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而不是‘你们’或者‘他们’,这明显闹情绪的话语,再加上之前那耍脾气的举动,季光年敢十成十地打包票,定是自己无意中得罪了他。
她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只是,当视线再一次触及那如炬般的目光,不知怎的,竟是令得她不敢与之凝眸,也下意识地躲开了他的直视。
那躲闪的眼神,陌星离看在眼里,他冷哼了一声,亦是撤开视线。
一旁的白从白好似看出了什么,他用了一种在场人正好能听见的音量悄悄对季光年道:“你惹到星离君了?”
季光年一脸迷茫,“我不是很清楚。”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的他!
“别管有没有,道个歉完事。”说着,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将她推了过去。
而他这一推,令得她与陌星离撞了个满怀不说,竟还该死地踩在了他那白如雪的靴面上。
对于严重洁癖者来说,这算得上一件大事;但是对于星离君来说,这绝对算得上大事中的大事!
赶在暴风雨抵达前,心慌慌的季光年先一步做好应对措施,转首间,她怒目地瞪向那一脸笑意的始作俑者,“要死啊你,撞坏我师兄怎么办,你赔吗?”
语罢,也不再搭理白从白,她蹲身替陌星离擦拭鞋面的同时,亦是堆砌出歉意的笑,“师兄,对不起,都怨他。”
陌星离的声音并没有传来,空气也甚是安静。
那上等料子做成的云纹靴履,季光年擦了又擦,不久,一脸可怜样的她,终是抬首看着俯视她之人道:“好像擦不干净了,不然,我赔钱给你?”
意料中的暴风雨并没有来临,陌星离只是淡淡地看着她:“谁稀罕你的臭钱!”
她又想了一想,最终在他的注视下,不确定道:“我赔一双给你?”
这回,陌星离倒不再驳斥。
此事件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当季光年起身而立,矮案前的宫青黛也好似下了什么决定。
见她轻提裙摆间,亦是与苗若面对面坐了下来。
放于案处的手掌,随之打开。
而后,手心处趴着的一只小石龟犹似复活般,一步步地朝着苗若爬去。
大伙儿正当奇怪之际,南宫乐问出了各人心中所想,“宫姑娘,你这是……”
宫青黛边从空间置物袋中取出一小炉子,边道:“只是想占一卦。”
当初先祖也曾为莫连与南宫律卜过卦,只是,最终结果却皆为无效卦。纵是红衣女子的天机之卦,还是付出了一定代价才算出来的。
南宫乐看着一脸严肃的宫青黛,有意提醒:“姑娘可听说过,古镜碎裂之象?”
小石龟在苗若那束了红牵丝的指处蹭了蹭,而后慢悠悠地爬回来。
宫青黛看着那小石龟,略为赞叹道:“镜碎而为天机;能用古镜占卜者,这世间可不多见。”
白从白一惊一乍,“那就是占卜不了的意思了?”
“可是,我偏要知天意呢?
偏要知天意,也就是强算的意思!
南宫乐忧心道:“姑娘千万不要勉强…”
听明其意的季光年也皱眉道:“会对你有影响的是不是?”
“我的命数早已不在天意之内。就算影响,也只是未来好长一段时间不能占卜。还有,你们别再问我问题,我需要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