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云雨过后,苏灵儿躺在相公的胸口上,娇媚的眼神似乎还在回味爱情的甜蜜。
轻声向云逸讲述了她的过去。她的母亲苏茶依兰是巫傩族的王妃,在她五岁的时候就生病去世了。
四十多年前,唐兵攻进土司王庭,几乎一夜之间便灭了整个巫傩国,大祭司带着年幼的王子逃了出去,二十多年后辗转来到大唐,后来她的父亲在一次意外中死去,母亲伤心欲绝,因此在怀她的时候落下了病根。
慢慢地她的族人陆续来到大唐,为了复国和报仇,大祭司无所不用其极,不断发展自己的势力,就是为了有一天能让族人们重新回到自己的故土。
可是就在一年前的一天,云逸来到红袖阁,让她一见钟情,慢慢的,她开始讨厌杀戮,厌倦那种刀口舔血的日子,从此不能自拔。
云逸无法对她的过去作任何评价,这个女孩儿既然愿意说出自己的秘密,说明她真的对自己用情至深,无论如何,再也不能让她重回魔窟。
“灵儿,走,跟我回家。历史的仇恨就交由历史去评判吧!”
“相公,你走吧!带着我你是不可能逃出去的!”
“为什么?”
“我的七个师兄师姐,武功高强,师父自幼把他们训练成杀人不眨眼的机器,即使是武功高强的人,被他们缠上必死无疑!”
七星坛之所以叫七星坛,就源自断离膝下的七个徒弟。分别是:升龙星、飞马星、灵蛇星、狂狮星、白虎星、巨象星、天狼星。
七星各有各的厉害之处,一旦他们聚在一起形成七星阵,威力无穷,这些年来不知打败了多少武林高手,是断离的杀手锏。
“不怕,管他什么星,都是扫把星,做了我的女人,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苏灵儿看相公态度坚决,便决心抛弃过往,夫妻同心,随相公一生一世。
刚一开门,二人就与七星之一的大师兄升龙星撞个正着。
“公主,他是何人?”
苏灵儿刚想说话就被云逸挡在身后。“我是她老公,你们的驸马爷,还不跪下!”
“大胆狂徒,竟敢轻薄公主,找死!”
说罢升龙星隔空一拳打了过来,巨大的劲道似一条飞龙直冲向云逸,二人极速闪开,身后的房门被打了一个大洞。
“呵呵,不过如此,升龙星是吧,看小爷我今天不把你打成升虫星!”
拔出宝剑,瞬间强大的剑气随鞘而出,卷起院子里的枯叶,漫天飞舞。
升龙星一看,怕是遇到对手了,随即拿出身后的长缨枪,所谓枪出如龙,力破万顷。来势极其凶猛,不过都被云逸的剑道化解。
很快,二人的打斗惊动了整个七星坛,大批的人冲了进来,断离一看,是湖边的那小子,顿时杀意四起。
“好小子,竟然是你,那日若不是灵儿以死相逼,早就让你命丧黄泉,如今竟敢闯入我七星坛,徒儿们给我拿下他。”
“师父住手!”
苏灵儿一把护在相公的面前。
“灵儿啊!不要再执迷不悟,汉人奸诈狡猾,你是着了他的道啊!”断离拖着哭腔说道。
“嘿,你个老不死的,实话告诉你吧,灵儿已经是我的妻子,今日我必会带着她走,看谁敢拦我!”云逸怒目圆睁,坚定说道。
“哼,谅你也没这本事!”
七星摆开架势,看他们的穿着,土了吧唧奇奇怪怪的,再看姿势,张牙舞爪,他心里居然有一丝想笑。
“来吧,畜生们!”
身上的炁门穴位全部打开,强大的炁体搅动四周的空气,将他的长发吹起,这种威压让断离突觉有点恐怖。
升龙星的枪,白虎星的爪刀,巨象星的铜锤,灵蛇星的软剑,狂狮星大刀,飞马星的双刺,天狼星的月刀,几乎同时疯狂向他袭来。
都被他的炁盾硬抗了下来,几个回合下来,云逸毫发无损,倒是院中的几盆花草遭了秧。
右手执剑诀,天罡剑气瞬间袭向人群,七星和断离赶忙躲闪,他们身后的人可就没那么幸运了,死伤几十个,院子的围墙也被劈开。
看着自己的手下死伤在地,这老头儿一下火了。再次命令七星:“杀了他!”
