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命危险?那还去干什么,不如去逛窑子来两口大烟!”张博志的话让龙泽傲更加的厌恶,看看慕辰君,真是要找机会扒这小子的皮算上他一份!慕辰君明白龙泽傲的眼神,嘴角微笑点点头,他日一定找机会,就怕他不敢去!去了就一定让他盆满锅满兜着走都拿不走!
张怀芝真想狠抽张博志,慕家从来门风甚严,要是品行不良漫说是当面自己宣扬,就是听别人说起,这辈子都别想娶到慕家女孩儿。这浑小子还敲锣打鼓就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坑蒙拐骗偷,吃喝嫖赌抽十毒俱全。
“呵呵,说笑了,说笑了,这孩子就爱胡说八道!”慕尧佩忙打掩护,这要是连带责任牵连了女儿的未来岂不是要命么。
慕家没人接茬,遮遮掩掩的算是过去了,本来张怀芝想看慕凌对他的安排有心理准备进而郁闷的脸,可是局面却变成了儿子给自己露怯,丢脸下不来台的却成了他张怀芝,恼羞成怒,却发作不得,这顿饭吃得张家无人兴高采烈,除了那不知自己到底行老几的张博志。
西楼,慕辰君正提笔疾书,他和灵儿的挑衅并非毫无意义,激起老狐狸游戏的乐趣让他不想现在就结束游戏,时间,争取来的时间不容浪费。放下笔,将书信交给慕易,心情稍稍平缓看着一脸严肃的慕易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笑容:“放心吧。”
“嗯!”慕易听到承诺放心的转身离去,他必须快,连夜启程。
月已经不再满,但人却心情颇好,慕辰君站在窗前,对面的灯光让他知道忘忧阁的女主人也还没有睡,从今晚的情形看,张怀芝没有立刻短兵相接的意图,时间,是对慕辰君和慕凌真心想对最好的报偿,慕辰君觉得老天待他真的不薄,微笑起来,又一次看到了凌儿推开窗跟自己四目相对,默默地传递着深情。
早起的慕凌亲自为哥哥们准备早餐,今天他们准备去看看在天津的几处生意,虽然被困在天津但他们的责任不能不履行。
“大哥,你觉得张怀芝会怎么下手?”龙泽傲随口问着,云飞扬与慕辰君正在切磋。
“权与钱。”慕辰君说着,据他对张怀芝的了解,他一共六个儿子,五个女儿,作为买卖交换的条件,他们基本上都成为了他踏上更高位置的踏脚石,甚至包括秦佩瑶。
“答非所问!”龙泽傲提醒着。
“是吗?”慕辰君笑着闪开云飞扬的一击攻势。
“应对?”龙泽傲再度听到了那三个字。
“权与钱。”慕辰君的语气都没有丝毫变化。
“好了,锻炼一下活络筋骨就好,吃早点吧!”慕凌、梅儿过来带着早餐。
梅儿知道小姐大少爷要谈事立刻去给他们望风,虽然知道慕府无家贼但是张大帅的人却能堂而皇之的隔墙有耳,完全无视这里的地主仍旧是慕家,只是现在没必要撕破脸罢了。
“权与钱?”龙泽傲还在琢磨,呢喃着。
“嗯!辰,你昨天的信是否已经发出?”凌儿问着因为她看到慕易不在。
“嗯,估计三五天,最多到爷爷大寿之日便可以有回音。”慕辰君说着。
“齐家真的会插手吗?”龙泽傲微眯起双眼,他虽然了解齐修平,但有些事完全出于无奈的选择龙泽傲理解。
慕辰君嘴角挂着微笑不解释不回答。
“大哥!鼎立之势还未成局。”龙泽傲提醒着。
云飞扬喝着豆浆心底一动:“我想该做另外一手准备了!”放下碗没有解释没有停留:“我会在爷爷大寿赶前回来!”
“飞扬哥!”凌儿不知道云飞扬究竟想要离开去做什么,却被慕辰君拉住:“让飞扬去吧,他有他的想法,在未证实可行之前同你一样不愿说出来。”慕辰君眼睛里的精光闪烁着。
凌儿看着云飞扬远去的方向:“傲哥哥,一会儿你去忘忧阁收拾好东西,我让慕宁一路送你去上海。”她知道跟张怀芝对垒万一失败将会输掉自己跟辰,也会输掉整个家族,她真心诚意不想让龙泽傲涉险。
龙泽傲抬起头看着慕凌:“我什么时候说要走了?”
慕凌无奈的摇摇头:“你没有说过。”
“你,给我,听着,你傲哥哥,不怕危险,再危险的事我,你,大哥,飞扬咱们都一起风风雨雨走过来了,没有说过谢或不谢,因为不需要,我再也不想听到你说要赶我走的话!而且这样的话我不会再说第二遍!”龙泽傲跟凌儿面对面,一字一顿,清清楚楚的传达着他的意思,伸出手将凌儿的嘴角向上提高做出微笑的弧线:“不笑人都不美了!”
