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府!
“老爷老爷?三皇子来了!”门外的小厮匆匆来报。
此时正在书房处理公务的东重听到这个消息,顾不得换身衣服就急忙起身去迎接。
走出书房门,却见岸弋带着下人已经进了内院“参见三殿下!”
岸弋挥手“东大人快起,不必如此多礼!”
东重起身将岸弋迎进屋内,看着岦恕将岸弋安排落座,才转头吩咐道:“去叫小姐。”
“是”仆从领命,飞奔出去。
转头看向岸弋“不知三殿下这次来所为何事?”
岸弋似乎没有想到东重问得如此直接,再一想以东重耿直的脾气也就不奇怪了“父皇前几日教导,东府千金知书达理,月内成婚太过仓促,需要多多培养感情!”
“三殿下的话,折煞下官了!”东重被岸弋一席话说的冷汗都要流下来了!
“大人不必如此,不知令千金近日可好?”
岸弋这话问的实在奇怪,东重虽然摸不着头脑却答道:“小女最近整天都把自己关在药房里面,我亲自去劝也没用,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东重的话看似的贬低自己的女儿,却不自觉地拉近了与岸弋之间的关系,岸弋嘴角轻轻一勾。
“老爷老爷!”
“喊什么?”
东重呵斥小厮,小厮见状轻轻说道:“小姐说正在炼药走不开,叫……叫……”
“叫什么?快说!”东重呵斥道。
小厮闭上眼睛认命地说道:“叫三皇子先回去吧!”
“不懂礼数,下去!”
“是”小厮如蒙大赦,急忙跑了出去。
东重看向岸弋,露出无奈的笑容“三殿下,小女是家中独女,自小就被我宠坏了,还望殿下不要责怪!”
“东大人哪里的话,贵千金这是真性情!”
东重摇了摇头,岸弋接着说道:“既然东小姐如此忙,我就亲自去看看,正好近些时日总感觉双腿有些不适,还要劳烦东小姐呢?”
东重急忙起身“殿下说的哪里的话,那下官给您带路?”
岸弋颔首。
东南正在炼药,一年前的那场大病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就算是身体里面的余毒已清,可是她的身体再不如从前了!
她虽然知道一切,却终究不曾问出口,有些事情就埋在心里就好!
“小姐!”
小洛推门而入,东南皱眉“不是不让你们进来吗?”
小洛急忙说道:“小姐,三,三皇子来了!”
东南一听,赶紧收起手中的药材,起身,还未走到门口,就看见东重在前面引路,岦恕推着岸弋款款走来。
东南欠身“请三皇子安!”
“不用客气,起身吧!”
“那三殿下,你们聊,老臣先退下了!”
岸弋点头,东重就带着下人们下去了,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岦恕也不见了。
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东南不免一阵尴尬,虽然皇上赐婚了,但是他们两个人是真心不熟,这平白无故地登门拜访,恐怕是居心不良!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时不时地偷看自己的女子,岸弋不由得勾起了嘴角,有意思!
“听说东小姐在炼药?”
东南诧异地抬头“是!”
“练的什么药?”
“补气血的药。”
“嗯”
岸弋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物,递给面前的少女“这是什么意思?”
东南看着面前的东西,这是那日宴会自己偷着递到他手里的药丸,东南这的想锤死自己的头了,那日是看他可怜,才赠了一味药,怎地还给自己惹了麻烦。
轻了轻嗓子回道:“这也是补气血的药丸,那日我诊三殿下的脉象,发现殿下气虚血亏,故而赠药!”
“是吗?”不咸不淡的语气,却让东南听的一阵心虚。
岸弋看着面前一脸镇定的女子,收回手将手中的药丸放入嘴中,轻轻咀嚼,东南看着男子的动作,一脸懵,这是个什么情况?
“药丸中有一枚草药,叫龙蜒草!”
岸弋的话成功让东南的脸色变了,看着男子的神情,东南冷笑“原来殿下这是在试探我!既然您知道了我也就不隐瞒了,是又怎样?殿下能知道此药的成分,自然也知道此药无毒,相反对殿下的身体有很大的好处。”
岸弋勾唇“东小姐不必情急,今日不请自来,只是想向东小姐求证一件事情!”
东南不说话,但是猜到了,岸弋继续说道:“龙蜒草在哪里?”
果然如此“殿下要它何用?”
“你只需告诉我就可,其他的还是不要多问!”
东南无视岸弋脸色的变化,直接走到了椅子上坐下说道:“那让我猜猜!殿下身中蛊毒,这龙蜒草可救命是也不是?”
岸弋微微眯眼,此女子确实不简单。
东南并不在意岸弋是否回答,继续说道:“告诉殿下龙蜒草可救命的神医是否名为七傅?哼,当年,七神医的师傅为我治病时,提到过龙蜒草,此草药也确实在我手里,不过却不可以治好三殿下的蛊毒,只有延缓的作用。”
岸弋脸上的表情更加深沉,却不曾开口说话,知晓岸弋的意思,东南继续说道:“那日我赠殿下此药并不是为了治殿下身上的蛊毒。听说殿下前几年双腿无缘无故地不能站立行走,想必是蛊毒的作用吧?龙蜒草既然可以缓解蛊毒,就说明蛊虫害怕这种草药,但是也仅仅止于害怕,所以并不能根除。我之所以赠此药给殿下,是因为此药草药性极强,虽然无法根治殿下身上的蛊毒,却可以在施以银针的情况下,让蛊虫从您的双腿之中撤回去,打通双腿的经脉,如此反复,殿下起码可以站起来。”
女子的话说的如此平静,却让岸弋的心中波涛暗涌,放在双腿之上的手轻轻握紧。微微调整自己的情绪,岸弋开口道:“小姐什么意思?”
东南直视岸弋的眼睛说道:“我不仅可以让殿下重新站起来,还可以治好殿下的双腿,但是,殿下要娶我!”
“这么简单?”
“当然不!还有三年,父亲就可以解甲归田,三年之后,无需合离,只需殿下的一纸休书,殿下可否答应?”
岸弋一笑“怎么听似乎都是我占便宜,岂有不同意之理,不过东小姐,这蛊毒可是连七傅的师父都治不好?”
东南知道岸弋这是不信任她“殿下不妨一试,一年时间怎么样?如果殿下不试试,怕是能不能撑过一年时间也未可知。”
良久屋子里面都未再发出什么声音。
东南看着还站在门口的父亲,摇了摇头,转身钻进了药房。而此时的东重还未反应过来,因为他的耳边现在都是岸弋临走前的一句话:三日之后,来下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