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麻子要玩白俄女人,契科夫眯眼看着他,笑着点了点头,道:“要几个?”
三麻子转头伸手指了指我:“郭子,你要几个?尽管跟契科夫先生说,别不好意思,咱有钱!”
我靠,他这一说,我反而真不好意思了,脸唰地一红,张了张嘴,竟没说出一个字来。
死麻子呀,死麻子,你****的玩人也不带这么玩的,我年纪小,脸皮薄,不好意思说,你顺便带着要了不就行了?这不是故意出我的丑吗?
三麻子见我吭哧着不出声,遂对契科夫道:“小家伙老实,见了女人就害羞,他就不用了,我要俩就行……”
靠!靠!靠!
我气得腾地站了起来:“我,我……”
刚咬牙握拳地吐出这一个字来,邻桌的一金发女郎闻声倏地转头望了过来,我娘!我猛一哆嗦:“……睡觉去!”
转头气丢丢地冲出了餐厅。
在回房间的过道上,我把三麻子祖宗八代骂了个遍,并暗暗发誓,你****的不是要两个白俄女人吗,反正都在一个房间,老子能让你玩成了,就不姓郭,不叫狗蛋,哼,三麻子,你黑,老子也绝不会白!
你在床上跟那俩女人日捣,老子就在床边跑步、练拳或翻跟斗,气死你个杂种,让你守着那白俄女人都“永垂不举”。你不让老子开洋荤,老子也绝不能让你舒坦了。
当然,我也想过在他们调 情的时候,放声大哭,搅乱他们的心情,但又一想,这不是纯爷们干的事,这招就免了。
总之,麻子,老子就跟你杠上了!
我回到房间后,四下瞅瞅,竟发现原本雪白的房间一片灰乎乎的,这应该是心情作用吧。
在房间里呆了没多大工夫,三麻子瘸着条死腿进了门。
我忙把脸转向一边,不喜看他。
“郭子,吃饱了吗?别不舍得吃,三爷有的是钱,呵呵。”死麻子说着,拄着文明棍走过来,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我闷道:“你有钱是你的,关我屁事?”
三麻子叹了口气,道:“唉,三爷也是为你好呀,你不知道,那些个白俄女人力大劲头猛,我怕你年轻轻的抗不住……”
切,老子鸟大体壮力不亏,你老目卡哧眼的个棺材瓤子了,还缺了条腿,就不怕抗不住了?糊弄谁不好呀,糊弄老子?姥姥!
我烦躁地一甩手:“别跟我说这个,老子先喘口气,练练跑步,再……”
话刚到这,忽听“梆梆梆……”一阵敲门声传来。
我一愣:白俄女人来了?
三麻子冲我一摆头:“开门去!”
开个屁,你****的找女人,要我去开门?想屁吃去吧!
我冷哼一声,转身望向窗户,不再理他。
三麻子见我不动,骂道:“你小子听见没,再不去开,人家走了,就真没你小子的大虾毛了……”
“本来……”
我猛回头要堵他,突见他伸出两个手指晃了晃,意味深长地冲我点了下头。
咦?这是啥意思?难道他要的两个女人里,有我一个?
我眨巴眨巴眼,见他仍在眯眼盯着我,我也猜不透啥意思呀,这时,“梆梆”的敲门声又起。
管他娘的,有没有老子的份先不说,到时候看,若真没我的份,老子就按既定计划开练。
我想到这儿,忙抻了下西服,整了下脖子上的领带,大步走到门口,拉开了房门。
门开处,两个白俄女人映入了我的眼帘。
一个高个子,一个矮个子。高的是黄头发绿眼珠,不但个子高,而且身材还宽大,健壮。
矮的是栗色长发,蓝眼珠,苗条。当然,矮小苗条是相对来说的,她比一般中国女人也要高。
两人皆穿着狐裘大衣,脚蹬软皮红马靴。
“哈拉少!”
那大个子女人冲我咧嘴笑道。
我也听不懂她叫唤啥呀,只闻到一股浓重的香水味扑鼻而来,就微笑着点了下头,闪身让她们进了屋。
“哈拉少……”
“哈拉少……”
三麻子站起来跟进屋的两个女人拉着手,互相哈拉着。
我发现三麻子在那俩女人面前,就像个猴子,需仰头看她们。心里暗暗发狠,老家伙,不是垂涎白俄女人猛吗,今天看你怎么被榨干压死的,哼哼!
