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节的喊话果然好使,纪庚辰刚撤回手,这屋外就已被火光照的无比明亮。
侍卫队长一赶来就急忙冲进了屋里,他进屋后对着纪庚辰“嚯”地一下拔出了刀。
纪庚辰挑眉道:“怎么?想动手?”
时节连忙在一旁道:“不对,不对,纪道长也是赶来救我的。”
侍卫队长惊讶道:“纪道长的动作竟这么快?”
时节道:“我们离着本就不远,以纪道长的身法,自然来得快一些。”
侍卫队长闻言收起刀,拱手道:“是小人失职,来迟了。”
时节道:“不迟,不迟,那人……那人已经被惊跑了。”
侍卫队长看着屋内的窗子已被打开,便问道:“刺客是从窗子逃跑的?”
时节道:“这……这我倒是没看清。”
侍卫队长又恭敬道:“纪道长可看到了?”
纪庚辰气道:“我来时并未见到什么刺客,只有咱们时节少爷一人在屋里鬼叫。”
时节知道纪庚辰心中有气,也只得挨他嘲笑无法反驳。
侍卫队长闻言,只好对外面的一众侍卫道:“将府内全部搜查一遍!各个出口严禁放人外出!”
众侍卫领命道:“是!”
这边侍卫队长刚吩咐完,相修然的房门就忽地开了。
相修然瞧着外面的侍卫们,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侍卫队长道:“大人,方才有刺客潜入了时节少爷的卧房。”
相修然瞧了眼时节,道:“你们可看到刺客了?”
侍卫队长道:“小的并未看到,时节少爷说那人已经跑了。”
相修然又看了看纪庚辰,忽地对侍卫队长道:“你去地牢看看。”
无支祁闻言,悄悄对时节道:“这相修然真是个老狐狸,只瞧了一眼就知道纪庚辰想做什么。”
时节在心中回道:“但这次纪庚辰还没来得及去地牢,就已被我拦住,应当出不了什么事吧。”
无支祁道:“可你好好的为何突然拦他?”
时节道:“我总觉得肖元纬有些奇怪。”
无支祁问道:“怎么说?”
时节道:“他当时中的毒并未解清,所以应当一直疼得大叫甚至危及生命,可我们吃了这么久的饭,又睡了一阵,怎的不见相修然找我取另一枚解药?”
无支祁道:“难道他并没疼得如此严重?”
时节道:“我给的解药只够暂时抑制住毒发,并不是真正的解毒,所以他的毒早已应该慢慢侵蚀内脏了。”
无支祁道:“这么说来就怪了,难不成相府有其他大夫?”
时节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事情既然如此奇怪,我怎么可能放纪庚辰前去?”
“相爷!不好了!”
院外忽地有人大喊起来,时节抬头看去,之间侍卫队长急匆匆地跑了回来。
侍卫队长急道:“相爷!地牢的兄弟们已被人迷晕,那肖元纬已经不见了!”
相修然震惊道:“不见了?”
他说着看向纪庚辰道:“纪道长,此事可与你有关系?”
纪庚辰没料到肖元纬竟会逃跑,他心中虽然震惊,但表面上仍是强作镇定道:“相爷说笑了,我明明在这屋中,又怎么去地牢?难不成我会分身术?”
相修然问道:“你真是听见时节呼声赶来的?”
纪庚辰笑道:“当然,不然我睡得好好的,干嘛要爬起来?”
相修然道:“既然是这样,我们就去地牢看看吧。”
纪庚辰与时节对视一眼,然后便跟着相修然走出了院子。
纪庚辰在时节身边,低声道:“是你搞的鬼?”
时节小声道:“我哪里会搞这种事?”
纪庚辰道:“那你怎么知道地牢会出事?”
时节道:“我不知道会出事,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纪庚辰道:“哪里奇怪?”
时节将他与无支祁说的推测又说了一遍。
纪庚辰苦笑道:“那还要多亏你将守卫招了来,不然明日他们发觉肖元纬跑了,怎么都会把账算在我头上。”
时节道:“你本就要放他走,现在又怕别人发现?”
纪庚辰道:“要是我放的倒还好说,但这背黑锅我也是不乐意的。”
时节道:“你说既然有人能带走肖元纬,他们会不会猜到了你也会去救他?”
纪庚辰道:“这种事我哪里知道。”
时节道:“他们若是猜到你今晚也会去地牢,只怕你就要倒霉了。”
纪庚辰道:“怎么倒霉?”
时节道:“他们既然知道你要去,肯定会设法叫相修然抓你个现形,到时候这口黑锅你就背定了。”
纪庚辰打了冷战道:“你可别吓我,还好我没去成。”
时节道:“这你要怎么谢我?”
纪庚辰抬头望天道:“要不我给你算一卦?”
时节来了兴致,笑道:“什么时候算?”
纪庚辰道:“现在就能算。”
时节道:“现在?你手头什么都没有要怎么算?”
纪庚辰笑道:“卜算这种事呢,不能拘泥于器物,这些形式上的东西有时候也可以不用。”
时节道:“没有这些形式上的东西,你拿什么算?”
纪庚辰看着漫天星辰道:“用星星算。”
时节也跟着抬头道:“哦?那你算一个看看?”
纪庚辰道:“你看见东北方那颗最亮的星了吗?”
时节道:“看见了。”
纪庚辰笑道:“嗯,不错,算出来了。”
时节看着那颗星星道:“算出什么了?”
纪庚辰正色道:“你要被花坛绊倒了。”
时节低下头,惊讶道:“什——”
他刚准备低头看路,就发觉自己的脚已踢在了花坛上,然后整个人就摔了出去。
纪庚辰连忙伸手托住他,笑道:“这回就是我多救了你一次。”
时节气道:“呸,你个江湖骗子!”
纪庚辰道:“我哪里骗你了?你难道没被花坛绊倒?”
时节道:“是你先骗我抬头望天,所以我才没有看路。”
纪庚辰道:“你拿着结论往回推断,当然会觉得我骗人。”
时节道:“明明是你先要让我摔倒,然后再骗我抬头,所以我的推论没有错。”
纪庚辰道:“但是你又要摔倒了,这要怎么解释?”
时节道:“我怎么——”
纪庚辰笑着看时节扑出去,又伸手一托,将时节扶住了。
纪庚辰道:“怎么样?”
时节道:“好啊你个黑心的道士,你见我要摔倒了竟然不提醒我,还卖弄说是自己算出来的?”
纪庚辰道:“你怎么就不信呢?”
相修然听闻他们二人在身后打闹,便转身问道:“信什么?”
纪庚辰道:“他不信我会算卦。”
相修然道:“我信。”
纪庚辰笑道:“看,相爷信我。”
相修然笑道:“那就劳烦纪道长算算是何人救走了肖元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