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码头,你们来偷东西?你以为我们都是好糊弄的么?”慕宁狠敲了那个人的头。
“大爷,您别生气,我们只是小偷小摸而已。况且我们什么都没拿,这里太穷了,连木头都不成材!”另一个把头藏得很低。
“混蛋,看来你们是不能出去了,免得让外人知道码头现在急缺木料,咱们忙都是做给外人看的!”一个码头工人急切的说着。
慕宁立刻凝眉:“胡说八道,咱们码头什么时候缺木料了,不许嘴里跑火车!”
“是,是,是,宁爷息怒,息怒!”缩缩头躲一旁。
“宁哥,你说这几个怎么处置?”慕家随扈指着这几个,几个“木乃伊”立刻告饶声四起。
“这么晚了大少爷身体还没痊愈,小姐已经很累了,不要去骚扰他们。派人看着他们,等少爷小姐来了再决定是割了他们舌头还是怎么处置。去外面找个地方挖个大坑,回头就省事了。”慕宁对伙伴一挥手,不搭理这几个人的哀号呼救,几个人就给好像抬死猪一样弄了出去。
看守他们的人坐在一旁,这边儿的围墙似乎有些缝隙,看守小贼的人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天冷了,所以为了取暖旁边有个作水的炉子还烧着水。
“哥哥们,听出来他们的意思么?等什么爷来了,咱们说不定就咔嚓了然后就顺在坑里埋了,咱们得跑啊!”一个小声嘀咕着。
“废话,不跑等死?可你看看咱们现在这模样,跑的了吗?”看看身上捆一圈儿又一圈儿的绳子。
“哥,你傻呀,那不是火吗?”一个努努嘴。
“你奶奶的,你小子不嫌烫,你自己去!”这个带头大哥小声嘀咕着似乎比小弟还差劲。
“活着比死强!”说着蹭过去,身上,手上烫得一块一块儿的都是泡,终于烫开了,这小子还很讲义气在看守还在呼呼大睡的时候帮哥哥们解开。
“兄弟,这就是兄弟呀!”这带头的感动得鼻涕快横流了。
“还哭,有这功夫都出去了,走吧,哥哥!”一推,几个人跑了几步奔向缝隙,这刚跑了几步,看守被吵醒了,再呼喊,这几个人似乎比兔子奔得还快不管那缝隙会不会受伤过不过得去就钻了出去,身上的衣服都蹭破了,出了围墙就狂奔。
码头的人很快追了出来,几个人奔到一处低洼地隐蔽好,追逐他们的人就在上面,刚刚的看守喘着粗气:“这几个小子跑得真快呀,要是让老板和龙爷知道咱们没木料建码头的消息外泄说不定会很生气,这可怎么好啊?”看着慕宁。
“这不过几个小贼来顺手牵羊,就当没这么回事好了,不过这消息一定不要告诉小姐和老板,他们操心的事太多了。”
“嗯!”统一口径后码头工人和几个慕家随扈转回头不再追了。
沉了一会儿,几个人站起来看着码头又恢复宁静才放心。
刚刚烫伤的人双眼闪着精光。
“回去报信儿吧,折腾一个晚上了。”那个带头毫无倦怠之容。
“真没想到首领下令所有人避免与宸园直接冲突,为此咱们还得掩饰自己装二百五。”其中一个在抱怨。
“万事小心为妙,咱们是奉命协助谷雨,他提供的枪械是所有军火商里最好的。况且首领下令咱们必须无条件服从,你的伤没事吧?”很疼惜自己的兄弟。
“没事。”
谷雨正在房间里喝酒。
“谷老板,您的猜测是正确的,雨布下的不是可用的木材,相信想要这么快筹集那么多木料是可望不可及的!”刚刚的几个人中年级较大的人沉稳的说着。
“嗯,你们老板需要的军火已经启程,大约三天后到达广州。”谷雨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丝心疼。
“探查的任务已经完成,没事我们先下去了。”说着几个人出去了。
谷雨抽着烟,萎靡起来。
一座宏伟的建筑群,带着阴暗、神秘的气息,门前的石狮子长着血盆大口似乎要吃掉所有胆小卑微的灵魂。曲径幽长又深邃的宅院,暗藏着无数乾坤八卦九宫的奥妙。
宽大的书房却黑着灯,坐在黑暗中太师椅上的人只能看到影子。
“大哥。”
“五弟,结果如何?”
