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妮子态度的悄然转变,令我欣喜若狂。
不过,这只能说明她对我有了点意思,要想立马跟她睡觉,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俩牵着手来到小溪边,我踩着溪中的石头几步过去,又转头伸手的要接她,她摆了摆手,也几步跨了过来,我故意惊叫一声:“小心!”
借势一下抱住了她,鼓囔囔的大奶触的我心里一颤。
“有人......”她低叫了一声,趁我转头回望时,抽身跑向了院门。
我暗叫上当,只好咧嘴跟上,她跑到院门口,在一只脚踏入门槛的一刹那,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神色既羞涩又忐忑。
她是真的心动了。但我知道,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
回到屋里后,大妮子把那只鸟让老太太和三麻子看了看,说是我用石头打下来的。
这下三麻子又牛逼了。
“你们看看,我说的没错吧?”三麻子手指着那鸟的头,“一石头击中脑袋,比神枪手都厉害,这若是个人脑袋,那我侄子打他左眼,绝不会动着右眼的!”
娘仨验证了我的本事,无不赞叹。大妮子听着她娘对我的夸赞,羞得低下了头,不时偷瞄我一眼,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幸福。
接下来,就是研究怎么对付那个将要灭她们门的武扒皮了。
说是研究,其实就凭三麻子一张嘴,他说啥就是啥,娘仨啥也不懂,只要能保住了命就行。
那么,三麻子想怎么‘保住’她们娘仨的命呢,首先提出要俩妮子尽快嫁人。
我靠,人家的爹刚死还没下葬,闺女就嫁人?这是人说的话吗?
老太太一听,脸就沉了下来,俩妮子也转身去了外屋,对着那口棺材就呜呜大哭。
三麻子见此,转头冲我道:“郭子,走,既然她们不听,咱也救不了了!”
他说完,抬腿就往炕下出溜。
这一嗓子把娘仨又吓懵了,稍一愣怔,嗷的一声扑上来就阻住了他,哭喊着不让他走。
三麻子没辙了,其实他压根就不想走,吓唬一下而已。
但,既然不让走,就必须听他的话。
娘仨又沉默了。
我心里暗暗发恨,麻子呀,人家刚死了老头,你就这么折腾人家?有意思吗?
可我不敢驳他呀,只好闭眼听他掰活。
三麻子叹了口气,冲老太太道:“老人家,我这是为你们好,其实你们死不死,管我爷俩啥事呢,不就是看着你们心底善良,孤苦伶仃的可怜人吗,唉,也怪我这脾气,走南闯北,行侠仗义的,打了很多不平事,要不......”
他说到这儿,无奈地摇了摇头。
老太太这时似乎也想开了,迟疑地问道:“那,大兄弟,你说......主要是俺那老头刚走呀,再说,给俩妮子找婆家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找着的,这......”
三麻子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正色道:“这样吧老人家,我给你们出个主意!”
“好。”老太太一听,忙把身子往前移了移。
外屋的俩妮子也下意识地转过头来。我和大妮子对望一眼,她忙低下了头。
“是这样,”三麻子边琢磨着,边慢慢地说道,“你家妮子她爹呢,那个武扒皮只知道他摔下山谷了,应该还不知道他已过世了吧?”
老太太眨了下眼:“应该不知道,咋了?”
“那就好,”三麻子又点了下头,“既然他们还不知道,咱就干脆先来个瞒天过海,今晚就给老人家下葬......”
话刚到这,老太太一惊:“啥?”
三麻子一摆手:“你听我说,下葬后,就赶紧让俩妮子嫁人,只要嫁了人,那姓武的就没辙了,然后,咱再慢慢跟他交涉......”
三麻子的一番话,把老太太说开了窍,她不再反驳,而是犹疑地问道:“下葬好办,可......”
她说着转头看了看俩妮子。
三麻子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轻咳了声,道:“老人家,你看我家犬子怎样?身高体壮,武功高强,而且也还没成亲。人也挺老实勤快的,您若不嫌弃的话......”
