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寒躺在客房的床上,体内一股股的热流包裹了身子的每一寸,疼痛与无力感正在慢慢消失。
“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乞寒闻声惊疑不已,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
这仿佛是身体都被撕裂了一般的惨叫声,却是关风的声音。
“关风!你这是怎么了!”白玉盘惶恐的声音也在下一瞬响起。
乞寒立刻翻身下床,身子也奇妙的恢复了掌控,一瞬又有些酸痛。
推开门,乞寒便就看见关风依靠在墙上,赤裸着上身,嘴里咬着一块布,大汗淋漓,身子不停的微颤着,像是发了癫一样,显得极为痛苦的样子。
白玉盘在一旁手足无措,见乞寒走进,赶紧开口问道:“乞寒兄,关风这是怎么了?”
乞寒哪知道,也是一脸茫然的摇头答道:“这我也不清楚啊。”
两人正担心着呢,关风松开了嘴中咬着的布料,朝二人说道:“放心,呃呃呃,没什么大碍,只是很疼就是了,啊啊啊……”
关风身子又是一阵剧烈的颤动,又把布料重新咬在了嘴里,接着又开始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唉唉唉,你这个病郎中快点!”
楼道内突然响起了一声焦急的呼唤声,听声音像是小二的。
小二从白玉盘房门走过,见房门大开不由得瞧了一眼,却见乞寒站在那里,奇怪的道:“唉,客人,您……您怎么起来了?”
而说罢没多久,乞寒刚开口想解释,一个老郎中便已背着药箱,气喘吁吁的走了过来,停下后看向屋内,指着关风问道:“病人是这位吧?”
“这……”
小二摸头,不知怎么回答。
关风虽说自己无事,可那副样子还是让人担心,乞寒便开口道:“上前看看有没有什么伤势吧。”
郎中应道:“唉唉,老夫这就去。”
可郎中刚一弯身,要把关风的手臂抬起把脉时,就被关风挥手拦住了。
关风松开了嘴中的布料,缓缓起身,脸色虽依旧不好,但也没了刚才那副疼痛的样子。
而郎中一脸的无措,看着乞寒这边出声道:“那这,这还看不看了?”
一旁关风回答道:“边去。”
“唉。”郎中了应一声,就背着药箱又走出了房内,看向小二还没说什么呢。
小二就说道:“没你事了,走吧,走吧,走吧。”
郎中一脸茫然的来了,又一脸茫然的走了。
关风朝小二问道:“对了,药材准备好了吗?”
小二点头道:“这可不敢怠慢,已经包好放在楼下了。”
关风道:“煮一桶热水,把药材依我说的顺序添进去,我要洗洗身子,不可煮的太热了。”
小二点头道:“明白了,我这就去办。”
小二又看着乞寒那湿漉漉的衣服说道:“客人是否也需要些衣物呢?”
小二这么一说,乞寒这才意识到全身的衣物都已经淋湿,自己又未带换的。
乞寒便说道:“那就劳烦了。”
小二离开后,关风往椅子一靠,神情放松,全然没了刚才痛苦的那副样子。
“我说……”
白玉盘看关风闭口不谈刚才的事,到有了几分火气。
“哦,对了,公子,你的令牌给你。”
刚说两字,关风就把一物扔了过来,白玉盘赶紧接住,而一块铁制的令牌砸在手上,对白玉盘这白嫩嫩的小手而言可不好受。
白玉盘不免的抱怨了一声:“你就不能好好给我吗。”
“那你接它干嘛啊。”关风闭着眼,这么一句话堵住了白玉盘的嘴。
而乞寒见关风已然没事,虽心中好奇关风为何出现那种症状,可关风不谈,也不好再去问了。
乞寒却想起了齐婉清,这旁边如此大的动静,她没出来凑热闹可不是她的性子。
乞寒问向一脸郁闷的白玉盘:“婉清姐呢?”
白玉盘却一脸茫然的反问道:“她追着你出去了啊,你没见到吗?”
乞寒皱眉道:“没有啊,我一路上都没见到婉清姐她。”
白玉盘闻言到也不是很担心的样子,安抚道:“那也不必担心,这适才下着大雨,说不定现在还在躲雨呢。”
小二这时也拿着衣物又回来了,恰巧听见了二人对话的只言片语。
小二问道:“两位刚才是不是在说那位齐小姐的事情?”
乞寒点头道:“是啊,她现在还没回来,我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
小二闻言一脸沉重,看着乞寒和白玉盘二人,一脸想说什么却又很犹豫的样子。
白玉盘见状说道:“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啊。”
小二这才缓缓开口道:“这话要是让二位不喜了,您二位可千万别见怪,小人此话可不是危言耸听,以齐小姐的容貌,在这洛阳内,出事的机会很大啊。”
许久前,乞寒刚走出江湖客栈……
白玉盘虽犹豫了几下,最后却还是没跟上去。
“我说齐小姐,咱俩……唉,齐小姐?齐小姐?”