“宸园主人绝非简单人物。”站在下面的人抬起头,面目清晰可辨豁然是张熟悉的脸庞,蓝次长,那个当初与慕辰君称兄道弟热络非常的蓝姓政客。
“嗯,打过交道自然心里有数,要不是为了掌握外国军火商的第一手材料,哼!”黑暗中的人虽然说得慢条斯理可语气中带的不屑却是任何人都听得出来的。
顿了下:“暂时先不说宸园。在大哥面前,你不需要再伪装成蓝正德,哪天大哥帮你安排个光明正大的方式接替他的位置。你先下去吧!”由声音听不出年龄,而且说的话那么的悦耳和美妙。
男子低头行礼后转身离去。
黑暗中的人独自轻叹:“韶华大哥要拿你怎么办?就连平时最听话的小九也不肯回来,你们为什么都不肯回来,为什么?宸园么?究竟是宸园还是尘缘?!”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宸园的花园里,欢笑声伴着几声撒娇的犬吠。
小嗷嗷已经四个月大了,一身银白的毛皮闪亮着,原先可爱的小肉球现在已经是满身凛然正气威风凛凛的“小伙子”了,一双细长却有神的眼睛泛着浅蓝色的眼白,健壮修长的身体强健的肌肉,猛一看上去小嗷嗷就如同头雪狼。
慕辰君坐在一旁逗逗小嗷嗷,他的身体虽然已经大好但暂时不能剧烈运动。云飞扬自从到了上海便借住在宸园,宸园对面不远的别墅正在重新装修很快那里将成为云宅。
凌儿端着早餐出来,小嗷嗷看到女主人欢实的立刻奔过去向上就蹿,差点儿把整个餐盘掀翻,还好龙泽傲一只手抓牢它脖子后面的皮毛半空中就把它拽了回来:“你这小色狗!再不经过我同意乱撒欢儿,我就把你关小黑屋去,去,那边儿呆着去。”
小嗷嗷是非常通人性的小东西,被抓起来就知道这脾气时好时坏的主人现在很不爽它的亲近行为,鼻子里发出了狗狗委屈时特有的嗯嗯声,四只爪子耷拉下来不敢挣扎。
龙泽傲放下它:“真沉!”小嗷嗷摇着尾巴扬着头看着慕凌。凌儿笑着放下早点坐在椅子上,小嗷嗷跑过去乖乖的趴在凌儿的脚下,尾巴轻轻的左右摇摆敲着草坪。
“少爷、小姐,码头果然有人来了,身手敏捷异常却在跟咱们装二百五。”慕宁回来报告情况顺便换班。
凌儿轻笑,来探查的人不简单。
“谷雨能在上海滩立足做的很多事都是假手他人完成的,完成得狠辣且毫无痕迹,必然是有一个连宸园都暂不知道的组织为了某种特殊的牵系而协助这老狐狸。”龙泽傲说着他所知道的情况。
“老狐狸一定会探查码头,在咱们的预料之中。这神秘的组织如此低调,不想与宸园正面冲突,越谦卑越预示着这组织是暗夜中的影,无形却随行。”慕辰君用指肚扫抛约旱拿济??“他们在扮猪吃老虎。”凌儿扭身对慕易说着:“白天可适当放松,外围一定要警惕谷雨派来的人去而复返。”
慕易沉稳的点点头。
慕凌递给云飞扬面包:“飞扬哥,宸园的码头一切都仰赖你了。”
云飞扬舒适的吃了口凌儿亲手做的面包:“已经全面开工,而且进度应该比之前的预期要早半个月完成。附属设施可以在后半程开始施工。全部工程可以在同一时间收尾。”大有总工程师的派头,从毕业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机会一展所长,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大展拳脚的舞台云飞扬觉得很有成就感,尤其是自己的知己如此信任全权托付更要认真。
“吃完就出发。”慕辰君说着吃口咸鲜适中的豆花,凌儿为了不损伤慕辰君的肠胃一直亲手做食物给他。
工地,工人在忙碌的投入施工,几位高鼻白肤的外国人围着云飞扬拿着横平竖直的工程图纸指点对照着。
“谷老板,码头仍旧在不断的有木料车和盖着雨布的车进进出出。”上一次的小虾米继续报告着。
谷雨坐起身警惕的思忖了下挥手:“还有木料?你去吧。”
“是。”
尚毓风坐在一旁心情极不平静,自己的钱全部都压在了上面,如果因为一时意气之争损失惨重实在不值得…
“义父想要如何进到码头围墙里?”尚毓风说着谷雨也很怵头的事,毕竟自己和宸园势不两立的局面是尽人皆知,自己的人过去意味太过明显,一定无法探查到实情。目前工程已经进入后半程,宸园仍旧不肯与自己接触,那么意味着自己很可能算错了云家的实力,如果真是那样这回可是要血本无归加颜面尽失了。
谷雨站在窗前吸着烟双眉紧锁,外面飘飘洒洒着雨滴,天空灰霾,如同他的心境一样阴晴不定。
“韶华!韶华!韶华…”佟韶华的耳边响起未婚妻熟悉的呼唤,猛醒睁开双眼,眼前是天花板,原来又是梦一场…佟韶华孤独的坐起身,揉揉双眼,下了床。
他在张啸林的家住下来后就没有再离开过这里,毕竟他宁愿麻烦张啸林也不愿意再给宸园带来祸端。只是孤单寂寞让他痛苦和难耐,脑子里是宸园的快乐生活于是决定去看看这些朋友。
佟韶华穿好衣服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