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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午夜惊魂

安静了,一切都安静了。

可宋不凡失眠了。

他辗转难眠,频频惊醒,被恐慌纠缠。

不知道第几次被惊醒,宋不凡猛地挣开眼睛,内心中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难用语言表达清楚,如果非要解释,那是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就像被某个神秘的东西给盯住了一样。

宋不凡看了看闹钟,凌晨四点刚过,他翻了个身,抱着枕头再次合上眼睛。

然而,就在此时,那种感觉突然变得强烈起来。

宋不凡能清晰感觉到,此时此刻,在卧室里面,有人站在床尾的角落看着他。

怎么可能有人?!他是谁?

海啸一般的恐慌向宋不凡席卷而来,他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冷颤。

紧接着,他深吸一口气,猛地睁开眼睛,抬头看向床尾的角落。

然而,什么都没有!

鬼影都没有!

那种被凝视的感觉霎时消失得干干净净。

“呃,自己产生了错觉?”宋不凡忍不住嘀咕。

但他还是心有余悸,慢慢起床,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露出一条细缝。

透过门缝,看向客厅,宋不凡压根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睡意再度来袭,宋不凡打着哈欠,锁住房门,准备回床继续睡觉。

关门的刹那,那种被凝视的感觉又一次浮现!

虽然薄弱,但真真切切,确实存在。

宋不凡如遭雷击,轰得他瑟瑟发抖,睡意霎时消退得无影无踪。

他能察觉,那股凝视的目光来自自己的背后。

到底是什么东西?!

明明什么都没有?!

宋不凡的心跳得剧烈,呼吸变得急促。短短眨眼的时间,他已经脑补了无数场景。

糟糕!

那道目光竟然还在移动,越来越靠近他!

宋不凡忍不住脱口而出一句国骂,他娘的。

几乎同时,他开启了“超弦·序列18,例无虚发”,随即腰腹一转,力量上涌,轰出一拳,带着冷冽的风。

可事情发生了偏差。

拳头竟然击空了!

宋不凡大惊失色,“超弦·序列18,例无虚发”的效果可是相当出众的。

这怎么可能?!

宋不凡连忙伸手拨开卧室吊灯的开关。

灯亮了,照亮了整间卧室。

事实又一次出乎宋不凡的意料,还是什么都没有。

整间卧室除了他自己这个生物以外,就没有其他生物,也没有其它可疑的东西。

这是怎么呢?变得这么神经兮兮的!

宋不凡恼火地拍着额头,内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可当他彻底冷静下来的时候,忽然察觉,自己的右手背上面沾着黏糊糊的东西。

神情高度紧张,他连忙翻转右手一看,赫然发现自己的手背上面,中指与无名指之间,竟有一小摊鲜血,裹着呈放射状的黑色丝线。

鲜血还未干透。

放射状的黑色丝线看起来有点像蚊子,嗯,确实是蚊子的残骸。

残骸已经变形,成了纸片状。

宋不凡情不自禁地咧嘴笑了,心想自己竟被一只蚊子搞得提心吊胆的,真尼玛失败。

用卫生纸抹掉蚊子的残骸后,他走出卧室,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啤酒,就仰头“咕噜咕噜”大口喝着。

很快地,一罐啤酒就被干完了。

宋不凡打了个饱嗝,回到卧室,重新关灯,钻进被窝里,紧闭眼睛。

这一次,他发誓,必须要睡着,一直睡到太阳晒屁股。

夜,很安静。

但宋不凡的心还是燥乱的,他还是无法入睡。

刚刚躺下几分钟,那种感觉又猛地袭来,更强烈,更真实。

那个人,或者那个东西,就站在床尾,一动不动,静静地观察着。

姑且用“它”形容吧。

宋不凡剧烈地喘息,脑袋开始一阵一阵抽痛。今晚被折腾得够呛,再这样继续下去,只怕头疼病又会发作。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几乎快要失去冷静的时候,他猛地咬破舌尖,鲜血顺着嘴唇流出来。