“郭子,过来!”三麻子从俩女人缝里伸头冲我招了招手。
我心猛地一紧:啥意思?难道要我出去避避?
我没好气地回道:“咋了?”
怏怏地上了前,那俩女人忙闪开,皆把目光看向我,我脸皮不由一阵发烫。这才突然意识到,若三麻子真要我出去,我还真不好意思赖着不走呢,唉,脸皮就是薄。三麻子也是把我看透了。
三麻子指指这俩女人,问我:“这俩白妞,你喜欢哪个?”
我眼前猛地一亮,啥,啥?我?这么说他真要给我一个?太帅了!
我不假思索地冲那高大的女人一摆头:“这个……”
说完,臊的脑袋都木了,感觉呼吸都困难起来,手脚也没地方放了。幸福来的太快,我没半点心理准备,再说守着这俩女人挑选,更惶惶然不知所措。
三麻子呀,三麻子,您真是我的贴心人啊,找女人都还先让我挑,这情谊,我狗蛋是真感动了。
“好!”三麻子一扬手,顺势揽过那个矮小的女人,冲那高大的女人说声,“哈拉少,小伙子的归你了!”
那高女人一听,哈哈大笑着又眯眼瞅了我一下,俩胳膊一展,披在身上的狐裘大衣就脱了下来。
胸前两个鼓囔囔的大奶在红色内衣里跟白兔子似的上下乱跳。
我娘,我心里一阵颤抖,呼吸也更不顺溜了。
“郭子,你俩在这屋可劲造,我和这妞去隔壁。”三麻子说完,拄着文明棍,在那小白妞的搀扶下,出了门。
原来,这一切他早都安排好了呀,三爷,我服你!
三麻子他们刚带上门,那高大女人就三下五除二,把身上的衣服全脱光了,我眼前顿时晃动着一片粉白色。
遂热血冲头,也忙不迭地撸掉衣服,跟着她就朝卫生间走去,那粗壮的腰肢,那肥硕丰满的屁股,随着她的走动而在我眼前一个劲地跳动,我禁不住伸手抓了一把。
那女人哈哈笑着逃进了卫生间,我也紧跟而入……
真如三麻子说的,白俄女人势大力猛,也非常开放,吼声那叫一个绝,跟野外的饿狼似的,能仰头连吼半宿。只是,她们的肉很结实,毛孔粗,跟中国女人不一样。
这一夜,真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我是第一次累的瘫倒在床上不愿起来,而那个女人也是哼哼着挪不了窝,都这样了她还直朝我伸大拇指,“哈拉少”也没少说。看来是真把她*恣了。
第二天一早,我还在睡梦中,三麻子就进来把我喊醒。睁眼一看,那女人不知啥时早走了。
三麻子说赶紧起来吃饭,还有大事要办呢。
他说的大事,自然是去“活阎王”他哥那儿报仇了。
我懒洋洋地起来穿了衣服,洗漱完毕,又去餐厅吃了早餐。
回到房间里,三麻子郑重地给我下达了任务:只身去济南府经五路八十一号附近,探听“活阎王”他哥黄富贵的消息。
显然,那个黄富贵是住在那儿。
三麻子再三叮嘱我,不许直着问别人,只能装作无意的聊起,去茶楼、酒馆都行,时间不限,只要能打探清楚了他们家庭成员的现况就行。
他特意交代了黄福贵家门周边的景况:一,他家是个大铁门,门两边水泥垛子上各有一盏圆球形的大白灯。二,门前街对过有一家布店。
当然,现在有没有了,不知道。
那么,这么重要的大事,三麻子为啥不亲自去呢,因为黄福贵及其子女都认识他,怕暴露,而我,就没人认得了,这也是个优势。
对他的叮嘱,我谨记在心,临走的时候,他给了我十块大洋,说别摆阔,也别装穷,自然、大方、不温不火,见机行事就可。
我披上呢子大衣,戴上礼帽,出门叫了辆黄包车,向经五路方向奔去。
初来乍到,济南府的街景一切都感到很新鲜,路上行人也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穷的、富的,俊的丑的,有鬼子伪军,也有在街头耍把式卖艺的。总之,比我呆过的德县县城繁华多了。
车子走了约半个多小时,车夫的步子慢了下来,转头问我:“先生,再拐个弯,前面就是经五路了,咱到哪儿下车?”
