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流水,是江都内部最淡雅的一个酒楼,也是名声最旺的酒楼,处在江都东街,较为偏僻。
酒香不怕巷子深,高山流水便是如此,每每他的客人也是人满为患。
高山流水的老板一直是人们茶余饭后讨论的对象,在江都的老字号,甚至分号开到了全东楚,就连临近的西洲国都有分号,但是背后的老板却是从未出现过。
高山流水的建筑都是一样的,三楼,是高山流水的私密地带,客人一缕只要一楼,尊贵些,烧钱的一般在二楼。
每一个高山流水的后门,有一阶台阶是直通三楼的,只有内部人员才知道,也是为了保护背后老板的神秘性。
“主子,查到了一些头绪。”
“说说看”
“静安王在来江都之前,曾经在御花园遭刺,受到惊吓,身负重伤,后被府内的神医捡回了一条命,胆子就越发的小了,那位便下旨把人送到了江都,一路上虽然有刺客,但是来源已经查清,并不是皇宫那位,其中有一拨人是京城萧家的。”
花月眼眸一挑,萧家?“若我记得没错,这萧家,是不是有一位妙龄千金?”
墨臣点头,“正是,且皇上有意把萧家之女许配给静安王,只是萧家一直在拖着,不愿意嫁女。”
花月勾起一抹玩味,“这倒是有意思了,静安王的这条命还真是稀罕。”
一路走来,连贴身侍卫都死了,就他活了下来,是该说他命大还是运气好?
想起小鱼儿告知他的消息,墨臣眼神带了一丝复杂,“主子打算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靠着花家和先皇的交情,这静安王我们也只能照看着。”
墨臣皱眉,“可是,皇宫的那位意图不明确,那位可是心狠手辣,若他动了杀心?”
花月眼神划过一抹冷意,“静安王的命是无论如何都要保住的,祖父和父亲说了,这是我们花家欠他的,到时,只好见招拆招了。”
墨臣有些欲言又止,“听说那静安王一直缠着主子?”
花月扶额,“说到这一点我就头疼,真真是秀才遇见兵,理也理不清,罢了,不提了,你这边盯紧一点皇帝,我最近总是有一股不安的感觉。”
“是,主子放心,近日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动作。”
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
花月全部的身心都拿来防着高位上的那个,却忽视了内部的蛀虫。
当花家面临灭顶之灾的那一刻,花月被打的猝不及防。
三日之后。
“我最近心中一直都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墨臣,还是暂时没有任何消息吗?”
后者摇头,“一丝线索都查不到,主子,事情不对劲。”
花月顿时皱眉,高山流水是她创建的,主要收集各方资料,但是高位那个始终都是掌管天下之人,查不到也正常。
“还是小心一些,多派几个人盯住城主府,省的他们出什么幺蛾子。”
“属下知道,不过,有一件事有些异常。”
“说。”
“最近花府的管家不知为何,每每到了三更就会离开府邸,接连几日,我们的人便报了过来。”
管家?花颂?
“花管家在我花家已有二十多年,父亲极为信任,不必怀疑,不用派人跟着他了。”
墨臣点头,“是。”
“我被桃花给算计了,盯紧她,一有任何情况及时报我,把她八代祖宗都给我翻出来,得罪我的人,可没什么好下场。”
“是,主子放心。”
花月点头,转而离开了高山流水,她可不能消失太久,否则家里的那个冤家指不定怎么闹腾。
夜色越发浓郁,一道身材纤细的女子偷偷的进入了揽月阁,准确的找到了花月的房间钻了进去。
她进去之后不久,江辰拎着自己的枕头怎么也睡不着,便熟稔的推门而入,月光下,精准的找到花月的大床扑了上去。
床上的人眼神一喜,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
房间内,一股淡淡的香味袅袅升起,悉数被江辰吸了进去,男子眼神快速划过一道冷意,一闪而逝。
“咦,这味道怎么不对?”
这声音怎么不对?
床上的女子骤然睁眼,一个转身对上了江辰水润的桃花眼,那双桃花眼带着一股致命的诱惑,却让桃花瞬间白了脸!
“啊!!!!”
“啊!!!”
两道粗细不一的声音响起,几乎掀了揽月阁的房顶。
花月本在母亲院中议事,听得声音是从他院子传出的,便立刻辞行母亲,“娘,月儿院中传来的声音,我先去瞧一瞧。”
“去吧。”
揽月阁中,桃花跪在地上,江辰抱着枕头缩在了角落,花月姗姗来迟看到的便是这个场景。
一入房间,那淡淡的香味便立刻让花月黑了脸,目光很快便锁到了一旁的香炉之上,“醉蝶,呵,半分朱唇万人尝,谈何配得巧儿郎?桃花,其实你从未怀孕,醉蝶的效用想必你比我更清楚,小鱼儿,把人带下去。”
“是。”
桃花急了,豆大的泪如如珠如玉,身为醉养阁的花魁,桃花的容貌无疑是很好的,此刻更是有着一番美人泣玉的柔弱,只不过落在花月的眼底,则是丑陋不堪,“月郎,桃花只是忘不掉你,桃花只是想要呆在你的身边,桃花知错了,月郎饶了桃花吧!”
花月冷笑一声,真爱?怕全部都是算计,“小鱼儿,给我扔出去。”
扔出去!
桃花眼神顿时一缩,花月的手段她知道的!她后悔了!
她不该来的!
“不要!月郎!我是爱你的!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看在我们曾经玉露相逢过,桃花求您,留我在府中行吗?我只是想看着你,想陪着你,桃花什么都不要!”
未再看她一眼,小鱼儿已经手脚麻溜的把人拖了下去,省的在这里脏了主子的房间。
人被拖出去,花月提起茶壶便浇灭了香炉中的醉蝶,还未回首,身子骤然被人从后抱住,她顿时浑身一僵。
“小月月,你身上好舒服。”
江辰本就高出花月一个肩膀,此刻从后抱着他,头颅刚好软在了花月的肩膀处,一开口,软儒的声音便落在耳边,带着呼出的热气,让花月浑身一抖。
随即,某人的大手越发的不安分,她脸色一黑,有些咬牙切齿,“江辰,给我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