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回大地,万物复苏,一季花开,一季花落,漫天的飞絮吹入陈塘旧井,一年的光景恍然而过。
凤元二年,也就是凤珍登基的第二年,那宛若白玉雕琢的脸庞依旧带着稚气,如画的眉眼却多了几分威严。
凤珍登基短短一年半,云巅大军增至三十万,多年空亏的国库终于充盈,庆阳一带海产生意远销夏朝、天曜、拓跋三国,陌北香料亦是成为四国勋贵女眷必不可少的物什。
若是女眷手中没个一盒半盒陌北胭脂,一袋半袋陌北香囊,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正儿八经的勋贵。
陌北香料起家的诸世家也一改哭天抢地,闷声发大财。
分季度收税改革效果也显而易见,几百年来只种一季度的土地都得合理利用,余粮国家以市场同等价格回收。
至于,国家收的粮食去哪儿了,也只有皇城那几位才知晓。
“今年还可以收一季度的赋税,一季度的粮食。”
听完户部侍郎的汇报,凤珍那纤纤玉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面,语调漫不经心,却又不容置喙。
战争也快开始了。
户部侍郎不知道凤珍为什么那么肯定中秋之后天曜铁骑一定会挥师南下讨伐云巅,只知国库充盈,十大粮仓皆满是件好事。
毕恭毕敬的应了声“是”。
顾长风与户部侍郎一样,不能理解为什么凤珍那么肯定今年中秋之后,天曜铁骑会挥师南下,只知道军事强则国强。
他与凤珍提起之时,凤珍只是很平静的跟他阐述:“长风,你应该知道朕并不是天曜人眼中纯正的凤家人,天曜以收复之名讨伐云巅是迟早的事,只不过是近日拓跋与夏朝闹得厉害,天曜无暇管云巅罢了。
且那天曜晃沉迷炼丹之术,时日已经不多……
齐燕两王,以及太子,都不是什么善茬。比他们的父亲野心勃勃多了……”
前世的时候,收复云巅之后,天曜又相继攻打了夏朝,拓跋,丝毫没有调养生息之意,一统东原越发明朗。
“陛下,安远王求见。”
户部侍郎刚走,初弦便迈着细碎的步子匆匆走来,时隔一年,依旧是步伐轻盈,眉眼弯弯,情绪山水不露,倒是越发成熟稳重。
“宣。”凤案前的人朱唇轻启。
初弦:“喏。”
过了会儿,与凤千羽一同进来的还有前年选侍夫与凤珍有一面之交的张牧云。
张牧云乃礼部侍郎张云真宗弟,与顾长风同岁,身高八尺,面如冠玉,整一个气质翩翩的好儿郎,与浓眉大眼五大三粗的凤千羽站在一块儿,倒说不出和谐。
凤珍凤眸扫了两人一眼,心下了然。
想必凤千羽今世依旧看上了张牧云。
“安远王找朕所谓何事?”凤珍合上了奏折,不紧不慢的开口。
“启禀陛下,微臣与张公子情投意合,特前来求陛下赐婚。”凤千羽毕恭毕敬的向凤珍行了个大礼。
毕竟今日不同往昔,她手中的权力短短一年半已被凤珍削得一干二净,只是一有名无权的闲散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