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对窗外的景色已经失去了兴趣,现在全部的精神都在慕辰君的身上,他正在画画也不是,在画家族的图谱,看得慕凌一阵一阵的眼冒金星,家族庞大,直系、旁系纷繁复杂,慕凌投降了,举双手投降,求饶着:“辰哥哥,饶了我吧!”
慕辰君看着耍宝的凌儿知道她确实对这些没有兴趣,决定顺其自然,放下纸笔,有些累了,直直腰。
看着夜色降临,看来还需要很久才可以到家。站在车窗前,慕辰君有些倦怠,回家…
一阵长长的汽笛声将慕凌惊醒,恍恍惚惚的醒来,睁开眼,看到自己还枕在慕辰君的大腿上,没有动,正好能看见他沉静恬适的睡脸,长长的睫毛盖着他漆黑的双眸,这个男人是自己所见之中最有男人味道的,一直都很欣赏他,不光是他英俊的外形还有他那细致入微的绅士风度。慕凌一直都有一种盗窃他人幸福的感觉,突然想起自凌晨就枕着他的腿竟然还睡着了,忙坐起来。
慕辰君警觉地睁开双眼,眼睛里是一丝不安分的杀气,慕凌吓了一跳。慕辰君看到了慕凌,刚刚的目光瞬间冰消雪融:“凌儿,你醒了?”“嗯,辰哥哥,对不起,一直枕着你的腿,麻了吗?”慕凌心疼得蹲在地上轻轻捶着他的腿。
一阵酸麻胀甚至有些疼痛,慕辰君却毫无不悦,看着凌儿天使般睡着会带给他无限的内心平静,商战中的尔虞我诈为了家族利益不择手段、回家家族中的利益纷争让人心力交瘁,没多少时间可以为了自己而活,一开始还挣扎,还抗争,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人累了,累到不再费力挣扎,心仿佛被包裹进一层厚重的坚冰之中,外面的一切都不会让他有所动容。可现在不一样了,凌儿的出现让他知道了其实他还是有心的,有凌儿在身边,不光是生意可以有人帮,甚至时时刻刻可以看到她跳动雀跃的活力让自己都快乐年轻起来,这也是为什么他打定主意陪凌儿回家的原因。
慢慢缓过劲儿的慕辰君看看时间,还有大约一个小时就该到了吧。将还在帮自己捶腿的凌儿拉起来:“凌儿,起来。我已经没事了!”“嗯!”慕凌点点头。
轻轻做做运动,舒展一下,打开车窗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舒爽!慕凌去洗漱好之后化了个清爽的日常妆。
一声汽笛长鸣,火车缓缓进站了,走下火车,慕灵和慕辰君并排走着,出了火车站,一回头竟然看到了老龙头三个字,这里就是辛亥革命之后的天津?
车站外有几辆车在那里等,和慕辰君一起坐上去,车子开始缓缓行进。
慕凌花尽自己所有想象也难描绘出眼前的庄院,还没有到就已经遥遥的看见了几个牌坊,牌坊之后便是一座仿佛小城般的庄园,四道大门。
门两边是巨大的大理石质的石狮子,再两边是一排延展到远方的垂柳和拴马桩,高大的红围墙,看不出里面的景致,但可以看得出房屋的主人的身份地位是何等气派和威仪。
门前站着很多人,有男有女,慕凌有些紧张,感到慕辰君温暖的手,心里踏实下来。
缓缓地走下车,慕凌仍旧拽着慕辰君的衣袖,稍稍靠后,贴着他走过去。
走上去,眼前的是一对四十多岁的夫妻,慈眉善目,看得出他们年轻的时候也是一对璧人。
慕辰君微笑间轻声呼唤着:“爸,妈。”疼爱儿子的慕尧熙和风袭兰夫妇开心起来,辰君可是几个儿子中最能干的:“辰君,你可回来了,灵儿呢?”
慕辰君:“凌儿,来!”轻柔的拉过慕凌。
慕凌看着面前的夫妻,就是自己这肉身的亲生父母亲,不由自主地想念起自己的爸妈,一阵思念忍不住将面前的夫妻当作自己的父母:“爹地,妈咪!”眼泪一对一对的掉落泣不成声。
风袭兰可看见了自己的心肝宝贝了,眼泪也涌了上来:“乖!回来就好,回来还哭什么。来让妈妈好好看看。”说着自己将泪忍下去也帮自己的宝贝女儿擦掉眼泪,看着这已经出落得花容月貌的灵儿。
慕尧熙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慕灵,自己的掌上明珠,看着她已经出落成大姑娘再不是绕膝的小女孩时刻提醒自己忍痛将自己的宝贝女儿送去国外读书完全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轻轻拥紧自己的妻女,终于团圆的感觉让他一阵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