他话还没说完,老太太就眯眼看向了我,脸上也有了些许暖意。
我脸一热,忙低下了头,直觉俩妮子也在偷偷打量着我。
三麻子又道:“唉,这孩子命苦呀,自小没了爹娘,跟着我到处流浪,能吃苦,心眼也好。”
我被三麻子‘表扬’的心里咕咚咕咚乱跳,脸也热的发烫了。
“那,也行!”老太太稍一沉吟,道,“那和俺家大妮子成个亲正好。”
我心里一热,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站在炕下的大妮子,见她躲在妹妹身后,低着头一声不吭。显然她也早中意了。
三麻子又呵呵一笑,道:“老人家,你这话不妥。”
“咋了?”老太太一愣,大妮子也诧异地抬起了头。
她们以为三麻子不同意,或我们看中了二妮子呢。
“您听我说,”三麻子又开始忽悠起来,“大妮子二妮子都是咱的孩子,你舍得让她们分开,离开这个家吗?再说,当下兵荒马乱的,外面也不安宁,您只给大妮子定了亲,这万一二妮子一时不好找,还不得落入那个武扒皮的手里?您不知道呀,那些小鬼子可歹毒了,简直不是人,比畜生还畜生的......”
“那,那咋办?”老太太一听,又没了主意。
“我看干脆这样吧,”三麻子正色道,“让我这犬子留在这儿给您老当养老女婿,这个家一下子又撑起来了,大妮子二妮子也不用骨肉分离了,你们一家四口恩恩爱爱,不,也许明年就五口或六口人了,后年就一大家子了,您也就立马享受到天伦之乐了。”
三麻子的话很明显,就是让大妮子二妮子嫁给我自己。
老太太娘仨也终于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等她们开口,三麻子又紧道:“老人家您别见怪,这事多了去了,俺村姐妹俩同嫁一个男人的有好几家,别的村也有,小日子都过的杠杠的,而且因是亲姐妹,也不会出现妯娌间的生分,多好呀,这困扰你们面前的难题也就一下子解决了,更不用担心孩子被卖到窑子里去了......”
三麻子这么一说,娘仨面面相觑,一时又没了主意,不过很明显,老太太似乎不恼,而是转头看着俩妮子。
俩妮子这时能说啥呢,那年代的儿女婚姻,就是爹娘一句话的事。
三麻子又趁热打铁:“我看俩妮子都同意,这事就这么定下来吧,宜早不宜迟呀,等会咱吃了晚饭,就让我这小子把他岳父的棺椁扛到山上好好下了葬,在坟前磕几个头,老人家知道女儿有了这么个好女婿,在九泉之下也安心了。”
就这么着,娘仨就稀里糊涂地入了三麻子设好的套。
晚饭后,我和两个妮子跪在棺材前哭了几声,磕了几个响头,又烧了几张草纸,便开始行动了。
我扛起那口棺材,俩妮子架着三麻子带着铁锹镐头,趁着夜色来到了先前那片林子里。
三麻子被俩妮子架着在林子里转圈察看了下地理,指准一个空地,道:“就这儿吧,依山傍水,后代子孙定能飞黄腾达!”
我们三个就开始弯腰撅腚地挖起坑来,为了表现一下,这苦力活基本让我自己包了,三麻子在一边也不停地敲边鼓:“郭子,你身高体壮力气大,以后苦活累活,别让你俩媳妇干,只让她们在家做饭,伺候老人就行,听明白了吗?唉,这个家没个男人就是不行啊。”
坑刨好,下了葬,我和俩妮子又跪在坟前磕了头,哭了一会,就急急回了家。
接下来,三麻子又发话了,说宜早不宜迟,夜长梦多,现在老人已经下葬了,为了冲冲霉运,今晚干脆让犬子跟俩妮子圆了房吧。仪式啥的等老头出了五七再办,先生米煮成熟饭,看武扒皮能咋的。明天我们爷俩就依咱亲家的名义去跟那个武扒皮交涉,他们知道俩孩子成了亲,也会丧气认了的。
这时候了,娘仨也只能听三麻子摆布了。
于是,我们洗了澡,她俩换上了身干净衣服,就去了西屋,算是临时圆了房。
洞房里的情景?那真是不好玩,煤油灯一灭,黑咕隆咚地,俺一边一个,转身搂大妮子,二妮子在我身后就掐我,想跟二妮子亲热,大妮子又抱着我不放,这种事,亲姊妹都吃醋,这一夜弄得真是尴尬......
就这么的折腾了一宿,第二天一早,我们吃了饭,三麻子又揣上给老太太的那些大洋和金锞子,告别了娘仨,向三十多里外的武家村奔去。
三麻子已在娘仨面前夸下海口,说凭我们爷俩的能耐,欠债的事一定能摆平,他们若实在不讲理的话,就灭了****的。
总之一句话:嫂子,俩侄媳妇,你们尽管在家听好吧,我们会把事尽快处理好,然后回来,一家人和和美美,恩恩爱爱的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