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六同那里也知道了魏家的反应,此刻整个人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没想到魏家在扬州城有如此深的势力,什么样的事情立刻就知道。
原本以为只要摆平了程家,整件事情也就没那么艰难了,现在看来远不是那么一回事儿,程家的礼品已经退回来了,既然魏家的二少爷经发怒了,如果他们还收下总兵府里的礼物,那你们这些人就太不会办事了,那会让二少爷更加愤怒了。
魏启元非常清楚,现在的局面虽然乱,但事情得一个一个的去做,首先就是让父亲的督标营封了程家在扬州城中的两间店铺。
选择这两间店铺的时候,魏启元也是下了心思的,这两家店铺并不是程家最主要的店铺,全部都是位于不繁华区域的,这也就不会给程家造成太大的影响,但同时也得让程家的人知道,这件事情没那么容易解决。
除了你们对大小姐的管教问题之外,另外一条才是最重要的,你们竟然想着借哥们儿的势力跟其他人交好,比如说送礼给总兵府,人家都调戏了你们家的女儿了,你们竟然还能保持良好的心态,这就说明想要多一条路子,这怎么能行呢?在江南这块地方,不管你们程家发展的多大,都得让你们这些人明白,你们的后台只有我而且只能是我。
程家在江南地区也不是闹着玩的,从来都没有封他们铺子的时候,很多人也都在打听这件事情,但当他们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之后,不管程家的人如何走关系,这些人是绝对不会掺和进去的,这是魏家二少爷在教育自己的狗,如果你这个时候掺和进去的话,恐怕会引火烧身的,魏家的火,可是很够劲儿的…
程家的确是存了这个心思,以前他们跟总兵府那边没任何的来往,现在总兵府的少爷来送礼了,他们如果还一份双倍的礼的话,这件事情是总兵府的少爷有错在先,那么那边就会有一定的愧疚,双方之间的关系也就这么建立起来了,反正以后都在江南混日子,少不得谁求到谁的时候,这也算是多一条路。
可惜你们想的太简单了,不要以为咱们二少爷是混日子的,一眼就看穿了你们这些商人的小伎俩,如果不打得你们服服帖帖的话,以后如何能让你们当代言人呢?现在要做的就是让你们知道,如果本少爷不高兴的话,你们就算有再多的路子,那也得让你们关门滚蛋。
“少爷,门口有人在负荆请罪…”魏启元都快要睡着了,忽然听到了这样的一句话。
魏启元冷笑了一声,他当然知道门口的人是谁了,扬州城内出了那么多的事情,正主现在才出现,如果早两个时辰的话,或许就不需要跪那么长时间了,现在你就在门口呆着吧。
江宁的书信回来之后,哈六同就浑身是汗,他老子的意思很明白,你自己惹出来的罪过你自己去平,敢得罪江南魏家,别说是你这个混账小子了,就算是京城比你有身份的公子哥儿也不敢。
哈六同虽然是总兵府的少爷,但总兵府可不只是他一个少爷,虽然他是嫡长子,但下面还有几个嫡子呢,这大清朝的理法虽然分嫡庶,但也并没有说的长子必须继承家业,如果这件事情真闹大了,哈六同别说是继承爵位了,恐怕就要被家里出名了。
贵族子弟最怕的就是这个了,他们生下来就是锦衣玉食的,什么样的事情也不用操心,如果突然从少爷变成了老百姓,他们该如何的活下去呢?所以一时的丢脸不要紧,只要能换来一世的富贵,丢个人没什么的,在说这件事情的错在自己身上,道歉也没什么丢人的。
所以这个家伙立刻就脱掉了上衣,绑上了几根荆条就过来了。
人家负荆请罪都是跪着的,但这个家伙的负荆请罪是站着的,并不是说这个家伙不愿意下跪,实在是魏家的仆人们不让他下跪,当这个家伙想要下跪的时候,魏家的管事们就赶紧把这个家伙给扶起来。
魏启元做事情粗中有细,虽然想让这个家伙丢人,但也绝不会给那些言官御史机会,如果这个家伙跪在门口的话,那些御史们就会说自己狂妄自大,到时候少不得会参奏父亲的,但现在只是在门口站着,这总没有什么话好说了吧?
大街是属于大家的,人家背着荆条也好,没背着荆条也好,人家在路面上站着,我总不能无故的赶人家走吧?
如果跪在自己门口的话,那这件事情就跟自己有直接的关系,总兵府的公子虽然没什么公职,那也是有一定身份的人,你让他在门口跪几个小时的话,一句狂妄自大也能断送你自己的前程了。
可现在这个情况就不一样了,只是让你在门口站着而已,而且不到我们府里的范围,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让你丢人也丢个够,可这件事情又跟我没什么关系,如果你要离开的话,那你随时可以离开。
哈六同光着上身,背上都有鲜血流出来了,这件事情真是丢人万分,如果放在以前的时候,他可真是会立刻扭头而去的,但现在绝没有那个胆子,父亲书信上的言语还在他的脑子当中呢,如果摆不平这件事情的话,那就准备把他送回关外老家了。
东北关外是龙兴之地,在大清朝是属于封锁的,鲜少有人可以出关,贵族子弟如果被送回关外的话,那基本上也代表着这辈子完了,在那样的苦寒之地过一辈子,哈六同怎么能够忍受得了呢?
如果一生下来就是那样的环境,自然是没有其他的想法的,可都已经看惯了江南的繁华,如何在那种黑山黑水当中过日子呢?他可不是大清朝第一代打江山的那些人了,他可是提着鸟笼子逛街的八旗纨绔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