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麻子呀,死麻子,老子已经被刀架在脖子上了,你这杂种还拿我开涮。你是嫌我死的慢了吗?
别说我这样的叫花子加囚犯,就是土匪寨里这些个咋咋呼呼的大汉都不敢想那美事。你以为那土匪女头领是那么好糊弄的吗?
我气的瞪眼歪鼻子的呼呼直喘,而三麻子则眯眼看着我,面带戏虐地道:“郭子,你以为三爷我说的是屁话吗?”
“比屁话还屁话,你有本事你自己去日了她呀,咱都快死的人了,你还这么……”我把头一扭,不再理他。
三麻子却并不恼,长叹了口气,道:“唉,世人皆醉我独醒啊,这事其实就是个迷局,那女头领自以为聪明,却恰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现在她想不死都难了。”
我听到这儿一愣,乜眼看着他。不知这家伙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三麻子见我有了兴趣,便眯着眼,分析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据他说(推测),这黑风口土匪虽多,但其实没几条好枪,多数是土枪鸟铳甚至是大刀,所以,做梦都想弄几条真家伙。
恰巧,今天“活阎王”的嗣子带枪骑马从黑风口路过,土匪们就起了心,但怕被正规军报复,不敢在家门口抢夺,便尾随其后,想离黑风口远一点的地方下手。
这样,一旦被正规军追查起来,他们也可以撇清干系,比如“我们若抢,早在家门口就抢了,还用的着跑那么远吗?”
那女头领算盘虽然打得精,但没想到半路被咱们先下了手。当然,咱和他们的目的不同,我也没想到他们能出现。
所以,她在岗子上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立马要灭口。幸亏我急中生智,将了她一军,她立马又想到要嫁祸于咱,才没杀。目的是万一正规军追查,她就把咱俩推出去。
三麻子头头是道的说完,叹道:“这娘们,黑啊。妈的,她精明,老子也不憨,没想到遇到的是我,哼哼!若别人,脑袋早搬家了。”
三麻子表情颇为自负。
我听了,心稍微放宽了点,忍不住问道:“那咱该咋办?再说那个骑马的女兵也被他们抓到了,会不会连咱一下灭了口?或者,为了讨好正规军,干脆让那个女兵把咱带走法办?”
“呵呵,现在,不论那女头领怎么做,都逃不了一死了,包括那些鬼头蛤蟆眼的喽啰,一个都剩不下。”三麻子说到这儿,眼里露出了少有的凶光。
“为啥?”我一愣。
“因为我发现那土匪大厅里阴气很重,那些土匪身上也都鬼雾缭绕,据此推算,他们活不长了……”
我头皮一阵发麻,身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三麻子又道:“但,咱若不提前行动,很可能要死在他们前面,所以,为了活命,你必须设法勾搭上那个女土匪,日了她,让她信任你我,只有这样,咱爷们才能在死神来临之前,全身而退。”
我心里又一沉,苦逼了,我倒是想勾搭她,可她理我吗?想日?门都没有,形势摆在这儿,不定还没靠近她,胯裆里的这玩意就被割下喂了狗了呢。
我想到这儿,只觉胯裆处凉飕飕的一阵,忙下意识地加紧了腿。
三麻子看出了我的忧虑,安慰道:“郭子,别怕,有三爷我在后面给你点着步,到时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况且,我刚才已经在众土匪面前已经为你支起了杆子,你就顺着杆子往上爬就行。”
我无奈地点了下头,又不无担心地道:“那,那万一露陷了呢?”
“有我呀,你掉下来我再把你托上去。靠,这么美的事你小子还装逼?老子倒想上,可惜老了,没人正眼看了,唉,若搁三十年前,不,就是十年前,也没你小子的虾毛。明白?”
我无语了。
三麻子又淳淳教导我,说女人多不喜欢软蛋,一定要硬起来,即使你内心怕的要死,表面也要装的像爷们,顶天立地,爱谁谁。只有这样,女人才喜欢。若实在不行,你就装逼不说话,让她以为你高深莫测,我再在一边给你打圆场,不信忽悠不死那个臭娘们。
三麻子反复给我打了气,我心也蠢蠢欲动起来。咬牙道:“好,三爷,我听你的,能不能勾搭上她是其次,只要你能保证我不死就行……”
“必须上了她!”三麻子坚决地道,“只有那样,咱才能活命,否则,都的完蛋。”
我们在小黑屋里嘀嘀咕咕了很长时间,推测出了各种对付那女土匪及其喽啰们的刁难问题,一条条地做了详细的预案。甚至把我的年龄也从十七岁改到了三十五岁,因为三麻子说一定要比那女土匪的年龄大。
等一切都认为天衣无缝后,三麻子才疲惫地伸了伸懒腰,转头瞅瞅门口,外面还没动静,可时间应该早过了中午了。
三麻子眯了眯眼,突然冲外面大声喊道:“外面有喘气的吗?老子饿了!妈的,什么时候了还不送饭吃。”
我心里咕咚一下,听他这口气,似乎不是囚犯,而是地主老财。可要知道,外面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呀,万一把他们惹火了……
我忙伸手拽他:“三爷,三爷……”
三麻子转头冲我怒道:“咋的了,老子肚子饿了,要他们送饭吃,犯法了?”
看他那架势,不容仍何人阻拦。我也只好不吭声了。
三麻子又连喊了几声,外面还是屁点反应没有。
三麻子忽地单腿蹦了起来,几步跳到门口,双手抓住门边,“咕咚、咕咚”用力拽撞,边作边吼:“开门,开门,特么都死净了吗,老子……”
话刚到这,忽听外面传来一阵咕咚咕咚的脚步声,紧接着木门哗啦一下被打开,三麻子闪身想跳到一边,不料,却被外面冲进来的大脚“咣”地踹中了肚腹。
三麻子惊叫着仰面跌了出去。我一惊,忙跑过去搀扶。
“你特么活够了是不是,好,老子成全你!”
随着话音,一个光头红脸的大汉手持明晃晃的大砍刀闯了进来,一股刺鼻的酒气也随之袭来。
我心里猛地一沉,坏了,这小子喝酒了,而喝醉酒的人,尤其还是土匪,那是任何人都不敢叨叨的。
死麻子呀,你是不昏了头了,怎么敢在土匪窝里撒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