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立即将英明的信揣进怀中藏好,这让慕辰君有些讶异。
佐藤看着慕凌进门,她还是那么的神采奕奕,只是看得出还是有些虚弱,心疼涌上心头却依旧淡淡的面无表情。
夜深了,佐藤站在安排好的房间里遥望日本的方向,平静的呼吸着,慕辰君敲门。
“请进。”
“也许明天会很凶险!”
“死我都不怕会害怕凶险?”
“你…为什么藏起信?”
“慕凌已经忘了英明,或者说她根本记不得以往的事了。所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知道了只会徒增她的负累。英明只想让他最心爱的人快乐平安。我是英明的哥哥,英明的意愿就是我的意愿。”佐藤此刻拭去浮躁平和的说着,随即嘴角挂上狡黠的笑容:“明天,我会让很多很多人应接不暇的是么,辰君?”
“但愿你口中的很多很多人能够多长几只眼睛。”慕辰君的笑容看上去也是颇为玩味…
霍华德看着佐藤漩舒适的喝口茶。
“阁下为什么不问是谁让我劫走黄金的?”佐藤看着霍华德。
霍华德笑了:“这么说你是不打算说黄金的下落咯?”
“黄金早已不在我的手上,如果你要是想知道黄金在哪里不妨问问宸园。”
霍华德继续悠闲的喝着。
佐藤自在的坐着看着有限的霍华德:“我很好奇,为何公爵不着急黄金的下落?”
“因为我很确信一点,你把凌儿伤得很重,照此来讲宸园的年轻人不会放过你,看你一身无伤无痛的恐怕是做过交易了。”霍华德放下手中的茶杯。
“哈。”佐藤一向都以为霍华德粗枝大叶。
“是谁指使阁下?”霍华德看着佐藤。
“我若是说是我们尊敬的天皇直属的大本营命令我来的你会相信么?”佐藤靠向椅背观察着霍华德的表情。
“可惜,真可惜,你的国家对于你的行为解释为个人行动与国家毫无关系!”霍华德惋惜的说着不曾动怒。
“所以阁下选择不相信咯?”佐藤目光里一亮随即隐退。
“那么给我合理的解释吧!”霍华德不置可否的靠向椅背深处舒服的坐好。
佐藤嘴角挂起笑意。
“如果舅舅选择支持杜兰德怎么办?”飞扬心里打鼓。
“亲情嘛,人之常情。”慕辰君看着凌儿微笑。
“要原物奉还吗?!”云飞翼是最不舍得这些黄金的人。
慕昊神秘的一笑站在窗前,看着楼下停的卡车。
“谁说我们要把黄金原物奉还的?”凌儿扭头。
“你真以为霍华德是耶稣基督啊?”睿勋抱着肩瞧着凌儿。
凌儿却笑得十分灿烂:“他就算是基督,我也不是信徒!”回身继续看着卡车。
“荒谬?一点儿也不荒谬。”佐藤浅笑。
霍华德紧锁眉头疑惑的看着佐藤。
“大人,我接到报告,宸园门口有数辆卡车,还有人在将宸园里的东西搬出去装车。而且观察发现箱子虽小却十分沉重。”
“继续观察!”杜兰德吸着雪茄放下电话。
“大人。”
“进来。”
“大人,船津先生求见公爵。”
“告诉他,公爵外出了,请他改日!”杜兰德刚准备下逐客令却又迟疑:“等等。我去亲自见他!”
“是。”
宾主落座后船津看着杜兰德:“勋爵,不知道公爵去了哪里?”
“他接了个电话就匆匆出门了!”杜兰德并未太在意。
“那宸园有否将佐藤漩带来给勋爵处置呢?”
“佐藤漩?他落网了?”杜兰德十分惊讶,霍华德只字未提啊。
“难道您不知道么?宸园已经抓到了佐藤并关押了一夜,我是得到线报才知道的!”船津看着杜兰德脸色并未变化不禁钦佩起这只老狐狸,他还能坐得如此安稳实属不易。
“现在时间还早,恐怕宸园的孩子们还不忍心打扰我们吧。”杜兰德悠闲的看着船津:“船津先生这么早来通知我们有心了!”
此时电话铃声响起。杜兰德悠闲的举起电话:“我是杜兰德!”
“杜兰德昨晚上宸园已经抓到了佐藤,我现在宸园马上派人去接你。”霍华德说着看了眼正在端茶进来的凌儿。
“他说了黄金在哪里了没有?”
“黄金正在装车,我们直接运去码头装船运去法国,使馆派了人押运马上也到了,等你来后就一起去码头!”
“等等,等等,你是说直接将黄金运回国上交国库?”杜兰德的汗立即冒了出来。
“是啊,我等你来然后跟孩子们一起去!”
