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在将所有人都送出汇食楼后,温赋伸了伸懒腰发出了一丝舒爽的声音便关上了大门准备出去逛夜市去了,毕竟白天基本上都在酒楼,没啥机会出去,按照他的话来说:夜晚才是自己的天下,夜生活也才刚刚开始。
“看看今晚去做些什么。”温赋挠了挠头,看着热闹的街道不由有些犯了难,放在以往他要么去清水楼去找荆柔语,要么就去夜市吃些小吃,看看有些什么小物件可以买下来。
正当温赋决定好准备出发之时,只见黑暗中一个奔跑的身影正飞快地出现在眼前,那速度简直就跟背后有人追着一般,看着着实让人担心。
“也不知道是谁,跑这么快就不怕撞到人?”温赋无奈的摊了摊手,转身就要离去。
然而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只觉得一阵风袭来,突然一个柔软的身体就撞到了自己的身上,那身体的主人搭在了温赋的身上,有些喘息地说道:“终于找到你了,大哥哥。”
听到这有些熟悉的声音,温赋只觉得脑袋一懵,这个声音若没有猜错的话,想必就是……
温赋转了一下脑袋,待看清了那人之后不由瞪大了眼睛,这乖乖,还真是这小家伙。
只见文筠一脸疲惫的搭在自己的身上,看样子是一路疾跑过来,若不是有温赋的身体搭着,估计都要摔下去了。
“你不好好待在家里,怎么跑过来了?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将文筠扶入酒楼之后,温赋问了一连串的问题,然而小姑娘跑了这么远的路,头脑早就晕乎乎的了,那还记得住温赋问了哪些问题。
“我问了家中的奴仆,他们曾言在这里见到过你,所以我就跑来找你了。”文筠喝下了温赋递过去的温水,只觉得一阵舒坦,刚刚的疲惫感也缓解了许多。
温赋闻言不由惊讶了一番,这小姑娘虽说岁数小,但是也古灵精怪的,居然知道问家中的奴仆,可他很快又注意到了另一个严重的问题:“你家中仆人似乎并未见过我的面貌,又如何知晓我在此地?”
这是个很关键的问题,明明自己当时往脸上别了一块黑布,就算是熟人也不一定认得出自己,怎么文家的家仆就知道自己的样貌,甚至于还知道自己在汇食楼了呢?那这样说起来的话,那文家老爷和文哲岂不是也……
正当温赋暗自猜测的时候,只见文筠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笑盈盈的解释道:“并非家仆知道你的面容哦。”
“诶?”温赋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问道:“那这是什么原因?”
他虽然嘴上这么问,但心里已经想到了一种可能,只是有些不确定而已。
只见文筠笑着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小脑袋,仿佛讨好般的笑道:“因为我已经把大哥哥的样貌给画下来了,所以只要拿着画卷问府上的人,让他们上街的时候关注些许就行啦。”
“............”
温赋闻言不由直接愣在了那里,他刚刚猜到的就是这个,但考虑到这大小姐应该还未达到破瓜之年,记忆力和画工应该不怎么样才对,没想到自己还是看低了对方了。
“大哥哥?”
文筠见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不由地疑惑了起来,但她很快一拍脑袋想起了自己来此的目的,便摇着温赋的肩膀有些焦急地说道:“大哥哥,你快救救我爹和我哥吧,他们都被官府抓走了。”
温赋被文筠摇的着实难受,但还是听清楚了她所说的话,于是奇怪的问道:“你爹和你哥怎么了?为什么会被官府抓走?”
他虽然不怎么清楚事情的具体经过,但以他对文家的了解,应该从未做过违法汉国法律的事情,所以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
“今日早晨,一群穿着黑色衣甲的官军来到了我家,不由分说就把我爹和我哥带走了,而且还打伤了好多仆人,砸了好多物件……”文筠哭哭啼啼地讲述了今天早上发生的一切。
温赋听着听着不由地皱了皱眉头,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肯定是一群穿着黑甲的官军?”
“是……”文筠擦了擦眼泪猛地点头。
“这可麻烦了。”
温赋暗自嘀咕了一声,毕竟这城中的汉军总共也就只有两支,一支是普通的城兵卫,负责整个兴庆城以及周围地区的安全城防,因为属于拱卫军的缘故所以,平常的大街上很少看到他们的踪影,即便是有,也是靠近城墙那一带,而且这些士卒大多都是穿着红色的衣甲,符合汉国普通军队士卒的军甲颜色,
至于另一支,则是有汉王直接隶属的禁卫军,他们负责的是兴庆城的内部治安问题,因为兴庆城贵族与有钱人较多的缘故,怕普通的城兵卫镇不住这些人,所以兴庆的治安一般都是有禁卫直接负责,这样也算是给禁卫找了份活干,不会给户部的一些官员留下话柄。
从文筠刚才所说的话语中,温赋觉得这些官军是城兵卫的可能性实在不大,毕竟禁卫和城兵卫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倒也不会做出这种越权的事情,而恰好禁卫的衣甲就是黑色,倒也符合文筠所说的黑甲官军。
只不过这禁卫怎么随便抓人呢?
温赋不由地头疼了起来,他对那些禁卫可没有什么好感可言,若不是那些禁卫将自己抓到监牢中关了几日,自己早就跟着商队一起回广宁了,那还要受每天被苏姳剥削和压迫的苦头?
“大哥哥,你去救救我爹和我哥哥吧,他们被抓走之后,我家都乱成一锅粥了,好多事情都没晓得该怎么办。”文筠拉了拉温赋的衣袖,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温赋见状不由苦笑了一番,有些为难的说道:“你要我如何去救啊,对方可是禁卫。”
虽然他知晓一些轻功,但若要让他从禁卫手中救人,他还真不敢这么做,毕竟到时候对方再要抓自己,可就是名正言顺了,而且还会把文家父子也给搭进去,本来没什么罪名,这些可好,你把人一救,也就平白给人送了一个被抓的罪名了。
“那该怎么办?”文筠捂着眼睛,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让温赋见了不由有些心疼。
只见温赋摸了摸腰间的一块硬物,咬了咬牙说道:“你且莫哭,既然这样我就陪你去趟监牢,看看能不能把你爹和你哥救出来……”
他说完后,文筠立马就抬头看向了他粉嫩的脸上露出了欢喜的笑容:“真的吗?谢谢你大哥哥!”
温赋苦笑了一声,心里不由嘀咕了一下:惠王殿下,您当初可真为我留下了一样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