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腊月初五。汇食楼门外,只见温赋一脸诧异地看着外面的来人,刚想说出的话便堵在了喉咙里面,不知该如何发出。
“可有雅间?”
只见文哲与文筠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楞在原地的温赋,文哲转头问道。
温赋尴尬地笑了一声,连连说道:“有有有,客官请随我来。”
说罢他便带着文哲、文筠兄妹上了二楼。,丝毫没有刚才窘迫的神情。
由于文筠与文哲走在一起。温赋不由忍住了满腹的疑问,只是时不时用埋怨的眼神看了文筠一眼,后者见状只是瞪大了眼睛可怜兮兮地回看了他一下,搞得温赋心中有怨念,却又不知该如何宣泄。
“客官不知想吃点啥。”走进雅间之后温赋熟练地将菜单拿了出来递给了文哲,此刻他恨不得立马走出这个房间换另一个人过来,他还不想让文哲知道是自己救他们。
也不知文哲是否看出了温赋心中所想,只见他指了指旁边的位置说道:“可否请足下与哲坐下一起喝茶呢?”
“喝茶?”温赋愣了一下,连忙摆了摆手说道:“客官,这可使不得,小的还有活要干的,你若想要吃些什么,请在上面画好之后吩咐小的就行,小的先去其他地方忙活了。”
说完温赋作势就要走出去,然而文哲比他更快一步,一把抓住了他的右手说道:“客人的吩咐如果不照做的话,你的老板可能会很生气的。”
看着文哲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温赋只觉得一阵不妙,当他将目光转向文筠的时候,只见后者更是笑吟吟地看着他,温赋顿时醒悟了过来:自己可能被卖了。
“不知文公子想问在下什么呢?”也许是抱着认命的态度,温赋倒也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拿起茶壶便往自己的面前添了一杯茶水。
文哲有些惊讶的看了温赋一眼,他还以为对方可能还会推脱一下,然后自己只要再慢慢地引导,就不怕对方不上钩,如今看来对方已经变相地承认了自己,这也算不上是一件坏事。
“哲,这次来是感谢阁下的搭救之恩的,若非阁下出手,哲与家父此刻应还在狱中受苦。因此,请受哲一拜。”文哲说完,朝温赋拱了拱手。同时,做出了鞠躬的动作。
温赋见状,哪敢让他拜下去,连忙扶住了他:“文公子客气,在下只不过是尽了举手之劳而已,而且在下只是一介草民哪受得了文公子这么一拜。”
听闻此言。文哲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笑道:“一介草民竟然请的动兴庆禁卫军主帅于功将军?阁下这番话若是让其他人知道了,恐怕都要羞愤致死了。”
整个兴庆城不知道有多少世家想要攀附于功将军,可偏偏于功将军秉承当今陛下的旨意,对每个世家都是不偏不倚的对待。因此,文哲从未听说过于功将军曾为哪个世家提供过帮助。而如今温赋却自称自己只是一介草民,但却能请得动于功将军,这事情若要是让其他世家知道了,定会认为温赋在羞辱他们。
“在下确实是草民。”温赋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只不过十余日前在下有幸见到惠王殿下。并且曾帮助惠王殿下解决了一些麻烦,因此殿下便许诺在兴庆为自己提供一些帮助,因此在下才得以能够请求于功将军救出文老爷和文少爷。”
“原来如此。”文哲听完后,到也不做怀疑。他曾认为温赋或许是广宁的一个世家子弟,但当看到温赋的装扮时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一个世家子弟怎么可能会到酒楼当一个伙计呢?
而他当初听到文筠说这话的时候,也一直充满了怀疑。如今听完温赋的解释之后,倒也明了了许多。同时也对温赋更加敬佩的起来,毕竟一个能得到惠王许诺的人,岂是一个平凡之辈?