我道:“八十三号!”
八十三跟八十一号应该挨着,我不敢直接到黄福贵门口停车,先到其附近转悠转悠探探情况再说。这也是三麻子叮嘱过的,以免引起他们的怀疑。
不一会儿,车子在一门前停下,车夫道:“先生,到了。”
我转头瞅了下四周,见这儿比较僻静,路上行人也不多。便下了车,给了车夫一毛钱,不动声色地问道:“这是八十三号吗?这儿的门牌号是怎么排序的?”
只因我牛逼闪闪却不认字,所以才这么问。
那车夫并没表现出诧异,而是顺手一指:“那就是八十三号,往前是八十无、八十七……往后是八十一,七十九,从东往西排的。右边是双号……”
我谢了,等那车夫拉着车走后。我便回身过了八十三号,往八十一号门口走去。
这条街上多是二层楼房,高门深院的,应该是富人区吧。
我边走,边偷眼睃目着周边的环境及动静,当走过八十一号大门口时,我看到,那铁大门是锁着的,两边水泥垛子上的白色圆球大灯还碎了一个,好像很久没用了。
眉头不由一皱,姓黄的不在家?再瞅街对过,没有布店,而是一家酒馆。
看来,三麻子离开这几年,加上鬼子的到来,这儿确实发生了变化。
我见前面有一男一女挽着胳膊走来,便自然地穿过街道,来到了那家酒馆里。
一进门,柜台没人。
我喊道:“掌柜的,人呢?”
话刚落,后面的门帘一掀,伸出一个头戴瓜皮帽的脸来,上下一打量,见我穿戴光鲜,英气十足,便一咧嘴,颠颠地奔了过来:“先生,吃饭吗?我们这儿没早餐,嘿嘿。”
这伙计三十多岁,胖嘟嘟的,看他肩搭毛巾,粗衣布鞋,就知是跑堂的。
我道:“不吃早餐,给我炒两个菜,泡一壶老酒。”
伙计问要啥菜?店里有新进的黄河鲤鱼,还有羊排,还有……
我忙打断他,说一条鲤鱼,两根羊排就行。
伙计应了,转头冲后面灶间喊道:“清炖黄河鲤鱼一条,肉实的油炸羊排两根,上等济南老酒一壶——”
那声音悠长而又响亮,看来是个老油条了。
那伙计喊完,又问我是在大堂喝,还是楼上包间?
我估摸着在楼上监视对过的黄福贵家门更方便、隐蔽,便说楼上,靠窗的房间。
他便应一声,领着我上了楼,进了一个靠窗的房间。紧着擦桌子,泡茶。
我在坐下的瞬间,很自然地瞥了眼外面,正好对着黄福贵那家大铁门。
伙计忙完,朝我点了下头,说您先喝着,酒菜一会就上来,便抽身出了门。
我端起茶碗,边吹着水上的茶根,边眯眼仔细观察起了外面的周边的景况。
那大门还是紧锁,偶尔有人从街上路过,也是行色匆匆,一队鬼子扛着明晃晃的刺刀从街东面咔咔地向西走去,还有一个穿着皮草大衣的娘们,牵着一条黄毛狗在街上慢慢地溜达……
“菜来了——”
随着一声喊,房门开处,伙计一手举着一个木盘子,一手提着一把烫酒的小铁壶,从外面走了进来。
我忙把目光从外面收回来,起身要接,伙计摆手道:“不用,不用,先生,我自己来就行。”
他说着,把那壶老酒放倒桌上,又把木盘子放低,把鲤鱼和羊排瓷盘子摆在了我面前。
在他紧着给我倒酒的时候,我假装不经意地道:“街对过那家的门边大白灯碎了,咋也不换上,看着很别扭,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