而一转身却不见了齐婉清,白玉盘高声又唤了两声后,也没人应答。
白玉盘走出雅间内,见一旁一个小二走过,出声问道:“伙计,有没有见到一位姑娘从这雅间的方向走了出去?”
小二点头道:“有啊,像是追着刚才走出来的那位公子去了。”
白玉盘无奈的打开扇子扇了扇,自语道:“这倒都把我撂下了。”
齐婉清追在乞寒身后,可乞寒速度奇快,嚷了几声乞寒也未听见,累的是气喘吁吁也没追上。
齐婉清本想回客栈呢,可却找不着路了,本就焦急万分了。
可天公不作美,又下起了雨,齐婉清躲在一屋檐下,看着外面那越下越大的雨,那是一脸的委屈与不喜。
“这位小姐,如此美丽动人,为何会露出如此表情呢,真是让人心疼啊。”
一温柔的声音在齐婉清耳边响起,甚至近到能感受到那声音主人开口时所吐出温热的气息。
“呀!谁啊!”齐婉清到被吓了一跳,往一旁躲了躲。
一华衣男子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现,笑容灿烂的看着如受惊小鹿一般的齐婉清。
“嗯,弟弟你眼光不错啊,这位姑娘,很香啊。”
又是一道享受声音伴着鼻息在在齐婉清旁响起。
“啊啊啊!”齐婉清又被吓了一跳,往回又躲了过去,却被刚才那华衣男子一把接住。
华衣男子笑道:“姑娘真是主动啊,还是说,我哥哥把你吓到了呢?”
齐婉清在怀中动弹不得,惊恐的看着不远处站着的,眉宇与神色间都对刚才华衣男子的那一番话极为无奈的白衣男子。
“你们两个,怎么长的一模一样!”
齐婉清惊讶之余,却也在想着如何挣脱身后这人的拥抱。
“哪有,你别乱说啊。”华衣男子松开齐婉清,接着说道:“明明是我比较好看些。”
白衣男子摇头道:“弟弟你又在乱说了,明明是我比较好看。”
“那个……”
齐婉清也不管他们俩人谁更好看,她更关系自己能不能从这俩人手中借到把伞,再问下一下路。
“哎呀,忘了介绍了。”
华衣男子闻声一脸想起了什么的神情,出声打断了齐婉清的话。
华衣男子先是指着自己说道:“我叫莫生,是弟弟。”
又指着白衣男子说道:“他叫莫逝,是哥哥。”
齐婉清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我想说的不是问你们两个谁是谁,而是能不能借我把伞,还有……”
这话没说完,却又打断了,莫逝笑道:“好说好说,姑娘如此美丽动人,在下不但会借你伞,还要请姑娘去一个好地方,喝杯上好的热茶,暖暖身子呢。”
莫生也笑着附和道:“我哥哥说的是,我们要请去个好地方,还会给你大把的银子。”
齐婉清越发觉得这二人不太对劲,可这一左一右围着她,自己又不会武功,冒然逃开定然不可。
齐婉清笑着婉拒道:“那个,我还要回江湖客栈呢,不如你们二位和我一起去吧,在那里喝茶,岂不是更好?”
“唉,江湖客栈不如我们说的好地方。”
“是啊,不如不如。”
莫生莫逝皆是笑着摇头。
齐婉清僵笑了两声,问道:“那你们说的好地方,到底是哪啊?”
“就在那啊。”
莫生莫逝皆是往一个方向一指,齐婉清通过雨帘看向那个方向,却是一九层的高楼,来洛阳几日可没少听闻此楼的大名,那便天仙楼!
齐婉清越发觉得不妙,本想再出声婉拒,身子却一僵,也发不出了声音。
莫生笑着把手从齐婉清背后收回,接着笑道:“和我一起去吧,我给你撑伞哦。”
莫逝不喜的说道“不可不可,要更好看的人来给姑娘撑伞,所以应该是我来。”
莫生却说道:“唉,这就对了啊,是我更好看才对嘛。”
莫逝一腿突然横扫而过,从那迅猛之势来看,这腿功定是多年练下来的硬功夫。
那薄伞岂能抗住这一下,只听“咔吧”一声便就应声而断了。
莫逝得意的笑道:“嘿嘿,你现在没伞了,要如何来撑伞呢?”
莫生气愤无比,猛踏而出,接着两手如虎爪般挥出,把莫逝手上的那把伞也撕成了两半。
莫生也得意的笑道:“嘿嘿,你的伞也没了哦。”
齐婉清见状心中重燃希望,巴不得这二人打起来。
可这两人接下来却相视大笑,互相笑道:“哈哈哈,咱俩现在都没伞咯,都要淋成落汤鸡,都是一个样,都是一个样!”
齐婉清绝望无比在心中哭道:“呜呜呜呜,有两个疯子啊,小寒你在哪呢,快来救命啊,小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