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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一盏红尘笑,潇潇雨柔情

两把剑在空中互相碰撞,互相缠绕,在这雪月苍山,那酒水如同一条星河一般,闪闪发亮。

随着一抹月光洒下,两把飞剑各自回到剑鞘,那一汪酒水也飞回了事先准备好的酒坛之中。

风雨柔乘风立起,跳到那八角小亭之上,俯首而坐,“再等一会无妨”

然后随手拈来飘过的一片叶子,放在嘴边,双眼微垂,长发飘飘,就这样吹奏起了曲子,独孤客也不闲着,从怀中掏出一支短笛,放在嘴边,合奏起来,享受着难得的安静。

这是两人最喜欢的曲子:无边丝雨细如愁。笛声哀怨而幽愤,呜呜咽咽的,似乎溅着点点的泪花,风雨柔的叶音里仿佛有一幅鲜明美丽的风景画,幽泉自山涧叮当流出,汇成一泓碧玉般的深潭,水潭里荡起一层层细碎的涟漪,水中播曳着一轮金黄的明月。

“可惜不完整了,或许没有机会了吧。”风雨柔率先停下吹奏,任凭细叶随风飘去。

对酒当歌,两人成三。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这酒,已成了!”

风雨柔朗声念完这首诗后,一跃而下,右手拿起酒杯,舀了一碗,手轻轻一挥,落在身前男子的手上。

“来一杯,独孤。”风雨柔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神发亮。

是的,这个男人独孤客,号称是无情扇雨,暗夜之水,杀手之王。整个流云帝国也是属于顶尖战力,剑术之高明,内力之雄厚,就算是风雨柔也不敢说能胜过他,不为钱办事,只为道义,以一柄飞扇叱咤江湖,曾在刺杀西域千面鬼时凭借一人之力,于万军之中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那一战之后,独孤客消失不见,再出现时,已经是暗夜的杀手之王。

却不知为什么前去刺杀一个十二岁小童。

他也是风雨柔的好友。

独孤客拿起酒,仰头喝了一杯。

“这红尘笑怎么样?”风雨柔勾起一丝笑容,问道。

“抛家傍路,无情有思,梦随万里,点点滴滴,离人怎挽心上秋。”独孤客手摇折扇,缓缓说道。

“你为什么还不离开那暗夜,我知道你的心思。”风雨柔继续问道。

独孤客却也不答,默默笑道“他们要来了,你要跟我走吗?”

这句话从一个男人的嘴里说出来,确实有些暧昧。

“你知道我不会的,躲不掉的那就杀掉。”

“到时候我也会来。”

“你是来杀我还是来救我。”风雨柔又舀了一碗酒,一饮而尽,说不出的畅快。

“我不知道”独孤客有些沉默了。

“你那徒弟呢?”

“我让他下山去了”风雨柔将一碗酒递到独孤客的身边

“你把轻语剑给了他,那可是你初入江湖时候第一把剑,你对这个徒弟还真是舍得。”那独孤客就这样站在寒风中,飘飘的衣诀,始终不愿意正面对着风雨柔,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那轻语也陪我很久了,该让这飘雪给那些人看看了。”

“你醉了……”两人一人站在一边,就这样一句没有一句的聊着,风雨柔习惯白衣,自称多情;独孤一身灰衣,自称无情。

这多情无情,却是旧时相识。

两人在流云四城大比之时第一次以对手的身份见面,那一战,风雨柔最后险胜一招,赢得比赛。两人却是不打不相识,便结伴闯荡江湖,行侠仗义……

“今日前来只是为了提醒你,他们来了,你……要小心,你还不能死。”独孤说完这句话,便径直朝前走去,甩回一个酒杯“另外说一句,你的酒……不错!”

“她怎么样了?”风雨柔抬起头来,问了一句。

独孤客匆忙的脚步停了下来,默默站立在原地,沉思不语。

一会儿后,略微张开有些干燥的口舌“她……很好,只要我还没死”

一句话说完,扬长而去。留下了此时有些哀愁,端着红尘笑的风雨柔“我这多情……似乎也是无情。”

是的,风雨柔醉了。

“盏盏红尘酒,雨雪尚有情。却是……却是一番滋味绕心头啊!”

