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力以赴？
顾长风咀嚼着这个词语，下颌轻轻地点了一下，声音郑重有力：“臣，遵命。请陛下赐教。”
流星十三式凤珍已经全部学会，星移步也练到了中高级，速度上占了上风，但力量终归是落了下乘。
先发招的是她，剑刃以最短的时间逼近顾长风，三招两式下来占了上风。
然而，顾长风的速度亦是不比她慢，身形一闪，躲开了，手腕一转，剑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她耳边呼啸而过，若是凤珍躲避再慢一瞬，只怕那冰冷的剑已刺穿她的脖子。
当然，顾长风绝不允许那样的失误发生，凤珍的实力他一清二楚，只不过是招式比平日里切磋的更凌厉一些。
之后的半个时辰里，院子里都是“锵锵锵”兵刃相见的声音。
花草树木斩乱了一地，雕梁画栋折损大半，宫女太监们越躲越远。
神仙过招，那是骤雨疏狂，山崩地裂，天地黯然失色。
凤珍和顾长风之间的过招，嗯，要损失很多银子。
此时，数十丈外，一身黑衣的苏焱站在房顶将二人的切磋看得一清二楚，心里十分欣慰。
凤珍当下的实力比他预计的要强很多。
切磋的结果是顾长风胜出，两人站在残枝败叶上朝对方行了礼，四目相对，眸中皆含对彼此的敬佩。
躲在柱子后面的顾一和王有才一见结束，立即噔噔噔小跑上前接过两人手里的长剑，远远躲着的宫女太监们找扫帚的找扫帚，打水的打水，有条不絮地整理凌乱不堪的院子。
至于不可修复假山、柱子，只能明日再找专人来修。
“平日是长风谦让了。”回凤仪宫的路上，凤珍笑着说。
这一点顾长风没有否认，但也真诚的夸赞了句，“陛下的进步很大。”
她习武不过一年半，而他已快十五年。
若只与她一般，只怕日后见她，他都想蒙着脸。
四五岁的时候，陆之山和顾婉莹便亲自传授顾家流星十三式给他，之后他又自学诸多剑谱，现又多了苏焱亲传星移步这神秘莫测的步伐，自是如虎添翼。
但他也深知自己与强大到神出鬼没的苏焱还是有很大一段距离。
“嗯？谢谢长风的夸奖。”凤珍侧头看他。
走了那么长的一段路，两人的手自然是一直牵着。
相传第三任女帝与皇夫乃青梅竹马，两人感情甚笃，一生只有皇夫一人，成亲之后两人去哪都要牵着手，直到女皇仙去。
凤珍每每与顾长风牵手，脑海里都会闪过那句——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花园与凤仪宫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两人走了一刻钟就到了。
站在朱门前，凤珍仰着小脸笑盈盈的问顾长风：“长风进去喝个茶？”
时候不早，顾长风不敢留，于是，找了个借口笑着推脱：“明日还要早起，陛下早生歇息。”
“嗯，你也是。”
之后道了别，凤珍站在门前目送顾长风离开，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才转身进屋。
而此刻，顾长风像是受到感应一般，缓缓转身，望着凤仪宫的方向。
停驻了会儿，才大步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