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
宋不凡喃喃，稍微思索了一会。
“每次催动异能的时候，总感觉有一股能量从这里源源不断地涌现。”
抛开现在的系统，以前的确是这样，宋不凡指着自己的大脑：“而我就是利用这股能量发动异能的。”
梁宇继续问：“还有呢？”
“还有？！呃，就是催动异能会消耗精力，整个人很疲惫，很困乏。”
“还有呢？”
梁宇努力思索着，但发现没有什么可说的。
他也不难堪，瞪着梁宇，问：“难道还有吗？那你说说。”
“当然还有。”
梁宇笑着回答：“难道你没有察觉到，当你催动异能的时候，附近的空间发生了变化？”
经他这么一说，宋不凡忽然醒悟，的确遗漏了这个现象，追问：
“为什么？”
“这个问题暂且放到后面回答。”
梁宇已经适应了“老师”这个角色，掌控着授课的节奏。
“我先总结一下我们提及的三个现象，第一个是能量提供，第二个是精神困乏，第三个是空间变化。”
宋不凡在心里默念了一遍，然后点头回应。
“记住这三个现象，那我们就正式开始了。”
“等等。”
宋不凡突然打断了他，然后大喊一声：“大白，你过来，我们一起听课。”
很快，一个胖乎乎，身高近一米五的机器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不就是超能陆战队的大白？
梁宇双眸瞬间大放光彩，直勾勾盯着大白。
看到他的眼神里透着痴迷，宋不凡顿时心生一计，出言诱惑：
“如果你讲得好，我就考虑把大白借给你用一天。”
“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他们俩同时伸手碰撞了一下，当做签字同意。
然后，宋不凡嘱咐大白：“好好听课，做好笔记，回头我要考你的。”
“……”
大白的电子眼睛眨了眨，显示出了一副无语的表情。
看到这么高度智能的大白，梁宇更加心动了。
“我们赶快开始吧。”他赶紧调整好状态，向宋不凡问：“你得了脑瘤，是不是？”
“没错，三年前我被诊断得了脑瘤，异能也是那个时候产生的。”
“你的脑瘤其实不是脑瘤，而是一种其他东西。”
“我知道，那是太岁。”
听到宋不凡的话，梁宇有些诧异：“在我们异人界，其实它被称为‘活太岁’。”
“活太岁？！”
宋不凡喃喃重复了一遍，忽然抬头，迫不及待地问：“有什么区别？”
“太岁是它们的统称，寄生人体之后就叫‘活太岁’，又叫‘第二主脑’，拥有一定的自我意识。”
宋不凡如遭雷击，浑身汗毛根根竖立。
岂不是就是昨天上午遇见的歪头男人，他的意识就被太岁彻底抹除了。
“拥有自我意识，他们是不是会主动夺舍宿主的肉体？”
“Bingo，确实可以。但如果注意异能使用的频率，一般是不会出现那种情况的。”
“可秃鸦又是什么情况？”宋不凡说，“梁老跟我说过，秃鸦就像是丧尸一样的怪物。”
“秃鸦啊，披着人皮的怪物，人体大脑被太岁直接吞噬了。”
“……”
宋不凡愣住了。
“至于秃鸦是怎样形成的，它里面牵扯了太多知识点，我还是先跟你讲一点浅显易懂的知识点，然后慢慢深入，你自然就会明白的。”
宋不凡点点头，同意他的观点。
“我喜欢你的态度，我准备从‘太岁’作为切入点展开。”
“啪。”
梁宇打了个响指，电视机出现了《山海经》的封面。
“太岁最早出自《山海经》，称它为‘太岁’、‘视肉’、‘聚肉’、‘封’、‘肉灵芝’。”
话音刚落，电视机的画面再变，出现了《神农本草经》的封面。
“后有《神农本草经》记载，肉灵芝，无毒、补中、益精气、增智慧，治胸中结，久服轻身不老，延年……”
“轻身不老，延年神仙。”宋不凡不由插了一句话。
“不错，《本草纲目》和《抱朴子》都有类似记载。”
宋不凡紧皱眉头，听起来简直是天方夜谭，但可能就是真的。
“据《史记·秦始皇本纪》记载，秦始皇派徐福东渡寻药，找的仙药就是太岁。”
听到这里，宋不凡猛然想起了梁家别墅的那幅油画，想起了那个贴着“梁启航”标签的玻璃容器。
玻璃容器里面，那个类似人体大脑的组织恐怕就是一个太岁。
而且，很有可能就是献给梁老的“仙药”！
这种联想令宋不凡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如果确实如此，梁老的年龄至少有三四百岁了。
宋不凡偷偷瞄了一眼梁老，但很快他又产生了一个疑问。
“为什么那么多肿瘤患者没有异能，也无法长生，我的那些病友都只能等死。”
“很浅显的一个道理。”
梁宇抖动肩膀：“因为他们体内的肿瘤不是活太岁。”
宋不凡歪着头看着梁宇，还是不太明白。
“你是不是傻？！”
梁宇仰头扶额，向他解释。
“此肿瘤非彼肿瘤，异人体内的肿瘤是太岁形成的，跟那些普通病人体内的肿瘤只是类似而已，现代医学技术根本无法区别。”
“可我从来没食用过或者接触过太岁啊！我怎么会成为异人？”
“成为异人，有两种方法。”
梁宇伸出两根手指：“一种是先天遗传，另一种是后天移植。”
“后天移植是怎么回事？”
宋不凡下意识剔除了第一种可能，他觉得自己最有可能是被移植的，因为他想起了大白无意间查到的那家研究机构。
“就是将太岁的部分组织移植进人体，使它成为人体的一部分，但这种方法很危险，大概率会出现宿主死亡或者成为秃鸦。”
“没有成功案例？”
“有，最常见的就是移植进人体腹部，也就是道家追求的金丹大道。”
“金丹就是活太岁！”
宋不凡脱口而出这个听起来就天方夜谭的猜测。
“我很佩服他们，想方设法激活太岁，把它转化成活太岁，因此，他们还形成了一个较为完整的体系。”
“难道就是所谓的道家修炼体系，就像金丹、元婴之类的？”
“不是，而是他们的丹药之术，现在很多势力都有所借鉴。”
“……”
宋不凡懵了。
“那我是怎么回事？我应该不是先天遗传的，但又不像后天移植。”
“我更愿意相信你是先天遗传的，将太岁移植进大脑，是一件非常危险且不可能成功的事情，至少我从未听说过或看到过，我相信爷爷和笑叔叔也是如此。”
宋不凡求助似的看向梁老和笑管家，看到他们不约而同点头承认，他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脸色苍白得如深冬的雪山。
那他的父母是谁？
现在又在哪里？
为什么要抛弃他和哥哥？
从记事起，宋不凡只记得哥哥操劳的消瘦身影。
对于父母，完全就是一张白纸，没有任何感情，更多的是恨。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异能可能不是上天给他的礼物，而是一种罪恶，让他把唯一的亲人哥哥变成了一只白猫。
现在，他根本就不想要这种异能，不想要任何带有父母痕迹的东西。
宋不凡攥紧了拳头。
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内心波动，梁老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想太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