慕凌怔怔的看着龙泽傲,慢慢嘴角挂起自然的微笑:“好,我不会再提。”
“哎哟!这样迷人的笑,你想迷死人不偿命吗?”龙泽傲按着胸口大喘气好像承受不住似的一幅吊儿郎当的坏坏样子。
慕凌笑得欢畅淋漓:“你什么时候能一直保持严肃认真的样子,油嘴滑舌!败给你了!”
“嗯嗯,现在这么迷人又活蹦乱跳的样子让我看着舒服多了。吃早点,然后咱们出门去,躲开那些苍蝇蚊子!”龙泽傲舒心的坐下吃早点,心里痛快多了:“至于那些东西你不用太介意,交给大哥跟我,你只需要开开心心的玩儿就好。”
“好!”凌儿顺口答音的说着。夫兵形象水,水之行,避高而趋下;兵之形,避实而击虚。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制胜。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慕凌脑子里是孙子兵法的虚实篇,嘴角就滑起完美的弧线,继续吃早点。
“你说张怀芝这样明摆着要逼婚,咱们是不是该想个法子应对啊?”凤袭兰在凤憩阁里跟丈夫慕尧熙说着。
“什么法子?”慕尧熙说着看看正在整理云鬓的妻子。
“咱们的灵儿自出生就有慕辰灵、凤泽灵两个名字。张怀芝的目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想要慕家的财产,既然如此干脆让灵儿正了名作龙家的女儿凤泽灵,彻底与慕家脱开干系,不做慕家族长只做龙家女儿,无权无钱还怕那老色鬼不放手吗?而且我不想让咱们的灵儿嫁给不爱她的人!”凤袭兰跟丈夫什么话都可以说,发发牢骚将闷气说出来也是舒服的。
慕尧熙站起身帮妻子插上珠钗:“张怀芝怎么会不知道咱们更名改姓可人依旧是不会变的,灵儿永远是咱们最疼的心头肉,他那只老狐狸不会放弃。而且我看得出年轻人有年轻人自己的想法,咱们现在要作的事该是帮他们找寻更多牵制张怀芝的势力,收拾好咱们出门吧,咱们不在父亲有理由阻挡张怀芝的无理要求。”
“恩!从去年过年后就没去看望,今天咱们也该去大姨那里走走了。”凤袭兰本来就是个放手让孩子们自己闯的母亲,刚刚不过是发发牢骚,更名改姓不过是一时气话,该用心的时候她没有懒惰过。
“大哥,刚刚云家的公子已经出门坐上火车,不知道去往何方,慕灵、慕辰君、龙泽傲三个人吃完饭已经出门,应该是去看生意。慕尧熙跟凤袭兰正准备出门去探望凤袭兰的姨母。”寒磊说着,这家人开始频频动作,看来已经开始了。
“哼!看来他们已经开始感觉到威胁的迫近了,哈哈哈!”张怀芝喝着茶:“不管怎样我都是这里的一方霸主,根基牢不可破,就让他们去吧,就好像陷在沼泽中的人越挣扎陷得越深!”
寒磊站起身:“我去随便走走!”
“嗯!”
忘忧阁内,寒磊看到了已经装裱好的慕灵的画像,宛若仙子,不知道为什么他就会不由自主的踏进这里,也许是慕灵的气质像极了一个人吧,寒磊坐下来。
“寒先生,不好意思,我家小姐跟两位少爷出门去了。梅儿不知道小姐何时回来,但小姐交待说寒先生如果来就请随意便好。”
寒磊意味深长的点点头:“嗯,我只在书房看看,不会造次。”在灵儿的书桌上随手拿起一本书。
“孙子兵法!?”寒磊诧异间对慕灵更多了份认识,一个小女子会读兵书战策,看来确实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先生可是想要读书?小姐说在书架右侧从上到下全是您可能有兴趣的书。”梅儿指着如山的书,可惜她认识的字不多,还是小姐抓时间教的。
“多谢!”寒磊目光里闪烁着一丝不可名状的情绪,这些书里兵书战策从先秦开始直到明清,史书从史记开始直到清史稿,一个十八九岁外国留学回来的女孩子会潜心读这些书?
寒磊的目光收敛起来微笑,坐下看书。梅儿一旁端茶送茶点,她完全不明白寒磊为什么突然造访,他该知道小姐出门了,而小姐竟然可以预料到他会来,不明白,但她知道被她奉若神明的小姐做事向来有她的意思,于是她尽心尽力。
一个人坐在书桌后,慢慢的喝着酒,眼睛眯在一起并非为了品酒,而是为了沉思,这个人就是冷耀威。由于他的亲情疏离他的子女基本上都不在家,那些姨太太为了争风吃醋一天到晚的吵吵闹闹,年轻的时候当作乐趣欣赏此刻却是恼人的呱燥。
“难道我真的老了吗?”冷耀威自问着,竟然觉得孤单,不论有多少人陪为什么还是觉得孤单?岁月的流逝让他的很多执著变得模糊唯独眼前兰儿那娇艳的笑容不变,一阵心酸,何时自己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难道我真的老了吗?”再度自问,冷耀威不得不承认,是的,身边就连一个知心,甚至愿意关心自己的人都没有,赤裸裸的金钱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