“如果不是你妹妹找到我。我也不知文老爷和你会遭受牢狱之灾,更不会前去营救,因此要谢的话就谢谢你妹妹文筠吧。”温服说完后,朝文筠看了一眼,同时眼神中出现了一丝的怨念。心想着自己不是交代了她切勿将自己说出么,可这孩子倒好,居然直接带着亲哥杀上门来了。
也许是注意到了温赋眼神中所透露的信息,文筠十分不满的站了起来说道:“大哥哥,这也不能怪我,是我爹和我哥太狡猾了。他们套我的话。所以才把你给说出去的。”
“嘁。”温赋淡淡的撇了她一眼。心想你若真的靠谱,你爹和你哥岂会轻易套出你的话?
只不过这句话他并没有说出口,毕竟,人家亲哥哥文哲就在面前,他若当着文哲的面说她,估计这小姑娘当即就会暴走。
“听说温先生曾经救过小妹,对吗?”文哲若有思索地看了看两人,突然问了一句。
温赋没有隐瞒,点了点头,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也都说了出来。听的文哲心中一阵惊异不已。
“怪不得那日家父曾说一个黑衣蒙面男子背着小妹送回了家中,原来是温先生出手相救。温先生,感谢你对文家所做的一切。”文哲说完后,朝温赋举起了茶杯,以茶代酒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温赋举杯回敬了一下。此后有些疑惑的说道:“我曾问过那三人,他们说是清水楼,一个叫做邹泗的人指使他们做的。虽然我不知这其中的缘由,但相信你们一定比我更了解吧。或许是你们文家在兴庆的商业敌人。”
早在之前拿下冀贝等人的时候,温赋就从他们的口中得知,邹泗是从另一个人手中接下的这笔单子。
而从对方能一口气拿出五百两银子的价格上也不难看出对方也一定是个有钱人家。再加上文家本身就是一个商业家族,与之有利益冲突的,也只有是同样的商业家族,因此,温赋倒也猜得出,对方肯定是为了在商业上对文家展开打击,这才绑架了文筠,想让文家产生混乱。
“这件事情,哲早就已经派人调查过了,若是之前,哲恐怕还不能猜出是谁,但现在哲大概知道已经是谁这么做了。”文哲点了点头,脑海中不由想起了严崈等人那虚伪的表情。
无论是文筠被绑架还是父亲与自己一同被抓入狱中,恐怕都与严崈等人有关联。否则他们怎么会那么厉害,居然能在文家那么短暂的混乱当中就展开了攻击,使得文家损失了一大笔银两。
“文家最近情况如何?”温赋看出了文哲脸上的忧郁表情不由问了一声。
只见文哲有些黯然地摇了摇头自嘲地说道:“若是之前,我们家根本不惧任何敌人,但是现如今对方搭上了禁卫这条线。文家很难成为其对手,再加上之前,哲与家父一起被囚禁与狱中,因此许多家族都与文家断绝了合作关系,若不是文家这十几年积攒的财力较为雄厚,恐怕早已支持不住。”
前些日子。文家父子被抓入狱中的事情,早就严崈等人的宣传之下被绝大部分的家族得知。因此很多人都惧怕他们也被陷入进去,所以绝大部分的家族与文家都断绝了关系,只有一些关系比较好,生意较为紧密的小家族留了下来。
这让文哲不由感到了一丝丝的凄凉,在此之前,那些大家族每每都会与自己交好,甚至每年岁末都会送上一笔非常不菲的礼品,现如今人走茶凉,文哲心中不免有些怨念。
温赋见状,不由宽慰了一声说道:“若是禁卫那边,文公子可大可放心。在下虽没有什么本事,但禁卫那边或多或少都能卖个面子,因此文家只需担心商业上的事情即可,这方面在下可不擅长。”
因为之前对文哲印象比较好的缘故,温赋倒也不介意帮文家一把,毕竟,自己手上有惠王殿下赠予的玉佩,于功或多或少会约束自己的部下不让其参与进去。如此一来,只要文家将商业上的事情解决了,那么一切就都不成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