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日如年的痛苦感,不多不少,持续了三个时辰。
刘弗陵感觉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到一面柔软度非常好的棉花墙上,身体没入棉花墙,在墙体深处前行,推力一直在。
空间突然稳定的让刘弗陵差点舒服的叫出来,光线也明朗起来。
感受到周围变化的玄醴,睁开眼睛,发现不远处出现了应该是孟婆所说的门。
来到近前,一扇破旧的木门。
门上门把或是门环都没有,上下两道门栓,门不仅被闩住,下面还斜顶了一根粗大的圆木。
“孟婆,这什么意思啊?”刘弗陵仰着脖子,企图得到解释。
一片静悄悄,没人答话。
“不说话我就破门而入了啊?”刘弗陵转悠打量着。
“别说话,孟婆与连接点为一体,按照她的说法,成型时间不足千年,元力有限,应该难以维持此地稳定。说不定现在正在苦苦支撑,先进去再说。”玄醴轻轻拍了刘弗陵后背一巴掌,连声催促。
“听你的。”刘弗陵感受到后背小手的触碰,露出他标志性笑容,知道会被玄醴自动忽略,不用看,唤出自己的帝神剑。
凭空出现的黑点迅速变大,化作通体藏青色的长剑,被刘弗陵握在手中。
“给我破!”刘弗陵二话不说,帝神元力包裹住剑身,一道黑色剑流直冲而去。
嘭!
剑与门接触面不到一寸时,破旧木门似乎有透明防护罩,在接触瞬间,有一股力量直接将刘弗陵弹飞。
“哈哈哈。”玄醴开心直接笑出了声,感觉心中有股气出来了。
一个呼吸时间,玄醴还没有笑完,刘弗陵便折返飞了回来。
刘弗陵黑着脸,“这门有古怪!似是星云环带的力量。”
“运用帝神元力加持技法试试。”玄醴心情大好,出言提醒道。
刘弗陵点头,先试图围着木门转上一圈,但在木门两旁,有着两面透明的墙壁,即便是刘弗陵这样的帝神生命也走不过去,根本绕不到门后面。
转回过身来,技法应声而发。
帝神元力作用的技法,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奇了怪!
玄醴口中絮絮叨叨,大脑高速运转着。
“我知道了!”玄醴忽的抬起头。
像是提线的木偶,玄醴四肢机械动作般走到门前,用手拿掉上面门闩,爆发生命元力,把下面门闩也拿放一边。
“玄...玄醴!”刘弗陵仿佛被什么东西噎到了,焦急心燥,“三等帝神生命!你的生命元力被抽走了!”
或许是太过于专注去拿开门闩,玄醴经刘弗陵提醒,才发现自身生命状态随着生命元力的消耗,真的是发生了变化。
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玄醴顾自笑了笑,头也不回的摆摆手,借此让身后的刘弗陵放宽心,怎么说都是摆在台面上的事情,早晚会面临,没必要大惊小怪。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用猜也知道了。
生命元力被玄醴集中在双手,双臂抱住抵住木门的圆柱,手上生命之光无比耀眼。
圆柱在搬离木门的过程,是生命状态改造的过程。
肉眼可见的速度,玄醴已成了玄神生命。
“你考虑清楚了?”刘弗陵上前抓住玄醴的胳膊,“你现在已经是三等玄神生命了,推开这扇门,再需要生命元力的话,你就危险了!”
“废话真多。”玄醴笑着拿开刘弗陵的手,满是轻松的口吻,“我来了,就做好了死的准备,更何况,会死吗?”
吱呀!
木门老旧的让人心疼,生怕一不小心用点力就会就坏掉。
推开门,玄醴走了进去。
吱呀!
门自动关闭,两道门闩飞起重新栓好门,圆木一头为支点,斜着转了一圈,另一头抵住木门。
刘弗陵原地转圈,走来走去,心中琢磨不定。
眼睁睁看着玄醴由二等帝神生命变成三等玄神生命,他内心是本能抗拒的。
“要是死了呢!”刘弗陵跺了跺脚,狠下心来,“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一板一眼重复刚才玄醴的动作,尝试了帝神元力没用后,刘弗陵甚至都不敢去感知生命元力的流失、生命状态的减弱。
帝神元力补充简单,生命元力可就很难了。
手掌按在门上,硬着头皮,推门走了进去。
晴空万里,登高远望,在大地与天空衔接处,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座山。
山很高,直耸云霄。
平原地带本就很难见到山,如这般山峰都被隐没在高空云层中的高山,更是罕见。
真实而又缥缈,传说有人在雨后初晴时看见山体概貌,只是拿着高倍望远镜都看不到,远方真有座山?真就不得而知了。
云层深处有座古朴老屋,坐北朝南,紫檀木搭建而成,屋身屋檐精雕细琢。
植被覆盖率很高的山体上,在房子周围反而光秃秃一片。
雨季到来,树木像爬山虎那样会遮住房子。
雨季结束,重新恢复成寸草不生的凄凉。
多风季节是这样,冬季下雪也是这样。
有灵性的山体植被,在这里像是没有了季节约束,用尽全力,不想让这座房子经受一点风吹雨打。
不经意间,曾有人进入大山。
传说山上有座用紫檀木筑成的房子,难免好奇心重,要一探究竟,只是从来没有人寻到过,上山必会迷失在树林中,下山便会像是有人指引一样,很是顺利走出来。
春分时节,连绵多日的小雨停了下来。
木屋中走出一高一矮两身影,高个二十岁出头的样子,女相男身。矮个是一十七八岁的少女,娇小玲珑。
看起来相处的不是那么融洽。
女相男身用手将青色长发随意拨在在脑后,手指细长如同凝脂般,颦笑间一双明眸不知折煞了多少腰肢。
少女一头乌黑精致短发,臻首玉颈,眉宇间肃冷傲然,仰着小脸任由阳光洒落脸庞,不禁舒展眉头。
正所谓山中无日月,寒暑不知年。
他们是日出不作,日落不息。
时而踱步于屋前小道,时而翘首于远方。
女相男身和少女似乎是从不觉得疲累,时间对他们没有概念。
白驹过隙,时间流逝,两年时间已过。
阴雨连绵下了几天,终于是放晴露出太阳,看着天边的彩虹,少女仿佛想起了什么,笑了笑伸伸懒腰,眼神倏地改变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