疼痛瞬间击退了害怕,牢牢占据着宋不凡的整个大脑。那一刹那,他猛地坐起身,看向床尾。

同时,迅速伸手拨开了台灯的开关。

刹那间,灯光驱散黑暗,占据了房间的大部分空间。

但那里依然什么都没有。

可宋不凡还是能够察觉到“它”的存在。

“它”就站在那里,直定定地看着他。

宋不凡汗毛乍起,一股寒意在体内乱窜,像掉进了北极的冰窟窿里一样。

“你……你是什么?你要做什么?”

宋不凡强忍着恐惧,吞吞吐吐地问道。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问,他也不知道“它”会不会说话,只是出于直觉而已。

可事实偏离了宋不凡的直觉。

“它”缄默无言,一声不吭,依然“站”在那里,用一双宋不凡看不见的眼睛盯着他。

雪白的墙壁在柔和的灯光下,散发出一阵阵寒意,好像能钻到人的骨头缝里。

恐惧如野草一般在宋不凡心里疯长,但他还是努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试图从某些细节中辨别“它”的来意。

“砰!”

放在书架上的方形笔筒忽然倒了,里面的笔掉落到书桌上,“咕噜咕噜”滚动着,散落四处。

在这寂静的深夜里,那些笔滚动的声音显得格外诡谲,恰似无人居住的楼上莫名掉落了一颗钢珠,宋不凡吓得浑身一颤。

渐渐地,那些声音消失了,那些笔也停止了滚动。

原以为这一切都结束了。

可宋不凡隐隐约约中看到一支笔竟竖了起来,仿佛“它”正在使用。但又很快放弃,拿起另一支笔,一支接着一支。

莫非它要通过写字传达信息?

还是提示自己以写字的方式跟“它”交流?

这是一种大胆的猜测,宋不凡咬咬牙,决定试一试。

随后,他从放在床头柜上的纸巾盒中抽出一张纸巾,催动“超弦·序列6,献祭”,右手一抖,纸巾忽然变成了一张A4白纸。

紧接着,他用同样的手法,变出了一支黑色中性笔。

将A4白纸平放,宋不凡咬着中性笔,思索着该怎么表达。

忽然,他的心猛地一跳,感觉有一种力量于无形中腾起,由内而外约束着他的身体。

那种突如其来的恍惚,让他几乎咬不住中性笔。

不对!完全不对!

本能地,他想要起身反抗,然而,竟然什么也做不了。

那一刹那,他仿佛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又好像身体变成了一座监狱,将他困住。

怎么回事?究竟发生了什么?

宋不凡的身体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牢牢“钉”住了,无法动弹,唯有眼睛还可以转动。

然后,他就看到中性笔和A4白纸竟自动悬浮起来,匀速飘向“它”。

看到这种诡异的一幕,宋不凡忍不住微微战栗,咽了一口唾沫。

“它”到底要做什么?

在宋不凡惊愕的目光中,“它”控制着中性笔,在A4白纸上面写着什么。

看到它的举动,宋不凡长舒一口气,提到嗓子眼的心落地了。

正如他猜测,“它”可能要传达什么信息。

大概半分钟后,“它”才展开A4白纸,向宋不凡表达“它”的信息。

“嘭。”

“它”仿佛忽然失去了所有力量,中性笔和A4白纸骤然坠落,掉落到木地板上。

宋不凡错愕地“啊”了一声,下意识纵身一跃,扑向床尾。

一秒钟过后,他再度发出一声惊叹。

这是什么情况?

宋不凡看着留在A4白纸上面的文字,嘴张开得就像里面有一颗炮竹炸开了。

一个名字。

一个地址。

还有一句话:“我也有异能,请救我!”

最重要的是,宋不凡认识“它”的笔迹,就是那张“有人跟踪你,小心”的纸条的笔迹。

原来是“它”在提醒!

宋不凡彻底毫无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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