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应对未出现的危机,方无愧练武更加刻苦了,平日除了工作,就是日复一日的练习自己的刀、剑、拳、符,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这天一早,方无愧在街上巡逻时,接到了张大户家的报案,说他们家的小姐昨天夜里失踪了。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方无愧心里‘咯噔’一声,有一种感觉——暴风雨来了。
方无愧带着一众捕头在张小姐的闺房中查探着,张府的管家在前面一边带路,一边说着昨晚的情景,“昨天夜里,我们巡逻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都睡的死死的,连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方无愧四下看了一下,弯腰从桌椅之间的缝隙中捡起了一个折成三角形的符纸,说道:“这个符纸是你们小姐的吗?”
“是的!”张小姐的贴身丫鬟连忙说道:“这是我们家小姐亲自到庙里求来的,平日里从来都不会离身的。”
方无愧点了点头,知道这个张小姐现在多半是凶多吉少了。虽然房间收拾的很干净,但是却掩盖不住那淡淡的妖气。想到电视中所有被掳走的女子的惨状,方无愧心中沉重无比。
回到衙门之后,方无愧立刻去找到徐大虎,说道:“师父!城中又有妖怪作祟了!我敢肯定,那张家小姐是被一个妖怪给掳走的。”
徐大虎说道:“有没有什么线索!”多年以来,闯到杨甾城中的妖怪不下双手之数,不过最后都被他用斩妖剑悉数斩杀,因此徐大虎对这种事情其实并不怎么头疼。
方无愧说道:“现场除了留有一点不明显的妖气之外,并没有任何异常。周围也探查过了,没有留下一点可疑的痕迹。”
“什么?”徐大虎惊讶的说道:“连你也没有看到一点痕迹?”
“是的!”方无愧点了点头。
之前那些妖怪并没有造成什么伤亡就被斩杀,完全是因为方无愧的眼睛可以看到妖气,而妖怪行走过的地方肯定会有妖气的存在,所以只需要顺藤摸瓜,就可以找到它们,像这种完全没有一点头绪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
徐大虎想了一下,郑重的说道:“据我所知,只有修为在五百年以上的妖怪才有收敛自己妖气的能力,而能够达成完美收敛效果的,起码也要一千年的道行才行。”
“那妖怪收敛的并不完美,应该没有一千年的道行。”方无愧说着,想起了住在家里的公孙二娘,张小姐房间中残留的妖气,倒是和公孙二娘身上的那种差不多,看来有机会要问一下她的道行有多高了。
徐大虎原地踱步一阵,郑重的说道:“无愧,让众人做好准备!我们夜里又要开始巡逻了。”
……
夜间,方无愧和徐大虎各自带着一队人马分别在南北方向来回巡视,对这种巡查,方无愧已经有过很多次的经验了,轻车熟路。
正在街道上走着,忽然听到房顶上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方无愧站定,对后面的人说道:“你们继续巡逻,我去去就来!”说罢,便一个纵跃跳上房顶,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
刚跑到声音传来的方向,一道亮光便‘嗖!’的一声迎面而来,方无愧连刀都没抽,不慌不忙的用刀柄向旁边一拨,‘叮!’的一声下来,一把长剑显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一个一身黑衣的蒙面人。
那黑衣人拳脚交加,凶猛的向方无愧攻过来,方无愧不闪不避,稳稳的将所有的招式都接下来,一整套攻击下来,连脚步都没动一下。
黑衣人见状,顿时退后了几步,跳出战圈,说道:“不打了!不打了!一点意思都没有!你从来都不知道让我一下的吗?”正是慕娥。
方无愧说道:“我一听脚步就知道是你又偷跑出来了,还没意思呢!?没意思你都敢跑出来,有意思了你还不天天出来玩儿!”
“我在家里无聊嘛!”慕娥蹲下来,小声说道:“爹娘现在不知道怎么了,天天看着我让我学绣花啊,你看我这手,被扎成什么了?”
方无愧说道:“以前是没个同龄的女孩子跟你比,现在师傅、师娘见到城主家的千金林月芙了,人家的女红样样精通,你整天就知道舞刀弄剑,心里肯定不平衡的嘛!”
慕娥不满的说道:“哼!舞刀弄剑怎么了!不比她差到哪儿!”
方无愧笑道:“知道你不比她差!但是人家是大家闺秀,师傅师娘总不能拿你舞刀弄枪的本事和她比吧!”
慕娥正要反驳,方无愧耳朵一动,挥手制止了她。一安静下来,慕娥也听到了动静。
方无愧问道:“有没有带我给你的符篆!”
慕娥点头道:“带了!”
