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宇虽然有让学妹“酒后吐真言”的计划,但还是想放在后面,当务之急,还是想先把宋悦救出来。
他们就这样一起协商好。
转眼已经是中午,他们约定吃完午饭就去。
这儿的季冬于已经等的不耐烦了,问宋悦:“他们怎么还没来?”
宋悦白了赵宇一眼,“你问我我问谁啊,我怎么知道。”说完还轻轻地“嘁”了一声。
“肯定是因为你不重要。”季冬于这时还不忘嘲讽宋悦。
宋悦心里“咯噔”一下,表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来,但是内心隐隐约约地感觉不舒服。
是啊,她不重要。
她从来都不奢望自己在别人心目中有多重要。
在这个慌忙的世界,每个人都为自己的前途,为梦想而奔波着。
宋悦曾经也迷茫过,为什么自己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劲来,原本她以为是因为自己不够优秀,后来她明白了。
是因为她还没有形成自己的梦想,或者她本来就有梦想,但是被社会环境渐渐影响,搁浅了。
因为自由的人都受尽苦难。
他们在面对别人给自己设定的条条框框时,他们可以我行我素,但是过后会后悔,于是他们在洒脱和妥协之中不断徘徊。
他们越来越无法纯粹理性。
他们越来越无法拥有自己的小世界,他们被告知需要与别人建立联系。
但和别人建立关系,毕竟不是发自内心的行为,所以难免会觉得别扭。
他们宁愿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如果你重要,你的爸妈会不考虑你的感受而离婚吗?”宋悦戳中了季冬于的痛处。
这是他俩交往之时宋悦了解到的情况,既然季冬于不仁,那就别怪自己不义,互相伤害啊,谁怕谁啊。
“闭嘴!”季冬于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好像和刚刚说话的不是一个人。
“你再说一句我就拿泥巴堵住你的嘴。”季冬于气急败坏地指着宋悦说,语气中还透着不可抑制的怒气。
宋悦已经对这样的情况习以为常,所以现在已经威胁不了她了,更多时候,她都觉得季冬于只是吓唬一下自己,而不会真的这样做。
“这是互相的,你在说别人痛处的时候就应该想想自己有什么痛处,自己的心事如果被别人这样调侃,又是什么样的心情。”宋悦当起了季冬于的“人生导师”。
季冬于听着这些大道理,把耳朵捂了起来,就像是唐僧念紧箍咒而孙悟空受不了一样。
宋悦的手机上出现了一条短信,“我已经到了,你在哪?”
这是江语静发来的,当然被宋悦备注成了妈妈。
季冬于抓住宋悦的手机,向对方发送了一条“发个定位我过去。”
季冬于嘱咐宋悦不要乱动,并且用绳子约束住了宋悦。宋悦被控制住了。
季冬于出发去了离这儿不远的地点,那儿有他想要的等着他。
季冬于快速找到了他们约定的地点。
他们派来一个年岁和宋悦的妈妈差不多大的女警来和季冬于接头。
季冬于看到的一个穿着便服的女警,只见她拿出一个皮箱,扔在季冬于面前。
季冬于没想到他们会用支付现金的方式,他以为是直接银行卡转账。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的,可以直接转账吗?这么多,我也拎不回去啊。”说完,季冬于便朝着“宋悦的妈妈”尴尬的笑了笑。
“小伙子,这你就不懂了吧,拿现金才安全呢?你说如果有转账记录,下回你要是再犯事儿,这转账记录就是警察破案的证据之一啊。现金就不一样了,又不用实名认证,你说对吧。”女警说的头头是道。
季冬于听了之后很感动,这是在为自己考虑啊,只是这话怎么听着怎么别扭啊,而且怎么听就怎么别扭。
今天是个多云天,本该是炎热的下午,可能是因为在树林里的缘故,凉风让他们都觉得很舒适。
不太热的气温倒也减少了本会有的烦躁。
“那你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放人吧。”女警对着季冬于这样说道。
季冬于俯下身,试图打开皮箱,但发现拉链被锁住了。
“这个怎么开?”季冬于抬头问女警。
女警不慌不忙掏出钥匙,洋洋得意:“还在我这儿,我要先见到我的女儿,才能给你钥匙。”
季冬于顿时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
女警身手敏捷挡住了季冬于伸过来争夺钥匙的手。
季冬于最终没能拿到。
他妥协了,拎着重重的皮箱,带着女警见宋悦。
“其实你只要感受一下,这个皮箱还是很重的,说明,我没有骗你。”女警接着忽悠。
季冬于能够深切的感受到这皮箱的重量,似乎在拎着一箱石头,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他以为这就是这10万的人民币该有的重量。
所以拎着他的时候,内心有一丝期盼,有一些欣喜,还有一些迫不及待。
迫不及待想要打开箱子,一看究竟。
想要感受一下被钱包围的感觉。
但转念一想,他又觉得事情不对劲,宋悦的家庭不是不太富裕吗?
为什么能够一下子豪爽的拿出这么多?
“阿姨,我有个问题想问您一下。”季冬于很有礼貌的问道。
“叫阿姨都把我叫老了,叫姐姐吧。”女警想要逗一下季冬于。
季冬于心里想着钥匙还没有拿到,便忍气吞声,笑脸相迎。
“姐姐好,我想问一下,上次打电话我能感觉出来您不是很愿意拿钱出来的,怎么这回这么爽快呢?”
女警听到这个问题,笑出了声。
“上次那个是气话,哪有家长不爱自己的孩子的。当然要救她啊。”女警开始解释。
季冬于继续拎着“铁块”,他自身的力气已经被这箱铁块磨得差不多了。
可以说此时的季冬于不堪一击,可以很轻易的被制服。
出于职业精神,季冬于环顾了四周,小心翼翼的问道:“您没带什么人过来吧。”
“没有没有。”但也不会告诉他,她就是季冬于口中的“人”。
这条路可真漫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