灵儿见师父想下死手,便拔出短刀准备给相公助阵,不料被断离一下点中穴道,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相公力战七星。
如果单个对打,七星中的任何人都不是他的对手,没想到一起上这么厉害,云逸虽未落下风,一时却也无法速战速决,双方陷入了胶着的局面。
突然,一把飞剑从天上飞了过来,瞬间击杀了巨象星。
一剑霜寒天下士,漫舞轻飞一点红。南宫幽雨踏着飞剑从天而降,如飘落的花瓣,无声落在云逸的身旁。
相视一笑,两柄宝剑凌空飘起,同时飞了出去,二人双手执剑诀,犹如双人舞蹈,配合默契,控制着宝剑左右出击,七星联手瞬间瓦解。
他俩从小一起长大,这同心御剑决早就练到炉火纯青,断离眼看七星中已经死了四个,早已坐不住了。
起身拿起法杖打了过来。姜还是老的辣,这老家伙竟也有些本事,同心御剑决未能伤他分毫。正当几人打得热火朝天时,尉迟锋的大军突然杀入七星坛。
老家伙眼看七星坛就要完了,竟然突然冲向灵儿,他打算带着灵儿逃之夭夭。
云逸怎会让他得逞,一个七星步瞬移到灵儿身后,左手搂着灵儿的细腰,右脚飞踢,正中老家伙的下水道。
他倒也能忍,转身飞了出去,小喽喽们立马上前缠住二人,让他给逃走了。
尉迟锋赶到时,七星已全部被当场击杀,剩余的一百多人被俘,可以说打了个打胜仗。
彻底拿下七星坛后,官兵们几乎搜遍这个地方,还是没有找到军饷。
倒是缴获了大量的火药,几把火铳。
“云兄弟,搜到了这些玩意儿,并没有看到军饷,他们会不会把军饷送走了!”尉迟锋疑道。
“大将军,我说这些玩意比那军饷还值钱你信吗?”
“云兄弟开什么玩笑,就这些土灰和烂铁能有那五车白银值钱?”
云逸无奈笑了笑,跟他解释,还不如对牛弹琴来的痛快。
几大车的军饷想要轻易送出去谈何容易,没有在这里找到军饷,云逸也有点尴尬,不过他很肯定,劫军饷的事情,跟断离脱不了关系,这些火药就是证明。
可他会把军饷藏在什么地方呢?想破脑袋依然毫无头绪。他打算先回去,之后再想办法。
上官谨已经能够活动了,照她的伤势,起码还要修养一两个月,老远看见云太傅来,竟翻身将被子捂在了头上。
“尉迟将军,上官将军她好点了吧!”
“好多了,今早就能下地走动!”
尉迟锋上前准备叫她,被云逸给拦住了。“让她好好休息,我们走吧!”
上官谨被窝里一听,小嘴儿立刻嘟了起来,气呼呼的样子。
三人回到县衙,正好黄师爷匆匆忙忙从里面出来,看他神情紧张,一副如丧考妣的愁苦脸,手里的扇子晃个不停,差点撞在云逸怀里。
“黄师爷,你这是要去哪儿?”
“太傅大人回来了!因有急事,恕我不能招待各位大人,在下先告辞!”师爷拱手作揖道。
他说完就往县衙外走,太傅愣了一下,这家伙令他感觉有点儿不对劲。这时,县衙外跑来了一个衙役,在大门口两人撞了个正着,黄师爷“哎哟”一声,狠狠地摔了个屁股墩儿,手里的折扇也飞了出去。
云太傅看了一眼地上的扇子,他有点不太确定,那晚在七星坛靶场的披风男人也是拿着一把折扇,当时天太黑根本没能看清他的脸,可这黄师爷总让他觉得有问题。
赶快上前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黄师爷,没摔着你吧?”
“多谢太傅,没有没有!”
只见他迅速捡起折扇,还没等衙役的道歉就夺门而出,云太傅转身贴着师姐的耳朵小声说了几句,南宫幽雨就走了。
“相公,幽雨姐姐去干嘛?”苏灵儿盯着她的背影好奇地问道。
“她呀!抓耗子去了!”说完拉着她的小手朝内堂走去。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南宫幽雨回来了,太傅正趴在塌上,苏灵儿在一旁给他揉肩捶背,不时发出娇喘**的呻吟声。
“相公讨厌,你老是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舒服嘛!这是很自然的生理反应好不好!下边点,再往左点,对对对,就这里!”
南宫幽雨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拿着鸡毛掸子朝他屁股就是狠狠一下,疼得云太傅从塌上蹦了下来。
“我看你是越来越放肆了!”
“师姐,你打我,呜呜~,可怜我这没爹没娘的娃啊,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呜呜…”
小师弟故作哭腔一下抱着苏灵儿诉苦,师姐的心顿时就软了。真是作孽,摊上这么个无赖小师弟,不知如何是好。
“好了,别装了,你还想不想知道黄师爷做什么去了?”
云逸一听,二皮子脸立刻由阴转晴,笑嘻嘻转身拉着师姐的衣角,撒起了娇。
“好师姐,你都有发现了什么?”
南宫幽雨哭笑不得,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纸卷说道:“这个黄师爷鬼鬼祟祟出去之后,放飞了一只鸽子,我悄悄将鸽子捉了下来,发现这个!”
急忙将信打开,信里写道:断离败露,七星坛覆灭,饷银无恙。
“相公,你也太厉害了,你怎么知道黄师爷有问题?”
“相公我出身道门,掐指卜卦样样精通,故能窥探天机,御世事于手掌之中!”
太傅吹起牛来那是脸不红心不跳,天炁门才没有什么掐指卜卦的地摊把戏,这次能逮到黄师爷这只耗子,纯粹就是瞎猫误打误撞碰上的。
南宫幽雨抿嘴一笑,小师弟吹牛都能这么清新脱俗,苏灵儿竟还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