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谨的心蓦地一沉,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不过片刻就恢复了,他坐直了身体,随意的靠坐在床边,又恢复成神秘莫测的梁王了:“纪小姐果然聪明,竟然这么快就猜出本王的想法了。”
纪竹雨双手抱胸,抬起下巴桀骜的看着他,所谓输人不输阵,她一定要把姿态摆足了才能不被对方看轻了去。
“从那日面具男对你的态度上,我就知道你和他并非第一次见了。红莲教是邪教,且杀人无数,而梁王你是皇子,应该不可能和这种邪教为伍。唯一的解释就是,梁王爷肯定秘密追查红莲教多年,且双方有过几次正面接触。”
云谨笑了笑,“接着说下去。”
“红莲教神出鬼没,要查到它的据点十分的不容易,眼下只知道他们最常做的事就是劫持未婚少女,所以你想到了用少女来引诱红莲教的人主动出现,你好顺藤摸瓜,找到红莲教的据点。而我就是你选择的诱饵,你假意用退掉霍家的婚事这件事诱惑我,引我上钩,待我答应和你同一战线后,引我在柳妃娘娘的生辰宴大出风头,让全金州城的人都注意到我,这其中自然也包括红莲教,如此,我这个诱饵就成功的鱼儿让上钩了。”
说完后,纪竹雨皱眉看着他,当初知道梁王找上他并非好意,没想到其中竟藏着这么大一步的棋。
她也是在劫后余生之后才慢慢推理出来的,世上的事没那么巧,不然为什么红莲教的人会在她大出风头的后一天马上绑架她,唯一的解释他们都被这位老谋深算的梁王爷给算计了。
云谨拍了拍手,忍不住为纪竹雨完美无缺的推理鼓起了掌,“你的推理很精彩,可惜有一处地方你从一开始就错了。”
“什么地方?”
云谨敛起了笑容,郑重的看着纪竹雨说道:“我的确是在追查红莲教,我叫你参加柳妃娘娘的生辰宴也的确是另有目的,却不是你所想的让你大出风头,引起红莲教的注意。事实上,红莲教的人抓你是我万万没想到的,要不是安卉郡主到京兆尹去报案,说你被红莲教的人抓走了,我也不会这么快得到消息,在两天之内找到你。要知道,以往被绑架的少女,从来没有人能救出来。”
纪竹雨低头想了想,好像是这个理。要是梁王真的把她当做诱饵,一定安排了暗卫在她身边时刻监视她,以便她被抓的时候,能快速的找到红莲教的据点,可是他却是在两天之后才找到她的,这的确说不通。
不过,纪竹雨还是不太相信他,“既然如此,那你叫我参加宴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不说清楚,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云谨的脸色僵了僵,白皙的脸庞划过一丝红晕,他躲闪着纪竹雨咄咄逼人的视线,竟有些不知怎么开口了。
云谨邪魅的眼紧盯着纪竹雨,缓缓吐出一句让纪竹雨倍感羞愧的话:“如果我说我是因为想近距离的见见你,你会相信吗?”
云谨本就生得好看,再加上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要是一般的小姑娘也许就着了他的道,沦陷在他设计的温柔陷阱中。可纪竹雨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自然不会轻易相信云谨的鬼话。
她冷哼一声,“我信你才有鬼。”
她俩不过才见面几次,这家伙怎么可能会看上她,肯定是骗人的。
云谨暗自在心里摇摇头,他的确是真心的,可他知道这小女人不会轻易相信他的话。不过不急,来日方长嘛,总有一天,他会让她沉醉在他的温柔乡中不可自拔。
“红莲教成立不过五年,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绑架未婚少女,而他们绑架的少女身份各不相同,上至王公贵胄的嫡女,下至平民百姓的女儿,他们都下过手。而我秘密调查红莲教已经有两年了,只发现了一点奇怪的地方,她们被弃尸荒野,身体几处大动脉被割破,皆因失血过多而死。不过我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捉这些少女,捉了她们究竟是想干嘛?”
说到这里,云谨看了看纪竹雨被包扎的手腕。
纪竹雨察觉到他的视线,下意识的摸了摸手腕的伤口,那天晚上痛苦的记忆再次涌入脑海,还有那发光的白玉。纪竹雨有种自觉,那块白玉与少女们被绑架有很大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