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新册立的公主是从摄政王的马车上下来的消息传遍了整个西洲王宫。
摄政王的名头一出,任何的反对之词全部都胎死腹中。
当然,也不乏会有一些高官着实好奇这位即将被册封的公主究竟是何许人等。
所以,丫鬟,小厮,则就成了他们打探消息的顺风耳。
为了把她的消息送出去,顾离对于这些人,一律照单全收。
留下的烂摊子如今可得花月自己来收拾。
“公子,这些人三两天头的来烦,真想一脚把人踹出去。”小鱼儿趴在桌上,颇有些烦闷。
“叫公主,以后这个称呼再错一次就自打掌心十下。”
小鱼儿脸色顿时耷拉了下去,“公主,称呼得慢慢改的嘛,就像饭,得一口一口的吃,否则会噎着的。”
花月眼神顿时斜拧了过去,抓起手边的砚台刷的一下就甩了过去,犹如一条完美的抛物线落在小鱼儿的头上。
下一瞬,小鱼儿身子一个侧翻,小手一揽就把砚台抱在了怀里,舔着脸给花月送了回来,“公主别气,是小鱼儿话多,以后绝不再犯,噎死了也不会说错。”
花月冷哼一声,笔下的字倒是因为她这情绪的起伏甩出了一个靓丽的笔锋,苍劲有力,大气非凡。
心情瞬间就好上了许多。
“走吧。”
小鱼儿一愣,“走?去哪?”
“杀鸡儆猴。肃清一下我这院子,免得被人以为可以随意来去。”
小鱼儿眼前顿时一亮,看来自己主子终于要开始出手了。
浅玉轩,就是顾离在给她分配的一处院子,采光极好,不远处便是御花园,因此花香弥漫,雕楼玉器,高雅尊贵,且,最是临近顾离的卧房,是多少女子做梦都想住的院子。
院子里丫鬟奴仆将近有三十几个,从扫撒到服侍一应俱全,有的是顾离给的,有的则是各类诰命夫人送来的。
花月一席白色轻纱,乃是上好的江南烟云,脚步轻踏,犹如行云流水,一层面纱遮盖了她的容颜,仅仅能看到的只有那一双明亮的凤眸,她的眸光很深,看似一片清澈,却无法直入眼底。然那周身的气质却仿佛一把足以撼动天下的宝剑,似清似冷,似狷似狂,却又内敛如水。
“小鱼儿,人都齐了吗?”
“回公主,全部都在这了。”
后者及不可查的嗯了一声,眸光平淡的望着众人,声音却让人心底发寒,“把人带上来吧。”
不多时,两个侍卫手里掐着一个女子,女子发型凌乱,显然是挣扎过,此刻眼神红肿,恐惧,害怕,也感染了此刻站了一片的丫鬟仆人。胆子大些的,纷纷垂眸不语,胆子小些的,已经开始有些浑身颤抖了。尤其是那几个平日里跟那春花耍的好的两人。
小鱼儿眼神一撇,端的一手大丫鬟的范儿,“跪下,春花是吧?说说吧,你都做了什么。”
春花哭肿了双眼,跪爬着往花月那里去,“奴婢,奴婢同最好的姐妹聊天,不小心多嘴把公主这几日的近况聊了出去,是奴婢的错,奴婢再也不敢了,公主,奴婢什么也没说,只是偶尔谈天不小心多嘴了!并不是有意的!还请公主饶命!”
“谈天?不小心?若我记得没错,你那所谓的闺蜜可正是一品御史夫人手底下的大丫鬟吧?你当我们,傻的吗?”
不得不说,小鱼儿跟了花月那么久,在气势这一方面也是练就的炉火纯青,仅仅三个字的反问就让那春花脸色刷的一下,苍白如纸。
“我……我……”
“擅自传递消息,吃里扒外,拉下去重大三十大板,所有求情者,一律同处!”
刷的一下,那些正准备跪下求情的人瞬间僵硬了身子,连大幅度动作都不敢了。
没有人敢反对,人被拉了下去,重重的板子声和痛呼声也就在不远处响起。
“公主!奴婢错了!公主饶命!!三十大板会要了奴婢的命的!”
“公主!奴婢是御史夫人送来的!您不能要了奴婢的命!公主!!!”
随着板子声越来越多,那痛呼声也就越来越小,直到,那侍卫冷着脸色前来通报,“公主,人死了。”
咚!
像是一道重锤砸在每一个人的头上,在场的不管是做了还是没做,没有一个脸色好看的。
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的花月眼皮微抬,“好歹也是御史夫人送来的,小鱼儿,你命人把尸体抬回去吧,心不在我这的狗,就是尸体,本公主也嫌得看一眼。记得,悄悄地,可别丢了御史家的脸面,”
“是。”
脸面,人都被打死了,还顾忌什么脸面?
花月这话无非就是敲打一翻,这消息可是不能走漏出去的,众人眼观眼,鼻观鼻,连大气都不敢出,
花月起身,看着诚惶诚恐的一众丫鬟,眸底清淡如水,“入了我的院子,心自然要收回来,今日一事,也是提个醒,这院子里的事,若是传了出去,指不定我哪天心情不好,就把人给做了。”
刷!
若说刚才是敲打,那这句话就是实打实的威胁了!
一众丫鬟此刻皆是屏住呼吸,脸色憋得通红,连个屁都不敢放了。
花月如今无比明白,狗,始终都是狗,你若是把它拿人看,他指不定哪天就会反咬你一口。
“回吧。”
一直都花月的背影消失,丫鬟中,有几个胆子小的直接瘫软在地,汗珠顺着脸颊流淌,还没缓过神来,侍卫就抬着被打的血肉模糊的春花走了出来!
这一幕幕刺激看下来,人群中咚的一声响,一道纤细的身影骤然滑到在地,晕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