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临近东楚京城之外一百里处的星城停留,消息被很快的送入到了东楚皇宫大内。
一早便已接到消息的皇帝当即命礼部侍郎带着人出了京城,前往星城迎接西洲使者。
高山流水——
“主子,这些都是我们这一年以来查到的所有关于花颂的资料,这几卷是花颂独子的,这卷则是花颂新娶妻子平阳郡主的资料。”
一堆的资料摆放在案面上,花月修长的手指从竹简之上划过,眼底时风雨欲来的黑暗。
“有查到,当初帮他的到底是谁吗?”
墨臣垂眸,“是墨臣无用,暂时还没有一点消息。”
花月深吸了一口气,“骗了我花家二十多年的人,本就善于伪装,不是你的错。”
“继续盯紧他,有任何异常及时来报。”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小鱼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主子,东楚的礼部侍郎周大人很快就要到了,如今已经出了宣阳都,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就会到客栈门口。”
花月起身,“来的倒是挺快,来人当中可有异常?”
“有两人,是花颂的府中下人。”
花月勾唇,“走,迎一迎我们的礼部侍郎,总不能让人家空等,小鱼儿,着妆。”
一盏茶后,周昱民带着十九人骑马而来,在高山流水之外等到了刚好踩着点出来的花月。
花月一席白色长裙,顶好的玉生烟,飞云髻上斜插着一株价值连城的皇樽玉簪,手腕上一串火红色的晶石手链,优雅尊贵,仿佛那峭壁之上的绝花,美的令人心惊。只是那跟在身后的丫鬟,皮肤黑沉,更是长了一脸的雀斑,所以带了一张面纱,只是仍然遮不住眼角的斑点,仅一眼就不想让人再看。
“礼官周昱民,见过文昌公主。”
“见过文昌公主。”
花月俯身行礼,“早就听闻周大人才学渊博,礼仪通透,且又是难得的美男子,如此传言果然不虚。周大人快快起身。”
周昱民算得上是年少有为,如今刚刚不过二十有六,已是礼部侍郎,未来官运亨通,前途一片光明,且人生的也算俊逸,家中又空阁,是以整个宣阳都明里暗里心仪的女子有不少。
周昱民虽已是见过了,但是还是难免红了脸色,尤其是当他看到花月那张略施粉黛堪比西施且娇艳欲滴的一张小脸时。
“公主过誉了。”
“不知公主可否休息好了?圣上如今正在宫内,万分期待和公主的见面。已备了接风宴席于皇宫。”
“有劳周大人前来,本宫已经准备好面见,还望周大人带路。”
“公主,请——”
宣阳都,是整个东楚最繁华的地方,天子脚下,就连商人都是笔墨颇丰的,风俗文化也比这其他地方显著了不少。
马车踏入城门,玄武街道两旁站了不少闻风而来的好奇客,都在商讨着这位西洲远道而来的公主究竟是何等模样,何等脾气。
茶楼之上,男人持杯而站,目光眨也不眨的盯着那马车,一阵微风,掀起了马车的丝绸车帘,马车内,女子温柔绝世的容貌一瞥而过。
几乎是瞬间,男人就苍白了整张脸色,手中的杯子脱力滑落。
嘭!
咔嚓一声的脆响让人心惊。
“怎么可能……”
那么相似的容貌,还有那名字……可她,明明是一个女子啊!
一旁的男子着侍卫装,脸上有一道长一尺的疤,看起来凶狠万分,眼中划过了一道复杂,快速消失,“我们亲眼看着他掉落悬崖,他本就身受重伤,不可能存活的,指不定是碰巧呢?而且,这是西洲国的公主,两个人完全不同。”
这可涉及,性别问题啊!
花颂手指都有些微微颤抖,瞳孔当中逐渐找回了清明,“你说的对,花月死了,花家的那个小将军死了,如今来的,是西洲文昌公主,她不可能是那个人,郭云,你去,找个男人测试一下她到底是不是女子。”
“将军?这事可万万做不得,那文昌公主身边跟着的,可是西洲摄政王身边的贴身侍卫夏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除非是花色的凌霄公子或许还能一战,我们的人想要不知不觉的靠近她几乎不可能。将军可别忘了她来的目的,一旦被发现,圣上定会彻查,等于她的背后站着的,是东楚和西洲的帝王,不可得罪。”
郭云的话分析的透彻,花颂又何尝不知?只是如果不能确定他心底的确无法平静,“那就去联系花色,花重金查看文昌公主是否真的是女子。”
他不敢去赌那万分之一,如果一旦他是装的,那他会立刻,马上把他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