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小区?”语九刚开始还没想起来,锦弦给了她提示,“就那个,市中心那个小区。”
“不会吧?”语九看向夏凛的眼神里满是佩服,“凛哥,你是个狠人。”
“狠人马上又要没钱了。”每年的父亲节,他都是一大笔支出,至于这支出的钱拿去干啥,只有夏凛自已知道。
“凛哥,其实我觉得……没必要买那么多房子啦……”锦弦也没见夏凛回去住过,一年三百多天,几乎是天天住在便利店,若不是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请一个阿姨去打扫,估计都得落灰的不敢下脚踩。
夏凛瞪他,“咋滴我想未来退休了当个包租公还不行啦?”
“退休?”语九上下打量了夏凛,怎么看都不觉得显老,“凛哥其实我觉得你离退休还远,想这个有点太早啦。”
锦弦在一边捂嘴偷笑,这姑娘说啥什么大实话。
夏凛看上去有点被气的够呛,“吃饭!说什么话!”
语九乖乖闭嘴。
收拾好后,锦弦开了店门,他看着外面的车流,思绪逐渐飘远,好像有个好几天没见到过大哥了。
而此时此刻大哥靳寒,正被他目前背地里所效忠的“大人”惩罚。
阴森寒冷的地牢里,靳寒被绑在柱子上,鞭子一下下挥到身上啪啪作响,他被打的皮开肉绽血流了一身,整个人看上去又狼狈又可怕,一张俊脸完全被血糊了。
被打了好几天,靳寒愣是一声没吭,他沉默着,一句话不说,他也不会去问为何大人要如此罚他。
许是终于打累了,一个站在阴影中,身披黑色斗篷,脸戴面具的男人走了出来,他踩着沉稳有力的步伐,几步至靳寒面前,一边的小鬼连忙上前接过男人手中的鞭子退至原位候命。
男人活动了一下手腕,他扬起手,对着靳寒的脸打了最后一耳光,“知道自已错哪了吗?!”
男人的声音嘶哑无比,听上去又难听又刺耳,很让人不舒服。
靳寒吐出一口血,语气不咸不淡的回答,“不知。”
啪!
又是响亮的一巴掌落下,男人愤怒的声音随着巴掌声落下传来,“你居然敢对他动情,怎么?是忘了你的衫衫吗?!”
“衫衫?”靳寒缓缓念出,脑中记忆也越来越混乱。
他越不动声色淡定如常,男人就越气,又是忍不住几个巴掌扇过去,“你居然敢忘?”
好不容易将冥界强者榜上的前三宫靳寒控制为自已所用,男人哪能允许他失控于自已的掌握之外,带血的大手一挥,“拿药来!”
“药……?”靳寒潜意识里察觉不好,却已由不得他。
“让你听话变的更加乖巧的药。”男人狠狠捏住靳寒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已对视,男人气的咬牙切齿,恶狠狠的说道:“那时候我就应该让你一剑捅死尉迟锦弦,不然哪能有现在这么多的麻烦事!”
“不要……”鞭子上都染了专门用来针对靳寒却不会让他死亡的剧毒,此时的靳寒十分虚弱,在听清男人说的话,他的心狠狠抽痛了一下,“不许……不许伤害他……”
“你说不许就不许?”
正巧这时小鬼将一碗血红的水,也就是男人口中所谓的药递到了男人手边,“大人,药来了。”
“几成量?”
“七成。”
“很好。”男人勾唇一笑,命小鬼捏着靳寒的嘴,强行将药一滴不剩的给靳寒灌了进去,蛊惑般的告诉靳寒,“乖孩子,喝了这药,你就会好的,你就可以马上见到你最爱的衫衫了……”
“衫衫?”靳寒意识渐渐昏迷,撑了好几天的他终于晕了过去。
男人甩开靳寒,他擦了擦手,“计划进行的怎样了?”
“回大人,连祁衫已安排好冥界和人界的奸细,只要宫靳寒配合得当,就可以马上行动。”
“配合得当?”
“是的。”小鬼笑的瘆人,“只要宫靳寒能用当年尉迟锦弦亲手给他锻造的剑杀了尉迟锦弦,取尽尉迟锦弦的血后就可以。”
锦弦的血,是众多恶鬼的目标,其中,以男人为最先。
男人一直在监视着靳寒在人界的行动,上次喂药已经是百年前,从靳寒护着锦弦不让他特意暗中吩咐出去的人动手的时候,他就已经对此不满,以及后面的一系列事,靳寒的任务进度一直为零,这让男人不得不怀疑靳寒体内的药是不是失了效用。
正当他要召靳寒回来的时候,靳寒却自已上门来,正好给了机会。
“宫靳寒,你可千万别怪我,这是你自找的。”
冥界,正在看书的夜绯绯突然感到一阵不安,她猛地看向窗外,嘴唇颤抖缓声念出,“宫靳寒……”
夜绯绯一点的动静都能惊到慕川,他连忙进来,“绯绯,怎么了。”
“川川……本王,突然觉得很不安。”
“到底怎么回事?”
“宫靳寒他可能……”夜绯绯顿了会,“他可能……”
还未说完,慕川止住她,“别想多,宫靳寒不是蠢蛋。”
“可是……”
“嘘。”慕川将颤抖着的夜绯绯抱进怀里安抚,“相信他。”
冥王向来与高层中的鬼差有种不一样的感应,刚才那一下,确实是让夜绯绯感到了强烈的不安,“可本王总觉得……他熬不过去。”明着看不出来,但夜绯绯确实向来是重视高层鬼差的,以各种方式。
“绯绯!”
“好好好,本王不说了。”接着又道:“川川你再多抱本王一会儿,你的怀抱和荣凌好像哦。”其实也就像那么个三成。
刚才的不安让她突然又想荣凌了,“本王还有多久才能再见到他呢。”
慕川默不作声,只是半蹲着抱着坐在椅子上的夜绯绯,轻轻的安抚夜绯绯不安的情绪。
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的阎郁将眼前的一切尽收眼底,他自嘲般的一笑,他以为他的阿川眼中永远只会有他一个,结果他却忽略了冥王。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冥王可是也喜欢过他的阿川的啊。
与此同时,正在帮夏凛搬新到的啤酒的锦弦心里突然莫名的不安,啤酒脱手而出随着清脆的碎裂声洒了一地。
正在核对货物的夏凛一惊,对上锦弦的时候,却见人不知何时已经满脸泪痕,“凛哥,我心里,突然就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