方无愧说道:“好!我先去,你后面跟上,我怀疑那家伙是妖怪!待会儿直接掌心雷招呼!”说完,便直接追了上去。
漆黑的夜色下,一个全身都裹在披风里的人影像是幽灵一般在房顶上来回蹿动着,这个人身形高瘦,动作敏捷,行为隐秘,看上去似乎和普通的武林高手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却比方无愧之前抓捕的所有武林高手都要警觉,经常有意无意的回头四望,一双绿色的眸子在昏暗的夜色下发着幽光,像是一只正在偷鸡的野狐狸。
如此的警觉之下,如果不是方无愧留了一个心眼,一直都是远远的跟着,只怕早就被发现了。
那人最终在一个大户人家的房顶之上停下。方无愧认了出来,那是城中一位王姓大户的府邸,城中一直都有闲人盛传王家小姐的美貌,只是方无愧在城中十多年了,却从未见过那位王小姐一面。
那位黑衣人在空气中嗅了嗅,直接向一幢小楼跳了过去,探头探脑的往里面一看,张嘴轻轻的吹出了一口青气。
凭借着小楼的地形,方无愧趁机在黑衣人身旁十多米的地方隐藏起来,隐隐听到房间内传来‘咚咚’的两下倒地声。这种时刻,王家这样的大户人家肯定会安排守夜人在自家小姐房间里面,只是面对这样的人,守夜人实在是不能发挥什么作用。
黑衣人忍不住发出了‘嘿嘿’的奸笑声,推开窗户跳进了房间,腾挪之间,衣诀飘起,方无愧分明的看到,一条蓬松的灰色尾巴在衣服之下左右摇摆。
“男狐妖!”方无愧立刻确认了这人的身份,轻轻跳到了窗户旁边。
男狐进入王小姐的房间,一把扯下了蚕丝制成的窗幔,幽幽的看向了床上的美人儿。一头青丝铺开,洁白精致的脸蛋上散发着水润润的光泽,好看极了。
“真是一个上佳的鼎炉!”让黑狐妖兴奋了起来,在美人儿的脸蛋上摸了两下,用被子一卷,把人抱起便向着窗户蹿了出去。
刚从窗户中探出半个身子来,黑狐妖便觉得头皮一凉,暮然警觉!漆黑的尾巴‘呼’的乍起,上面毛发根根直树,本能的把手里的被子往旁边一扔,整个人一个懒驴打滚,狼狈的向一旁滚去。“刺啦!”一声,手臂上一阵刺痛的感觉传来,黑狐妖知道,自己已经受伤了。
攻击者正是方无愧,他用刀使出了斩妖剑法中的斩妖式,本意是一刀砍掉狐妖的脑袋,但是狐妖的反应能力出人预料的强,居然躲了过去。不过还好,这位王小姐还是抢了过来,不用担心在待会儿的战斗中会束手束脚。
“吼!”黑狐妖将狐尾藏起,整个人伏于地面,獠牙伸出,眼中青光爆闪,怒喝道:“你是什么人!敢坏我好事!”
方无愧没有回答他的意思,反手从怀里掏出一张解厄术的符篆,激发后丢进了房间中,大喝道:“醒来!”
解厄术发挥作用,狐妖的法术瞬间失灵,里面守夜的三个魁梧女子马上惊醒,方无愧已经干了五年捕快了,声音她们都很熟悉的很,一个个连忙往窗口跑去。
方无愧将裹在被子里的王小姐丢给她们,说道:“看好你们小姐,我来抓贼!”
话音未落,那狐妖眼见自己的猎物消失,怒吼一声,五指呈虎爪状向方无愧进攻了过来。
方无愧长刀在手,后退半步,巧妙的让过狐妖的锋芒,刀锋一转,撩向了狐妖的手腕。方无愧的长刀是百炼精铁所制,锋利无比,这一刀下去,虽不甚受力,也足以将人的手筋割断,方无愧初出茅庐之时,便用这招降服过不少为非作歹之人,现在刀法大成,威力更甚,只是这次面对的对手,却和常人有所不同。
这一刀精准的割了下去,但是这能将普通人手筋挑断的刀锋,在这里却仅仅只是削断了一节黑色的衣袖,没有给男狐造成一点实质性的伤害,刀口之处如过皮革,又硬又韧。方无愧瞧得分明,那断裂的衣袖之下黑毛耸立,五爪幽蓝,已经完全不是人的样子。
“哼!”男狐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冷哼一声,向方无愧抢攻了过来。
这攻击的手法和普通人大异,一爪爪紊乱而密集,毫无章法,明显是没有受过名师指导,如果是普通人这么和方无愧动手的话,早就被方无愧降服了,但是放在这男狐身上,却让方无愧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短短的几个回合下来,方无愧已经在男狐的身上砍了七刀,刺了四下,但是却根本无法攻破他的防御,男狐的全身上下就像是裹了一层坚韧的牛皮,而他的爪子更是锋利无比,和精钢所制的长刀几次碰撞下来,火星四溅。
而男狐想要解决方无愧,却也不行,虽然方无愧没有他那么好的身体优势,但是刀法已然大成,全部用技巧打他,就像遛狗一样简单。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一双闪着雷光的双手忽然从黑暗中伸出,“嘭!”的一声,正中狐妖的背心。
“啊!”男狐惨叫一声,从房顶跌落下去,原地留下了一股浓浓的焦糊气味。
来人正是慕娥,她的战斗方式深受方无愧的影响,在看到两人大战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冲上去帮忙,而是悄悄隐藏下来,趁机给男狐来了一个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