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微云,一抹遥峰,将夜冷溶溶,恰与个人清晓画眉同,恰于清风明月天涯路。
云海陡崖之上,星夜眼神犹如鹰隼一般,死死盯着前方,一旁的轻语剑微微震动,星夜喝道:“剑来”。瞬间,那轻语便是脱鞘而出,落在星夜的手上,他猛然跃起,和着轻语剑击出,云层竟是出现了一个旋风,瞬时,一个个身影从云海之中相继走了出来,模糊不清,手中握着长剑,乍眼看去,竟然和星夜一般相差无二。
“师父这般梦终山河,真是奇妙无比”星夜将剑束于身后,健步行进云层,与几个身影战在一起。“要是师父知道这梦终山河还能这么用,不知作何想法。”
手握着轻语,心中涌现出的是一种归属感,安全感,一式横扫,一个黑影化作云烟,消失不见,却有另一个黑影贴身而至,推出一掌,星夜退后几步,双手换掌,与两人对在一起,星夜随即拿出轻语剑,伴在身旁转起圈来,竟搅动起一个大漩涡“散”。
霎那,无数个星夜化作一片浑浊,消散于天地之间,一溪云海,终归于平静。
“该去那苍山之巅了。”星夜将摆放一旁的巨石扛于肩上,双腿迈开着大步飞速奔跑着,外人根本无法想象他的双臂之上还各带有五斤重的铁制护具,两腿上也各自带有十斤重的铁制护具。
近身战斗,霎那之间,可决生死。近身攻击不足,需要不断的努力,汗水慢慢渗透出来,打湿了星夜的衣襟。
苍山已经在望,星夜脸上止不住的快意,不自禁地有着一丝笑容。
星夜将石头放下,尘埃落定,却呆呆的望着那刻在剑仙岭上的诗句:
苍山舞月琼浆液,
惹得飞雪轻拂面。
举杯饮酒纵喉歌,
仗剑身随暖柔情。
自从星夜拔出那轻语剑,修习剑术的地方便换到了这剑仙岭,竹影和诗瘦,梅花入梦香。师父说,这几句诗对自己的剑道有裨益,可这么久,却没发现任何门道。
“今日任务也还没完成,晚些来寻师父。”
南风起,星如雨,凤箫声动,玉壶光转,飞流直下,水浓浓心惬意。
瀑布之下。
一个少年扎着马步,双目紧闭,坚若磐石于瀑布之下,受着激流的瀑布冲击在肉体之上。
瀑布名为三叠,是风雨柔自己取的名字,恰是一叠一叠,一浪一浪。
潭水名为止水,素有“讵意铁蛟龙,潜在三叠瀑。风云会一合,呼吸期万里。雷震山岳碎,浩淼遥遥期”的美称。
“喝!”
在瀑布冲击下,少年突然睁开双眼,低喝着将双手落于胸前,快速换掌,对着水瀑快速出掌,引得一阵水花飞溅,在阳光照耀下,波光凌凌,发出夺目的光彩。
少年便是星夜,借助冲击而来的水瀑锻炼身体承受。
马步定住,双手却在出掌,稳若泰山,竟是如同禅若的古松一般。
坚持着一步步走过来,星夜不光承受着瀑布的冲击,还要承受身体的负重,锻炼速度。此刻星夜就像是一个弹簧,压力越大,反弹越大。
星夜收掌站定,吐出一口气,突然睁开双眼,眼睛之处闪过一道紫光。心腹处涌出一股股热流,星夜此时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长期的锻炼使得星夜身形线条极好,乍然猛的朝前跃去,从那瀑布之上冲击而下,落在水中,激起波浪千层。
冒出水面,星夜意识到,进行这种极限修行已然快要接近一年,离师父所说一年之期将满。
十五岁到十六岁这整整一年的时间,找到方向的星夜,提升极大。这一年中,身体发育极好,十六岁的年龄已经有一米七的身高,身材提拔,是为翩翩少年郎。
星夜握了握拳头,看着隆起的肌肉,心想:我如今也是个少年男子汉了,可顶天立地,只是不知离那英雄还有多远。
对于风易,吟风踏雪也是熟悉了许多,可以这么说,周围的风吹草动也逃不过他的耳目。
风易说:风烟俱净,天山共色,山上亭亭松,瑟瑟谷中风。是微,是俱,是容,海阔容于风……
星夜默念口诀:“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御风而行,实则为克服阻力,风的助力,水的阻力,空气的阻力……实则都为阻力,反观,那就是风。”
一股肉眼可见的风围绕在星夜的周围,那股风很轻,很柔,抚在星夜的脸上,如恋人的手一般温暖。
想到这里,星夜内心愈加亢奋起来“果然是如此。”
快要和师父比剑,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无不透露出战意十足的欢呼雀跃。
……
“小夜,告诉师父,以后你想干什么?”
