文家府邸,今晚显得比往常要热闹许多,原因无他,为了庆祝这一次的文家胜利,文泰康邀请了许多的合作家族一同来此庆祝,毕竟短短的十余日的时间之内,文家一下子便恢复了之前所有损失的钱财,这不得不说是一件难以置信的事情。
毕竟先前文家还在其余几家的打击之下损失惨重,如今不仅将之前损失的钱财都赚了回来,甚至每天都有日进千金的架势,这让不少人都颇为眼红不已,因此除了一些受邀参加的人以外,一些未曾收到邀请的家族也都挤了过来。
秉承来者是客的原则,文康泰倒也没计较什么,皆笑吟吟地将诸位迎了进来,同时吩咐厨房加大桌数,以应对越来越多的客人。
“哲儿,你代为父去接应那些宾客,这些叔伯日后可都是你要面对的。”文康泰指了指越来越多的宾客,笑着说道。
文哲闻言看去,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有些苦笑的说道:“爹,您怕是自己想偷懒,故此才想让哲去应对那些宾客的吧?”
说着他用极其不信任的目光看着自己的父亲,气的文康泰瞪了他一眼骂道:“你个逆子,老夫岂会做出如此举措,还不快些去招呼你那些叔伯?莫非还要老夫请你?”
看着父亲那装模作样的恐吓,文哲连声说道:“不敢。”连忙便去招呼前来的宾客去了。
也许是文康泰有先见之明,只见才短短数刻的时间,文哲便有些招架不住了——此刻前来的客人实在太多,文哲不仅需要站在门口迎接着到来的宾客,甚至于无人的时候,还要赶紧进去招待已经入座的客人,要是招待不周的话,很有可能给人留下口舌,因此从头到尾,文哲一直都摆着虚假的笑容,那模样看到最后感觉都有些扭曲了。
“哲儿,你快去招待你王叔叔,切勿让人家等急了。”文哲站在门口,刚想松一口气,只听父亲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吓的他一脸不情愿地朝里面走去。
但当他看见父亲文康泰也是忙碌地招待入座的宾客之时,心中的怨气不免少了许多,同时他也有些担心父亲的身体是否能够吃得消,毕竟似这样的场面,文家也好久没有出现过了。
“真是不想来啊。”苏姳看着文府那挂着的府匾,心中一阵不情愿,但人家好歹也邀请了自己,若要是不应邀参加的,岂不是对他人的不尊重?
“掌柜的,咱们这就进去?”温赋拿着礼物站在苏姳的旁边,他本来就是文家邀请的人员之一,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苏姳也被文家邀请了,而她又不想一个人过来,就稀里糊涂地把自己给拉上了,不过这样也好,酒席上有个伴,到时候也不会太寂寞。
“待会进去的时候记得给本小姐长点脸,若要是做出一些不得体的事情……哼哼!”苏姳瞥了一眼东张西望的温赋,不由恶狠狠地威胁了一声。
面对这女人的恐吓,温赋哪敢说不,连连点头应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请掌柜的放心,在下一定给你长脸。”
“这就对了,走!”见温赋如此保证,苏姳这才放下心来,朝着文府挥手走去。
待温赋将手中的礼品交于门口的家丁亮出身份后,只听那司仪大声朝里头喊道:“苏家长女苏小姐到!”
“…………”
此言一出,原本有些杂乱的宾客纷纷安静了下来,不到三息的时间之后,只听宾客中隐隐约约传来了一阵惊呼与讨论的声音。
“苏家的人来了。”
“苏家不是已经落魄了吗?怎么还能来这赴宴?莫非是文家的意思?”
“兄长错言,在下倒认为是此女自己的决定,想必是为了露个脸熟,还从咱们这弄些许好处。”
“言之有理!”
看着宾客那怪异的眼神,苏姳丝毫没有理会的意思,而是微微眯起了双眼,似乎在寻找些什么。
“苏掌柜,你怎么也来了?”待苏姳张望之时,只见刘琩笑吟吟地走来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苏姳,同时看了一眼温赋笑道:“这不是温兄弟么?怎么?苏掌柜带你来长长见识吗?”
