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泽玉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不是无话可说,是彻底无语!
能够让经天十二星天机星亲传弟子都甘拜下风的人和话,可见江满楼那‘别忘了关门’一句话的杀伤力。
“有时候我真想冲上去踹他两脚。”
君泽玉彻底无语之际,重阳竟然开口说了句话。
简直道破了所有人的心声。
身形消瘦个头不高的月相期连忙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顺便也带上我。”南希寒补充说道。
“看在他如此尽心尽力寻找李星云他们下落,和这些日子修炼学习也不算偷懒的表现,这一次就暂且给他记在账上。”君泽玉饮了一杯水,忽然转了话锋。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些天长风在书院里闹出的动静可不小,与之相比,我们这些新生都已经黯然失色了。”
重阳三人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若是论起这入冬以来菩提书院里最火热的话题,那真的莫过于百里长风这个名字。
这次的热闹可与他川字门徒小师叔祖的身份没有太大的关系,一切都来自于其突飞猛进的修为与战绩上。
这件事还要从入冬之后菩提书院的第一场雪开始说起。
据说菩提书院落起今年第一场雪的那天晚上,书院内院一名行字门学生在明镜台修炼之后返回红楼区休息时,点亮房灯之后在自己的床榻上发现了一封书信。
那不是普通的书信,待那名学生带着好奇与谨慎拆开书信之后才发现,原来那是一封战书。
邀人比试的战书!
邀他一较长短的战书!
“今夜子时,竹林一战!”
那名内院学生看了看那封战书之后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他没把那战书放在心上,更加没把那书写战书的人放在心上。
开玩笑,他乃是书院内院第十六座明镜台的天骄学子,岂能够随随便便就接受阿三阿四的挑战?
他倒头就睡了,不再理会此事。
谁知在第二日晚上他再次回到房间时,床榻上相同的位置又出现了一封书信。
依旧是一封战书,一模一样的战书。
“今夜子时,竹林一战。”
那名学生的眉头微皱了起来。
沉默了片刻,他带着这封战书,直接披上了披风,打开房门走了。
书院里有很多桃林,竹林却只有一片,那就是紫竹林。
他想知道到底是书院里哪个门中的学生在连番的挑衅他。
他是书院内院十七座明镜台中第十六座明镜台的占领人,或许他依旧可以无视这封战书,可十子同袍的名誉和骄傲不能允许这件事再度发生。
所以他来到紫竹林,打算亲手终结这场闹剧,好让教战书的主人学一学该如何尊重书院内院十七座明镜台的老生师兄。
他进了紫竹林,信誓旦旦。
他出了紫竹林,失魂落魄。
他输了,输得很彻底,输得没有一点儿心不甘情不愿。
他不仅仅输了自己,还将十六座明镜台上十子同袍兄弟的名誉与骄傲一并输了。
一败涂地!
深夜里,雪飘落在他脸上,他抬头望了望那有些暗淡的菩提星光,心想着:“难道往事要开始重新上演了吗?”
自这位书院内院十六座明镜台上的老生败北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十六座明镜台上。
他的十子同袍一开始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谁也不能天天疯狂的修炼没日没夜。可当连续三五天之后依旧没有见到同袍兄弟时,他们开始觉得事情似乎不是那么简单了。
他们结伴来找了那名老生。
然后得知那名老生被人挑战而后战败的消息。
“那是什么人?”
“一名新生。”
“新生?什么修为?”
“冲慧下境!”
“他的境界不如你?”
“是的,不如我。可我却还是败了……”
“你心服口服?”
“我毫无怨言……”
“看来他很擅长战斗,比你更擅长战斗。他也是行字门中人?”
“不是!”
“不是?他到底是谁?”
“我不想说。”
“是不能说,还是不想说?”
“没有什么区别。我困了,想要睡了。”
书院内院明镜台的规矩,但凡明镜台上的学生,只要在接受正式挑战落败后,就失去了占据明镜台修炼的资格。
而他所占领的那个名额,会转移到将他战败的人手中。
那名老生的十子同袍兄弟们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们了解自己这位同窗手足,后者不想说的事情再怎么追问也是无济于事。
好在他们还有一种方法可以知道那下战书的人是谁。
他们只要在十六座明镜台上等待,除了他们十子同袍兄弟之外,只要有陌生人前来十六座明镜台修炼,那么那人一定是下战书的人!
他们这般想着,却也是这般做了。
他们在明镜台上接连等待了近十天,可依旧没有等到那个将他们十子同袍兄弟取而代之的人。
直到第十一日晚上,书院内院里又一名老生遇到一模一样的怪事。
他在自己的床榻上看到了一封战书。
书院内院总共十七座明镜台,共一百七十名老生修行。
所以内院里很难藏得住秘密。
这名老生自然听说过在不久前第十六座明镜台上的一名同窗被人取而代之的消息。
所以当他看到这封战书时,没有丝毫的犹豫便是应约而去。
他不知道对手是什么人,或许到紫竹林时就能知道。
他想着自己乃是法字门中人,拥有着诡异莫测的身法,更加擅长操控风之力。在这寒冷的北风之中,同境界下没有人能够在自己手中占到便宜。
他这般想着。
可他同样也是败了。
败在了一个冲慧下境的新生手中。
没有任何悬念,干脆而利索。
他没有抱怨什么,当他知道那名新生是谁时,他知道这是必然的现象。他也知道这不是结束,仅仅是一个开始。这件事情一旦开始了,就不会轻易结束。
即使如同这场雪一样,它的到来比往年有些早。
“安逸了那么久,该来的始终还是来了。”
事情的发展果真如这位老生预料的那般,没有任何停下的意思。
他是第十五座明镜台的老生。
在他之后,第十四座、第十三座、第十二座……一直到第九座明镜台的老生们,在短短的半个月之内都相继经历了和他相同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