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一年,再次被江辰缠的死去活来的花月颇有些怀念,那种酸爽感让她哭笑不得。
一直到天色渐晚,花月这才带着人回去。
山城中的天色是黑的较早的,不过戌时就已经天光微暗,花月的房间位于后厅,因为身份特殊,是以把寺内的小院辟了出来,足见重视。
夜深人静,花月却是久久未曾入睡,今日发生的事情让她更加清楚的认识到了江辰在东楚的地位,看来必须要加快步伐,这样才能把人带离苦海。
不知过了多久,花月这才沉沉入睡,然而这睡意却是没有持续多久,外界的嘈杂声便把她吵醒了。
几乎是紧接着的,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这下花月的睡意是彻底的没了。“进。”
话音刚落,来人就迫不及待的推开了房门,血腥味,顿时充斥着整个房间。
花月秀美一簇,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了从外走进的两个男子,准确的来说,其中一个是在被扛着。
来者一身灰色长袍,身形略宽,肌肉壮阔,正是夏荣,而他扛着的男子一席黑色蟒袍,夜色中看不清楚脸,但是那蟒袍之上绣着的龙纹却是让花月瞬间清楚了来人的身份,顾离。
此刻,他可以说是很狼狈了,完全靠着自身的意志力才没能昏迷过去,胸口处,有着一股黑红,正在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
与此同时,外界的吵杂声也越来越响。
顾不得解释,夏荣就急急开口,“公主殿下,王爷重伤,现在正在被追查,有什么法子可以逃过去?”
花月秀眉紧蹙,也不多说废话,“人交给我,你去前院守着。吩咐下人,烧上一壶药,另外,让小鱼儿端一盆热水进来。”
随即,花月便一个使力,便把夏荣肩膀上的顾离接了过去,沉重的身子压得她一个趔蹴,好在自小练功,体力比这旁人强了几倍,这才稳住。心下不自觉吐槽出声,“看看没二两肉,怎么跟个死猪一样?”
原本已经接近昏迷的顾离,骤然被花月接过去,女子身上好闻的冷香让他神思迷离,还没来得及多吸两口,女子吐槽的话语就让他几欲吐血。
拿他跟猪比??
他可是龙好嘛!
是以,即便气血翻涌,顾离还是撑着一口气,“是你自己瘦弱,无关本王。”
花月顿时冷冷的睥睨,“还能斗嘴,看来你还是伤的轻。”
话落,丝毫不带一丝柔软的把人把自己的床上一丢,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脱衣服。”
顾离被她这么一摔疼的龇牙咧嘴,还没怪罪,就被这一句话雷的外焦里嫩,连身上的疼痛都忘记了,“你,说什么?”
花月可是不打算再重复,“你若是想死就接着耽误时间。”
话落,花月熟练点燃了油灯,从自己的包裹当中拿出了一个医药箱,明晃晃的匕首便算率先送到了顾离的面前。
眼尖顾离还没有动作,花月匕首一丢,直接上手,一把抓住了顾离的领口。
呲啦~
门,枝丫一声被打开,小鱼儿端着一盆热水进来,入目的一切让她眼神眨了又眨。
她家那个古灵精怪的主子,双手扯着一件黑色锦袍,而床上的男子已经被她扒的只剩下一件白色亵衣,上面沾满了血迹,然而这场面,怎么看怎么古怪。
虽然已经四月,但是夜晚的风还是夹杂着寒意,房门正对着风口,花月顿时蹙眉,“关门。”
小鱼儿下意识的顺从花月的命令,“哦,哦,是!”
花月目不改色,大手一挥就在两个人诧异的目光之下暴力撕扯了顾离最后的一件衣服,古铜色的胸膛立刻毫无遮掩。
触目而及顾离健壮的身板,小鱼儿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吐沫,便听得花月冷哼,“给摄政王清洗伤口。”
直到温热的毛巾擦干净身上的血液,顾离这才反应了过来,他刚刚,是被花月给扒干净了衣服嘛?
一个女子,就这么把他衣服给扒的只剩一条亵裤??
顾离几欲吐血。
然而更多的却是羞愤,耳朵都被染红,双眸有些慌乱的不敢去看花月。
花月奉行的宗旨,非暴力不能合作也。
外面的嘈杂声越来越多,用鼻子想都能知道在搜查,她这边最为靠后,或许还能晚一些,可她也没有多少时间。
做好这一切准备,花月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红色瓷瓶,“小鱼儿,洒在房间里。”
小鱼儿问都没问瓶子里的是什么,就直接行动。
而花月则是提着一卷金针,直接男友力爆棚把顾离给公主抱到了凳子之上。
嘭。
落座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在寂静的房间中格外出众。
这一幕,再次惊呆了小鱼儿。也惊呆了身为主角的顾离。
“你……”
花月直接一个冷眼,“废话少说,我可不想你弄脏我的床。”
话落,花月目光紧盯着顾离胸口处的伤痕,黛眉拧了又拧,“匕首,横切入体,距离心脏只差一公分,如果你没有及时封闭穴位,如今恐怕已经流血过多而亡。”
一遍陈述,花月还在最后一句吐槽了下顾离,手中却是熟练的拿出自己的一串银针,稳稳的落在了胸口周围的穴位之上,不到片刻,十几根银针便在顾离的伤口处依次排列。
她半蹲在顾离的面前,手法娴熟,光怪陆离之间,顾离只顾着看花月认真的小脸,她青丝全部放下,此刻被一根绳子绑在了一起,多了一丝慵懒,泛黄的灯光中,她肤色微暖,整个人多了一丝烟火气息,好看的秀眉微蹙,凤眸中承载着浓浓的认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红唇微抿,认真的小脸就这样撞进了顾离的心中。
顾离只觉得心口微微反酸,尤其是她的小手骨节分明,犹如羊脂白玉,不时的触碰着自己的胸膛,顾离觉得自己的心跳又加快了,几乎冲出胸膛。
直到花月清凉的声音响起,顾离这才回神。
“好了。”
一低头,他胸口处的伤痕已经被包裹的严严实实,银针被收起,花月夜随即起身,那抹冷香也渐行渐远。
“小鱼儿,去把药端来。”
“是。”
咚咚!咚咚!
这时,门外传来了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不多时敲门声便响起,带着八分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