一醉经年。

……

一身黑色劲装的星夜此时正与铁山在村庄四处走动,像是巡逻一般。

感受着清风拂面,飘散着的花香以及厚重的泥土气息,星夜脸上满是享受。

“小夜,铁山,来了啊!”正在耕种的村民们忙着打招呼,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大家都发现这星夜看穿着不像是普通人,可待人却是极好,下地,牧马,都非常勤快。

总之,在众村民的眼里,星夜是一个好人。

来过这里之后,星夜对外面的世界亦充满了渴望。经常会偷偷溜下山来,与铁山、小蕊耍刀弄剑,好不快乎。

听小蕊说,这王家村外有一伙马贼居住在黑风山,时常威胁着村子的安宁,全靠她阿爹组建了一支护卫队以保护村庄,铁山是护卫队的副队长,所以上次才和星夜打了起来。

来到这里已经有半个月之久,恰是日出时分,星夜和铁山,小蕊都会去村头温习剑术,吟风踏雪。和铁山切磋,而小蕊,则是乖乖的在一旁看着。

这铁山性情直爽,倒是和星夜相差无二。

“小蕊,铁山,我马上要回去了,你们喜欢什么?我下次给你们带过来。”星夜往后躺在了草地上,询问道。

铁山挠了挠头,片刻后不好意思笑道“我倒是想要一把战刀,我那把太小了,不是很喜欢。”

“改天我送你一把。”星夜拍着铁山的肩膀笑道,也该给老师的碎空刀找个主人了。

铁山愣了一下,而后连忙道,“这怎么好意思,战刀可是……”

星夜则是哈哈大笑起来“铁山,你这样我可不习惯了,一把战刀就收买你了?”

“小蕊呢?有什么想要夜哥哥给你带的。”星夜边说边抓了抓小蕊的头发。

“嗯…我想要一个笛子,很好听的那种。”

“好好好”星夜一连三个好子,翻身起来,朝着云深不知处走去,走了几步,回过头来“铁山,小蕊,我要走了,我还会回来的。”随后几个纵身,星夜便消失在两人的面前。

“再见”两人朝着星夜消失的地方挥手。

“哥哥,夜哥哥多久才会回来呀。”小蕊看了看天,空中乌云密布,片片落叶飘在地上“哥,好像要下雨了。”

“嗯,小蕊我们回去吧,小夜他会回来的”铁山想起来,拉着小蕊,向村子走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天真的像要下雨了,乌云慢慢朝着村子压了过来,两个喽啰打扮的男子从一旁的树丛中跑出去,手中握着弯刀。

回到云深不知处,星夜便是朝着剑庐而去。

“师父,我回来了。”

星夜叫了半天没人回应,风雨柔大概还在那苍山之上未曾下来。星夜知道师父的这个习惯,久而久之也习惯了。

星夜走到剑庐之内“连爷爷,我给你的刀找了个好主人,铁山人很不错,和您一样,坦率正直。你一定要保佑小夜,总有一天,我会回去的。”

星夜摸着这古朴的刀身,仿佛见到了离去的连城站在自己的面前。

“晚些再来找师父,那王家村的杏花酒师父肯定会喜欢的。”左手握着碎空刀,右手提着轻语,星夜微微一跃,竟是跃出三丈之远,几个呼吸,星夜已经是来到紫竹之外。

那两个喽啰跑到山丘下,这下面竟是有着数百人等候在这里。带头者是一个身高近乎两米,握着一把大刀的光头大汉,这大汉身上却穿着一声黑袍,整个身子被罩住,只露出夯实的肌肉,眼中闪烁着丝丝阴冷,显然不是什么善茬。大汉的旁边有着一个手摇折扇,看上去有些瘦弱,弱不禁风的青衫青年,面带着微笑,只不过,这微笑看起来却是有点妖媚,阴森。

“大哥,这王家村只有一个王耀,只是近日时常看见一个黑色劲装的年轻人,不知……”一个灰衣男子拱手说道。

“该清算了,明午给我将这王家村杀光。把那个老家伙留给我就好了”那光头大汉面露凶光,眼中闪过一丝杀气。

“大哥,那个年轻人……”那手摇折扇的年轻人却是露出担忧之色。

“老二,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胆小怕事了?”

“不敢。”

“兄弟们,明午出发,给我杀光,烧光,抢光。你们抢到的东西都是你们的。”

“大哥威武!大哥威武”一群人举起自己手中的刀,喊道。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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