“师父,我想要打败天下无敌手,只是不知该如何。”
星夜记得,风雨柔只说了一句话:“若要无敌,必先安其后方平安,这里的后方,是你的身体。”
自此,三年来,书房中医道书籍以及其他不少书籍星夜都看完了,《神农百草经》、《伤寒杂病论》、《黄帝内经》、千金方,脉经……,书看的越多,人体的各种要害,星夜脑中记得清清楚楚,身体骨胳关节,经脉交合处,气血流通处无不烂熟于心。
医者救人,却也可杀人。
那风雨柔也真是奇才,剑术高明,医术也同样是惊于世。
“每一分力量,都有其巧妙之处,伤人而不致死,片刻间可废去人的内力,巧妙的战斗方式,可用最容易的攻击方式致人死地,用最小的力量,达成最恐怖的伤害。打在人胸腹之上和死穴部位,成效是不一样的。”
星夜合上书籍,眼中光芒闪闪。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从今天起,除了白天照常训练体魄之外,其余时间该找我自己的攻击方向了。保证后方稳定,那医术也不能落下才对。”星夜猛然站立,眼睛散发着光芒。隐隐朝着水潭之处走去。
完美的身体,除了力量,承受力之外,柔韧性,感应力。也是必要的,不然如何做到克敌而不伤己。
时光流逝,星夜除了每天照常训练之外,便是整天泡在书海之中。研习方向有三个:身法、近身攻击、医术。至于剑术,有风雨柔每天的指导已经是足够了。
身法。
星夜最主要的轻功步法便是那吟风踏雪,他已经能熟练掌握,日行千里,踏月而行。对于风易,星夜最近进步亦然及其大,天眼通分为四个小境界:纵观,入微,浩淼,千里。天耳通也分为四个小境界:常识,微细,智通,顺风,而如今的星夜,天眼入微,天耳微细。可星夜是远远不能满足的。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今年才十六岁,很多人终其一生也不能到达这个境界。此时的他,称之为天之骄子也不为过。
可星夜忘记了。
攻击。
剑是兵中之王,巍然一剑,绝代风华,可排山倒海。风雨柔除了教星夜剑招之外,还特意传授一门神奇的剑术:拔剑术,只有两个简单的动作,拔剑,收剑,速度之快,只在刹那间完成。
风雨柔当时是这么说的:“这拔剑之术,怒而拔剑,拔剑只在一瞬之间,一息便能要人性命,不到万不得已你不得使用。”
般若掌,这是风雨柔的师父所传授下来。可引风附体,附掌,一掌之下,风声鹤唳。
医术。
每当晚上,星夜便是独自呆在书房研习医术,对于身体的奇经八脉,脉络系统,星夜对自己的要求便是:闭目塞听,能正确判断穴位,出手之际,生死只在自己一念之间。更是独自研习针灸之法,引气之法。
夕阳西下。
星夜握着剑出发了。
久之,星夜的面前站着一个人,即便没有风,风雨柔仍然长衣飘飘。除却君身三重雪,天下谁人胜白衣。
“星夜,你来了。”
星夜几乎每天都要来这苍山之巅和师父试剑,或是彻夜长谈,月朗星稀,两小师徒。可这次星夜来的目的却不一样。
“师父常说:‘一年之后和师父试剑,得不到师父的认可,便赶我下山,’我害怕,有了资格我便赶来了。”
“你准备好了?”落日的余晖拉的很长,风雨柔背负双手,缓缓笑道。
“轻语”星夜叫了一声,随后也跟着风雨柔笑了“让师父看看我是否准备好了。”
安静躺在一旁的轻语躁动着,似乎很是亢奋,随后脱出鞘来,飞到星夜的手中。
“来吧,师父。”星夜摆了个好看的姿势,对着风雨柔比了比剑。
“小夜,你知道师父……为什么不喜欢别人用东西指着我吗?”
“徒儿愚钝,不知。”
风雨柔却不做答“既然你准备好了,那就来吧”风雨柔并不显得很紧张,就近找了块石头坐着,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酒杯,一脸玩味的看着星夜,“风雪,你陪我这徒弟玩玩”
一股澎湃的剑意呼啸而来,一把长剑脱鞘飞来,那剑身似有鱼鳞附着,剑柄有一个红色的明珠,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明亮。围绕在风雨柔的身旁,震鸣不止。
“师父,得罪了。”星夜提着剑就冲了上去。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两道身影就此定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