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识破了算计,却仍不忘自夸一下,这小子怎么就做上了东方征战大神,我暗暗思忖,征战之时可如何拿得出阵仗,压得住场面?
“竟是东方征战大神!老娘聪明一世,竟差点被他算计上!”这九法使的语气听起来极为不悦,我机警地看了她一眼,却发现她正把目光落在我身上,那眼神很像一只准备蹂躏小动物的母狮子。
我冲那母狮子甜甜一笑,“之前竟未发现,如今这般看去,九法使与那首法使真真是有夫妻相,遥想我被施茧刑那日,首法使看着九法使的眼神满是关切,充满了对九法使的疼爱,真真是一对璧人,羡煞旁人。”要说我这说起谎话不打磕不脸红,且让人听起来诚意满满的本事还是师自外面的朝爵上神。
她虽是极力压制着,但仍被我窥见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欣喜之色。“知道便好,识相的便离亦枝远点,我与亦枝的情分自是坚不可摧。”
我暗自窃喜,听到外面朝爵说道,“老翁如此神算,本上神听着心里也着实痒痒,不如让本上神也猜上一猜?”
“上神想要猜什么?”那老翁不急不躁,听起来很愿意与朝爵这般闲聊。
“不如就猜猜老翁把那位姑娘锁进黑玉扳指的档口,顺手丢出去的那颗药丸是什么吧!”
那老翁却是没有即刻答话,顿了一会儿方才答道,“老朽竟遗落了颗药丸?”朝爵没有回话,老翁兀自叹了口气,“年纪大了,丢了东西竟也不知。”
“老翁该糊涂的时候糊涂,该聪明的时候聪明,也算是个好本领。我猜老翁方才不小心遗失的那药丸名为引蝶,本上神猜得可对?”
那老翁干巴巴地笑了声,却并未言语。
“那引蝶的方子本是神界的,几万年前却突然遗失了,想必也是与那黑玉扳指一般来了极方之界。算算时辰,老翁想引的蝴蝶怕是马上就要飞来了,本上神生平最不喜那些个花里古哨的东西,索性先失陪了。”
“方才见上神与扳指里的这丫头举止亲昵,想必关系匪浅,如今竟忍心舍她而去?须知老朽捉了这丫头是要拿去做药引子的。”那老翁似是有些着急,说起话来也不似方才一般从容。
“本上神本也只是想顺路将那丫头带走,毕竟同为仙族,既然老翁留她有如此要紧的用途,你便且留着慢慢用吧。”
朝爵的声音越来越轻,听起来应是越走越远,后面一句我更是几乎听不真切,虽是听不真切,却还是让我一字不漏地听到了。我捏了捏拳头,决定日后若是能回到神界,定要先将他那张小白脸打肿,然后一甩袖子老死不相往来。
不过到了如今的地步,怕也是没有机会做那么潇洒的事情。没想到我来了极方之界之后,忙忙叨叨地转了一大圈,回过头来还是得去做药引子,“真是他药引子的命啊!”
“也是个可怜人!”在我愣神的档口,肩膀上冷不丁地被拍了一巴掌,却是那九法使紧挨着我坐了下来,方才还是一副凶神恶煞的神情,如今瞧着我的脸,却有那么点怜悯的意思。
我揪了揪发梢,心想着我此番得有多可怜,竟能惹得这头每次见面都凶恶的不能再凶恶的母狮子心生怜悯。
“我娘也算是看透了,如今这些个男身,不论是哪界哪族的,多数都花心无常,大难临头更是只顾着自己抱头逃窜,做女身的定是要将眼睛睁大,免得事到临头只能躲在角落里捏自己的拳头。”
我顺着她的目光瞅到自己捏得发红的拳头,赶忙不着痕迹得松了开,捂嘴干巴巴地咳嗽了一声。
“朝爵上神是神界的大神仙,我是一个区区末位小仙,在神界也就远远见过那么一两次,本就不相熟,他此番弃我而去自然也无可厚非,我只是在悔恨之前没将那司命星君巴结好,不然也不至于落得个当药引子的命。”
九法使刚张开嘴想说什么,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那老翁开口道,“众位法使来晚了,那朝爵已逃出了极方之界。”
“竟被他逃了出去!”一个声音说。
“那仙族着实狡猾,竟将那避居旁荒岛的勾兰神尊请了出来,如今那混沌之术已乱了极方之界阴阳六合,致使四方之门大开,君上又被那黑曜瓶所伤,无力合上四方之门,若不是君上早早窥破了仙族与狐族的合谋,此时我极方之界可真是要被那仙族所破。”另一个声音说。
“本想着能捉到个大神仙,把他给千刀万剐了,以泄心头之恨,怎知竟让他跑了。”有一个声音说。
“三法使此言差矣,纵是抓着了也不能将他千刀万剐了,你可知那朝爵是什么身份?”这是另一个陌生声音。
“不就是那神界的东方征战大神!”
“三法使别忘了他还有另一个身份,若没有这个身份,怕是绪布阁老也不会在此等危急时刻将我等都急唤了来。”
那名唤绪布阁老附和道,“若是擒住了毕离大帝之独子,便可大大掣了神界的肘,怎知那朝爵狡猾得很,倒是让众位法使白白跑了一趟,如今极方之界之危尚未解除,还请众位尽快返回四方之门。”
绪布阁老话音刚落,便有一人急急喊道,“朱雀之门的方向火烈鸟腾空,怕是有变。”
“玄武之门上空也飞起了火烈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