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林然下班后早早的就回家了,说好的晚上去新开的烤肉店尝尝鲜,林然打开门那一刻发现陆墨言竟坐在客厅里。
陆墨言见林然来了,抬头笑了笑说“我现在是无业游民了”。林然忙问怎么回事,陆墨言说他早就想辞职,奈何这个老板一直觉得有笔款没到账,再加上还不是月底,一直压着不让他走。今天他实在憋不住火,和老板大吵一架,把老板给炒了。林然听后有些哑然,这是他所认识的陆墨言吗?他一直觉得陆墨言几乎没有脾气。林然只能安慰陆墨言,让陆墨言不要在意这件事,寻找下一个机会。
林然继续上着班,陆墨言继续投简历面试,日子过的很充实。顺遂的日子没过几天,陆墨言投资的科威集团竟被曝出是骗子。彩礼、嫁妆钱以及结婚后收的礼金,全部让陆墨言拿去投资了,可没想会是这结果。陆墨言知道后第一时间给自己发小打电话核实情况,他之所以知道这家集团,是因发小在里面上班,一直拉着他做投资。可现在发小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陆墨言无力的瘫倒在沙发上。这事他该怎么告诉林然?
陆墨言胳膊起了成片的红疹,瘙痒难受。连不怎么叫疼的陆墨言都控制不住的抓、挠。林然陪着陆墨言去医院,医生说这是神经性皮炎,开了些常规药,让涂一涂。过敏反应来的快,去的也快,但有了这次过敏后,总会稍不注意又会再次出现这些皮疹,陆墨言最近被这些接二连三来的事弄的着实头疼。过敏总是反反复复,原来陆墨言健壮光滑的胳膊上、手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这无形中成为他找工作的阻碍。
陆墨言做外贸有好几年的经验,再次找外贸工作,也是很好找的,可是接连面试几家,都问道他的手是怎么回事,陆墨言刚开始还给他们解释说是过敏留下的印记。结果发现越解释人家越不信,本来能成的工作,也就这样没有了。
这对陆墨言来说又是个打击,他有自己的骄傲,谁能想会让人这样拒绝。
连续两个月陆墨言没有找到工作,他也越发的放纵自己,林然下班回到家看到一幕永远是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林然想劝他,但不知如何开口。
直到陆墨言的过敏再次出现,林然拉着他去医院,陆墨言把她的手甩掉,不去。林然生气说“陆墨言,你是个成年人,你至于因为过敏、失业这样吗?不要因为这些打击就自暴自弃,好不好?”陆墨言依旧沉默不语,拒绝就医。
林然很茫然、失望,怎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这样?他现在这个样子又算什么?
两人就这样开始冷战,林然自己去侧卧睡,而陆墨言天天还是老样子,拒绝求职,拒绝就医。林然实在憋不住火跑进陆墨言卧室,掀起他的被子直接问“陆墨言,你到底想干嘛?”陆墨言转过身继续睡,林然继续说“陆墨言你是成年人了,好好的把事情解决掉不行吗?不要这样行吗?”陆墨言眼皮都没抬“你知道什么?出去!别在这打扰我。”林然气急,直接跑了出去,寂静的夜晚,关门的声音格外刺耳。陆墨言内心忽然感觉很空洞,他刚才在做什么,为什么对林然这样?
虽然是夏天,午夜的风还是很冷,林然抱着胳膊走在空旷的街道,出来的急,她连拖鞋都没换,手机、身份证、钱什么都没带。林然在想问题出现在哪,是她态度不好吗?是她不该这样说伤了他的自尊心吗?林然坐在路牙石上,看着来回的车辆,一阵凄楚袭来。路边走过几个醉酒的男人,她很害怕,故意把脸埋在腿里不看他们。陆墨言会来找她吗?林然想在这等等吧,也许他一会就来了。
林然几乎等了一夜,陆墨言始终没有出来。她的内心是绝望的,陆墨言竟然可以放任她半夜跑出去,难道以前的关心都是假的?他不关心她一点安危吗?
林然自己回家了。
陆墨言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半夜里林然跑出去的那瞬间,他有种想撞墙的冲动,他怎么可以那样对她,怎么可以让她出去,她明明是关心他的。这几个小时里,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他不知道林然在哪,想给她打电话,发现她手机没带,他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只能在家等她回来。她回来了,终于回来了,可是自己不敢抬眼看她…他懦弱了,他怕看到她伤心的神情。他所做的这些都是因为想把最好的给她,他太冒进了,把两人仅有的存款拿去做投资,他想为了更好的生活,辞掉原来工作,跳槽去一个薪资更高的公司。可是他发现,第一次发现原来也有自己控制不了的事情,他不想让林然失望。可现在事情既然出来了,该怎么告诉她,她会不会对自己很失望?也许她对自己已经很失望了。
林然回到家,看到陆墨言坐在沙发上对自己不管不问,换身衣服,拿着包就出门上班了。
晚上回到家,陆墨言已经做好饭菜了,他对林然说了声对不起。林然也没多说什么。第一次争吵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度过,两人都很有默契的不在提起。
陆墨言和林然去了医院,医生告知过敏反复和心里压力有一定关系,要学会适当的放松自己。
这次过敏好了,可是留下的印记缺依旧触目惊心。林然坚持每天晚上给他涂些芦荟胶。陆墨言心态好了很多,依旧奔波在各种面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