“刘叔这话好生僵硬。”未等温赋开口,只见苏姳站了出来捂着小嘴笑道,“好似我等不能来一般,话说刘叔为何来此呢?”
刘琩闻言不由愣了一些,似乎没有猜到苏姳会反过来问他,于是轻咳了一声笑道:“自然是文家邀请而来,倒是苏掌柜,可有文家的邀请呢?”
说完,他紧紧地看着苏姳,生怕她突然消失了一般,
然而,只见苏姳微微一笑,拿出一张请帖笑着说道:“自然也是受邀而来。”
刘琩微眯着双眼,想要从那张请帖上面看出些什么,但无论如何观看,这确实是文家的请帖无疑,这让刘琩有些失落。
“不知苏掌柜可有位置?”刘琩很快便回过神来,朝着苏姳邀请道:“不如苏掌柜与我等一起就坐如何,正好我那一桌空着两个位置。”
温赋总觉得刘琩有些不怀好意,刚想提醒一番,只见苏姳咬了咬牙笑道:“既然如此,小女子自然不好拂去刘叔的好意了,请指明一番。”
“好说好说。”刘琩眼前一亮,连忙带头朝自己方才所坐的位置而去。
温赋朝苏姳看去,只见其面色不善,但依旧强忍着未发作,仿佛在估计着什么。
见状,温赋便拉住了她的衣袖,劝道:“掌柜的,莫要与他人一般计较,我们不去就是。”他看得出来,苏姳似乎对刘琩的态度十分恶劣,从那次刘琩似乎要招募自己就可以看得出来,但他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本来想着可能是两人有什么矛盾,不过现在看来这矛盾估计还不是一般的大。
“撒手。”苏姳面若寒霜地说着。
温赋不敢反对,连忙松开了手,只见苏姳瞥了他一眼,便朝着刘琩所在的那桌走去,而温赋则是在后头紧紧地跟着,深怕走丢一般。
“来来来,苏掌柜坐这,温兄弟坐苏掌柜旁边吧。”刘琩热情地招呼着苏姳入座,丝毫没有看出有刚才不快的影子。
温赋道了声谢便坐了下去,只见桌上其余几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自己与苏姳,其中一人甚至十分的眼熟。
“齐老爷。”温赋立马认出了方才看了他一眼的齐梁,遂起身朝后者拱了拱手。
齐梁微微睁眼看了一眼温赋,倒有些惊讶的说道:“我本以为你早已离开兴庆城了,不曾想居然还能看见你。”
之前齐梁将温赋赶出齐府的时候,之所以给他一袋碎银子,自然是希望他能够离开兴庆城去寻斐尤等人,虽说那一袋碎银子并不是很多的样子,但是搭上一队商队去广宁还是绰绰有余的,可没想到温赋居然在兴庆待了数月还未回去,这让齐梁不免有些奇怪了起来。
刘琩好奇地看了一眼二人,有些惊讶地问道:“齐老爷何时与这小兄弟认识的?莫非之前是旧时?”
齐梁看了一眼温赋,摇了摇头回答道:“此人之前是我齐家商队一护卫而已,只不过之前因为些许事情耽误了回广宁的时辰,故此老夫也不愿留他。”
“原来是这样。”刘琩若有思索地看了一眼温赋,看向温赋的眼神不由怜悯了许多。
苏姳一脸惊讶地看着温赋,她一直都以为温赋只是来兴庆寻个生活的外地人而已,没想到还有此等内幕。
温赋没有顾忌其他人的感受,连忙看向齐梁问道:“齐老爷,不知这段时间我那些兄弟可曾……”
他想知道斐尤他们是否已回兴庆,虽说这段时间他一直关注着这事,但丝毫也消息,他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错过了什么。
然而只见齐梁摇了摇头,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自之前商队回广宁之后,那些人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再也没回来过……”温赋一听,眼神不由暗淡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