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我们只剩三天的时间可以活了。”
“我叫七夕……”七夕拖着长音回道。
“好好好。”忆秋笑笑,“七夕,我们只剩三天的时间可以活了。”
七夕抱抱头,说道:“你把我掳到你身边就是为了和我扯这些吗?”
忆秋盯了七夕两眼,一改平淡的表情,问道:“酒馆里的人被你杀光了吗?”
七夕惊问:“你怎么知道?”
忆秋叹了一口气:“我猜的。”
谈话间,忆秋已经从空中落了下来,刚好是在酒馆的位置。
忆秋踹开大门,带着七夕走了进去。
“杀他们之前有没有把酒放在哪问出来?”忆秋笑问。
七夕瞪了瞪眼,满脸嫌弃:“你在说什么啊?”
忆秋见七夕这样子,八成是没有问。他笑笑,跺了跺脚,在脚下形成了一个向下的洞口,直通地窖。
忆秋带着七夕走了下去。
酒香让人迷醉,在幽静的环境中让人升起无尽的遐想。
忆秋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壶酒喝了起来,在黑暗中说道:“你会不会和我一样沉浸在酒香里无法自拔呢?”
七夕直接打翻了几壶酒,笑道:“香不香?香就多闻闻。”
忆秋的表情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他一口喝光壶里的酒,顺势一松手,任由酒壶落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他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开始一场只属于我们的狂欢吧。”
整座秋城在忆秋话音落下的时候亮了起来,如同白昼。
他开始狂笑,同时带着七夕飞上了天空。
“我以君王之名。”忆秋的声音响彻了整片大地,洪亮且充满威严,“赐城内生灵短暂的自由,取悦我吧!”
话音落下,众生尽然飞到空中,开始在忆秋与七夕之下展现他们各自的才华。
今晚,忆秋仅仅用一句话,便让他们摆脱了普通法则的限制,但同时也让他们沦为了供忆秋取悦的工具。
刘惠隐在自己的黑暗里,充实着不可或缺的负面情绪。
老李和老张互相攻打,在拼斗中让人感受着其中的心惊胆战。
画院老师在纸张上挥墨,笔走有神间,成就出赏心悦目的画作。
月半不断地开口说着些什么,或真或假的剧情总能精彩到让人拍手叫绝。
依美人非常缓慢地摘着自己的面纱,每一寸新展露的肌肤都能让人血脉喷张。
尊者唤出幻境,与轮回殿主和九位已被封印的天君共同侍立其中,一眼看去便可以让忆秋流下一滴泪水。
……
只是傀儡还是傀儡,千一与树影静静地在地面观看着这一切不为所动。
七夕挣开忆秋的束缚,不过这看起来更像是忆秋故意给了他这个自由。
“滚下去!”七夕怒吼道,城市再次黑了下来,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先前所在的地方与状态,对刚发生的事情只保留着一点模糊的记忆。还保持着清醒的只剩下了七夕与忆秋二人。
“生什么气呢?”忆秋笑笑,“明天天亮后,他们只不过会把这当作是自己做的一场奇怪的梦罢了。”
“你是在为你即将迎来的死亡感到气愤吗?”七夕的语气有点低沉,似乎在竭力压制着内心的愤怒,“既然如此,何不如直接让整个世界为你陪葬呢!我的王!”
忆秋沉默地和七夕对视片刻,突然一伸手将他扯到了手里,紧紧握住。
“你,还没有像这样和我说话的资格!”
一字一顿,满是威严。
话一说完,忆秋便甩手将七夕向着地面丢了下去。
七夕狠狠地和地面来了一次猛烈碰撞,尘土飞扬。待到他恢复过来再抬起头时,空中已经没有了忆秋的身影。
七夕抖抖身上的土站起来,循着方向向着望天府走去了。
原来这才是忆秋的本来面目吗?
……
雨似乎又下起来了,本就没有入睡的依美人抹了抹自己的眼角,才察觉到原来是不知不觉落下的泪。
“你怎么哭了?”七夕出现在桌子上,也不盯着依美人,而是看着院子周围问道。
依美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客人急忙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很恭敬地回道:“前辈。”
“你怎么哭了?”七夕又问道。
依美人轻出一口气,依旧答非所问:“前辈,对不起,您要我帮的忙我没能做成。”
“你怎么哭了?”七夕再次问道。
依美人愣了一下神,叹口气回道:“是它自己流出来的。”
听完这句话,七夕终于将视线转到了依美人身上,他想了些什么,问道:“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依美人在这个问题的询问下显得有些尴尬,她回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
“秋城尊者剥夺了我的一切,包括记忆。”依美人叹口气,“现在我还保有的唯一一样自己的东西便是这美貌了。”
“想过报复吗?”七夕笑道。
依美人十分肯定地点点头,说道:“当然想过,可是到现在我还没遇到过一个愿意帮我的人。”
“我愿意帮你。”七夕说道。
……
尊者身处在一个满是尸体的荒院内,她闭上眼歇了歇略显疲劳的神经。
我的幻境里怎么多了一些人?他们是怎么出现的?我不应该具有把他们幻化出来的能力才对啊。
能够把他们幻化出来的人除了忆秋外便只剩下七夕了吧!尊者摸了摸脑袋,是他们两个中的哪一个在搞鬼呢?
百思不得其解,尊者只得踏上了前往下一个聚集地的路。
……
“你曾因为一时的冲动被判定为罪人吗?”秋城的大街上一个貌似疯子的人在逮到一个独行者后便开始向着对方胡言乱语,“你曾因为一生的忍耐而失去一切吗?”
独行者甩开了他,只是这看起来更像是他放任独行者离开了。
没了人倾诉的他只好自言自语。
“你曾因为一次又一次的克制错过一次又一次的爱情吗?”
“你曾因为一次又一次的沉沦丢弃一次又一次的友谊吗?”
天要亮了,癫狂之人终于在路边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