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故意装作不知道,好奇的问道。
“没有便好。”他转过身去,“可你既是发现了这里,我便不能再放你走了。”他冷冷的说道。
听到他这话,我一下子慌了,只听他又说到,“最近赤月山活动频繁,若你是他们那边派来的人,岂不是对我们平城派不利。”
这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难道您要杀了我?”我跑到他的面前说道,“师父,徒儿也并非故意到这里来的,还以为这里是什么好玩儿的地方,所以......”
我见他仍不说话,便心一横,“即使如此,师父便把我关在此处吧。只是,刚才师父所说的青儿小姐......”
“青儿?你认识青儿?”听到我提到这个名字,他往前走了一步,盯着我看。
“我......我之前在宋府做过一段时间丫鬟,专门为宋小姐做糕点,给她送糕点的时候,听到小姐读信,信上的称呼便是‘青儿’,而且,师父您从前也在宋家待过......”
我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他紧紧地盯着我,一句话也不曾说。
“您不相信我?”我看他不说话,有些捉摸不透他的想法,“宋小姐最爱吃的是驴打滚,最讨厌桂花糖,小姐喜欢用莲花装扮房间......”
“你走吧。今天的事情,不许对外声张。”他说‘不许对外声张’的时候,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于是赶紧低着头往外走。
可我还未走出门,只听他又说了一句,“回来!”
我赶紧站定,回头看着他。
“你是什么时候离开宋家的?”他有些怀疑的问道。
“约三四个月之前,那时候爹爹病重,需要我回去照顾。”说到这里,我声音微微哽咽了起来。
“嗯。”他若有所思的说道,“你叫宋晚情?”
我心里暗暗骂了一句丁妙羽,现在整个平城派都知道宋晚情是一个狐狸精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宋空都听说过我了,还会有谁人不知呢?
“嗯。”我低头轻声说道。
他直直的盯着我,反倒把我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低着头说,“外界传言都是些小人在搬弄是非,师父你不要相信。”
“哦?”他嘴角轻轻勾起一丝微笑。
看到他这样,我越发紧张了,“师父若没有别的事情,我便先离开了。”我红着脸离开这个山洞的时候,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我已打听过了,他日日都会在青山院午睡的,怎地今天突然出现在这里,真是倒霉......
自打乔予罚了丁妙羽以后,她倒是安分了许多,虽是见到我从未打过招呼,但是她再也没有为难过我,虽不知她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可小心提防总归是没错的。
平城山关于乔予勾结段赤龙的传闻也愈演愈烈,好似有人操纵一般。我看到乔予心情一日差过一日,心里大喜——连老天都在帮我,不管是谁在做这件事,只要他能够让乔予痛苦,那他就是我的友军。
而我面上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日日给乔予送去桂花糖。
答应云雀给她做的美容的方子,我当然是照做了:其实也简单,早些年玉枝婆婆曾经用芦荟的肥厚的叶片捣成指糊状敷在手上,如此做可以让手更加娇嫩——虽然她的脸已经被彻底的毁了,但是她对自己的手可是爱护有加,长年累月采药晒药,若是不细心呵护,手怎能维持娇嫩。俗话说,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脸不好看了,仔细自己的手也是应当。
我又在芦荟里面加了些简单的补药,告诉云雀,这是秘方,切不可到处给人用。云雀用了以后,心理作用加上那方子也确有两分效果,于是把两分的效果吹成了十二分的奇效,现在整个平城派都知道,平沙院的宋晚情手里有个可以让人“永葆青春”的方子,一时间众多女弟子都来找我讨这“神仙水”。
我在云雀的帮助下,一次做一大罐的这种“神仙水”,用冰块封存在院子墙角下,既方便了云雀用,其他人来要也可方便直接送出,有了这“神仙水”,一时间我这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大家也会带些吃食和纪念品给我。
自从那日我偷偷潜入宋空的私人地盘被他发现以后,他渐渐开始改变了教学方法:原来大家还在议论,不知道师父要让我们打坐到何时呢,可这一日清晨,大家到齐了以后,他没有像往日一样端端的坐在了地上,而是扫了我们一眼,淡淡的开口道,“从今日起,我们便不再打坐了,各位新来的弟子中,除了——”,他故意拖长了声音,向我这边瞧了一眼,“宋晚情除外,大家的基础和擅长我都有所了解,刘山前擅长刀,江如烟内功心法不错......”
他把各人基础一一报出,然后看着我,“那么不止晚情姑娘擅长什么啊?”
我感觉大家的眼神都往我这边看过来,一时间还有些不好意思,我缓缓的向前走了一步,低着头说道,“回禀师父,晚情从前并不曾学过武功。”
他仿佛已经料到了一般,悠悠的说道,凡是来我平城山学武的人,武功基础必不差。平城派学剑,虽说我也会从头开始教授剑法基础,可若是一点武功基础都无,怕是很难跟得上。”他语重心长的说着,说完还看了我一眼。
哦,原是要为难我啊。
我还是第一次发现,它有如此一面,睚眦必报,我不就是“不小心”闯进了他的领地了么,至于这样公报私仇么?
“请师傅指教!”我拜了一拜,谦虚的请教道。
他仿佛没料到我会如此问,倒是惊了一下,不过他还是淡淡地说,“苦练。”
“其他弟子现在每人领一把剑,我来教大家剑法基础——”,然后他看了我一眼,“宋晚情,你去继续打坐。”
......
我真无话可说,可他毕竟是我的师父,如此我也只能从命。
不过他还真是,毕竟我也跟他说过自己服侍过宋青青小姐,他难道不该念及旧情对我好一些么?怎地专门为难我呢?
不管怎样,我还是安安稳稳的坐了下来,闭上眼睛,专心享受着夏至未至的鸟鸣和花香,耳边是他的声音,“拿剑要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