“好,我知道了,务必等我到了再出发!”杜兰德心乱如麻。
“看来这件事终于可以尘埃落定了!”船津看上去轻松了很多,杜兰德表情有些不自然:“是啊,船津先生终于可以回去睡个好觉了。”
“那么不再打扰阁下办正事了!”船津随即起身告辞。
送走船津杜兰德立即回身看向自己的部下。
“大人,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杜兰德终于松口气:“这次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再出问题。”
“大人!大人!”一个女仆有些惊慌的跑来:“有人送来一封急信,说一定给您让您马上看!”
杜兰德心系黄金十分不耐烦接过信往口袋里一塞:“行了,我会看的!”
霍华德坐在中间,凌儿和辰君左右陪伴,另几辆小汽车上众人也都坐定。
远远见到了杜兰德的车于是霍华德摆手出发。
打头阵的车队是巡捕房的人,随即便是货车,接着才是宸园和法国使馆的车队。
风和日丽,凌儿和霍华德闲话家常十分轻松,不时看看窗外的景致。
黄金被运上船的时候杜兰德几经查验确实无误后才展开笑容和押运黄金的使馆人员寒暄叮嘱几句后便催促上路了。
“黄金案就此结束,咱们终于可以松口气了!”霍华德轻松的拍拍杜兰德的肩膀向着办公室走去,显然他不准备离开。
杜兰德忙给部下一个眼神。部下立即会意悄然带着人离开码头。见杜兰德的人离开,霍华德的双眉紧锁。
霍华德转身:“杜兰德,我觉得咱们有必要和日本使馆进行交涉佐藤漩的问题。”
“恩,人虽然在咱们手里,但他毕竟是日本人。您也为此费神了许久,就让我去吧!”杜兰德知道霍华德也不想引起国际麻烦。
杜兰德原本还有更多顾及所以才留下来,如今他可以去做自己的事了。
车上,放松的杜兰德似乎睡着了。
一艘快艇飞速接近货船。
“有人追咱们的船?”几个使馆武官和参事发现了异样。
杜兰德在别墅里半躺半卧的等待消息,慵懒得像只波斯猫。
电话声响起,杜兰德接起来:“喂?”
“大人,一切妥当。”
“很好!”
杜兰德这些日子终于显露了难得有的一丝笑意。
午后杜兰德跟着几个下属从后门悄然离开。
仓库,有些昏黑,使得这个码头更加静谧,杜兰德出现在这里的地下仓库。
黄金,一箱箱的黄金整整齐齐码放在这里的地面上,杜兰德撬开一个箱子,八成金虽然不算璀璨耀眼但是黄澄澄的也让人为之怦然心动。
杜兰德轻抚着因为有些海水浸渍了的潮湿的黄金,终于这些财富重新回到自己的手中了,得意的笑容,说不出的开怀。
“大人,这些东西放在这里安全吗?”一个法国人有些忧虑。
“谁也不会想到这处本来是墨影的废弃仓库却被我用来藏匿黄金,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可您不担心有人会怀疑整个事件?”
“怀疑,怀疑什么,黄金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查验完毕送上船的,而且还有领事馆的人沿途押运,最多不过六个月仍未到达巴黎就会被认为是海路遥远遭遇暴风雨而沉没,到时候更不会有人去怀疑,质疑我?!要拿出证据!”
部下吞咽了口唾沫:“这,如果被人发现很可能会被绞刑的!”
“我是勋爵,我亲爱的哥哥可是公爵,谁能把我们怎么样啊?”杜兰德肆无忌惮的狂傲着,却听到了身后的咆哮:“杜兰德,这竟然是真的!!!”
杜兰德第一次动作如此迅速转身正对上从铁质栏杆上一步一步艰难下行的霍华德。
“勋爵,对不起,我们…”
杜兰德的双目仿佛喷火般看着身边的部下。
“对不起,大人,我们上船准备夺船谁料到船舱里不止有黄金还有公爵大人!”说得声音越来越小。
“哥哥,你听我解释!”杜兰德知道霍华德的个性,如今他只能心存侥幸:“这些都是手下人私下行为!”
“好啊,又多了些喜欢私下行动的人是吗?”霍华德走下来,身后没有宸园的人影,这让杜兰德稍稍松了口气。
“霍华德,你听我说,这些黄金不是税款,是家族的资产,我如果当时说劫走的是私人财产你不会让那么多人去抓去找,可是到了后来我发现这个谎话根本收不回,所以才出此下策让人去把黄金拿回来!”杜兰德的话似乎有些道理。
“你现在才说不觉得太晚了么?现在你让我怎么处理啊?”霍华德愤怒异常。
“就按照我说的,将迷晕的中国船员叫醒给钱封嘴。然后再用钱堵住那些押运的人的嘴让他们不再出现,就只当是船出了海难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