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了门,见圆木桌前端坐着一个浅黄色身影,背影僵直,我讪讪地吐了吐舌头,有些尴尬道:“梅宝,我回来了!”
梅宝立刻转过身来,嘟着嘴巴,一脸忧怨地啾着我,那埋怨的水眸瞅的我心微微一慌,上前赔笑,半是耍赖半是撒娇道:“好梅宝,我找了你大半天呢,人好多,挤来挤去的,我差点就回不来了,你看,我上下腰酸背疼的,快死翘翘了!”说着贴了过去,磨蹭着她的肩:“你看,我是不是很惨?”
“那,撞伤了没有?”梅宝果我被我糊弄了过去,一脸担忧:“如玉姐,要不要叫大夫来看看?咦?那人是谁?”
“不用了!”我赔着笑,拉过官脏脸一脸献宝:“梅宝,你看,我得了个保镖!”手掌抓起官脏脸的手掌舞了舞他手中的剑:“你看,剑呐,厉不厉害?”
梅宝瞅着我略停顿一会儿,道:“如玉姐想怎样便怎样吧。”
我只顾掌下的剑,愣是没瞧见梅宝神色有异,便点头道:“好梅宝,你去端盆水来给他洗洗,不然被人嚼舌头说我不是。”
梅宝端水去了,我便抢下官脏脸手中的长剑好奇道:“借我玩一会,不让去卖掉的,马上就还你”语毕倚着桌子握住长剑左右挥舞,有侠女的感觉,嘻嘻,有空让官XX教我武功,我离超人就不远了。
梅宝端了水来,重重将脸盆压在身侧的桌面上,溅起的水花湿了我半张脸,抹去脸面上的水珠,我瞪着梅宝,她这是怎么了,从刚才就没好脸色过,见梅宝瘪着嘴,忧怨地看着我,这丫头,莫不是在害怕失宠?呵,在这里,谁能代替的了她在我心目中的位置啊。
“得,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大咧咧的指着梅宝:“她是梅宝,我的好姐妹。”瞄了一眼眼神泛光的梅宝:“他是官某某!”
官脏脸,低着头,也不说话,也不动作,活生生一个雕塑,还在伤神?我叹了一口气,亲自用湿毛巾渗着水凑过去,踮起脚尖凑到他脸上要给他擦干净,官脏脸触电的避开,干嘛?我又没要调戏你!小二跟展子炎那两个绝色美男被我看了都不曾扑上去将他们压倒,难到我会对丑男有兴趣?我挑着眉:“官少爷,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还这么见外不太好吧,而且你从刚才都不理我,我以后怎么称呼你,我不习惯称你官少爷!”
官脏脸终于将眼神转到我身上,与我大眼瞪小眼一会,缓缓接过毛巾浸了水开始洗脸,这才是乖孩子嘛!
他很瘦,像一条杆子竖立着。以后要好好给他补补,男孩子家壮壮实实摸起来才舒服,啊,不对,才招人喜欢,嘿嘿.(猥琐的笑)
洗了脸,小脏脸将毛巾搭在面盆上,转过身来。哟!我嘴巴一咧,差点流鼻血,这哪是什么丑男,居然是一个小正太!
面前的少年有一张轮廓分明的脸,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眼珠极黑,深邃,长而微卷的睫毛下,鼻梁高挺,嘴唇略薄,却丰满,凑近看了看,连毛孔都瞧不见,哇,整一个从书中走出来的白马王子哎!重要的是,他有两条极好看的眉毛,剑眉,一丝杂毛都没有,手好痒,好想摧残哦。
少年沉默了许久,默默看了我一眼,嘴唇轻启:“官然。”声音有些嘶哑。
见他肯说话,我欣喜的说:“原来你叫官然,官然,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我罩着你,当然,有什么人欺负我,你要第一时间跳出来揍他!”
官然看了我一眼,别过头去,瞧不起我?忍住去扯他可爱嘴巴的冲动,我怒怒嘴,看在他是个帅哥的份上,我就不跟他计较了,大不了,以后多占他便宜,嘿嘿,我是色女我怕谁?
“咕咕……”莫名的响声传来,我一挑眉,顺着声音将耳朵凑过去,“咕咕……”没错了,就是这里了,我抬起头,看到官然微红的脸,我站直,严肃的指着官然:“你的肚子在叫!”
官然的脸顿时涨红,快滴出血来,却并不说话。
“梅宝,你去找些吃的给官然。”我捂着嘴巴偷笑,梅宝点了点头出去了,这官然倔是倔了点,不过,脸红到是挺可爱的。
乘着官然吃东西,我怕他不自在,便拉了梅宝走了出去。
阳台上和风习习,大街上还是人来人往络绎不决,心中想着展子炎的那番话,须臾我忍不住问道:“梅宝,我以前是不是经常跟展子炎约会?”
“约会?”梅宝一愣,迟疑道:“幽会?”
“幽会?差不多了!”我点点头,心中暗自揣测又问:“我跟他关系很好吗?”梅宝听着,脸面突然一红,扭捏着,紧攥着衣角只埋着头却不说话。
我瞧着她害羞的模样甚觉好笑,展子炎长相斯文儒雅,而且票子多且又大方,老实说,我很想占他便宜,但是,只限于我占他便宜而非他占我便宜,如果我跟他真的做过什么事的话,老娘决对要在展子炎身上咬出我殷如玉的大名!
“梅宝啊!”想着,我也红了脸,却劝她道:“好歹你也老大不小了,总有一天也要嫁人,那种事情呢……那个……就是那样啦,不要乱想,不然,你看官然他,长的又帅,但决对……不是……就是那个……”我语无论次道,接着受不了的吼了一声。想我殷玉如可是二十一世纪的超人,接受的新时代的开放思想,干嘛也学人家害躁。
梅宝抬了头来看我,脸色更红,却不再垂下:“梅宝不嫁人,今生只侍候如玉姐,展公子留宿过几次,而且与如玉姐在人前也恩爱非常,想必是好了。”
……噢……我紧按着胸襟,差点喘不过气来,心中狂跳着,殷如玉啊殷如玉,你害的我好惨,美男是很养眼啦,可是……
“唉!”我叹了声,黯然道:“梅宝,那个官然你知道吗?”
“知道的,北城官为首,南城莫冉楼,贾家水上任熬游,小孩子四处传唱的歌谣,拒说官家一夜被一把火化为灰烬,官家人也都被诛杀,只有最小的儿子尚未回府而免遭残害。”梅宝说着,瞅了一眼房中:“如玉姐带回来的官然可否是官家的那个官然?”
我点了点头,俯身趴在栏杆上,喃喃道:“梅宝,我可以说是惹了个麻烦回来,可是那种情况,任谁,只要有些良知都会去帮他的,你不知道,官然是我买回来的,本是该我掏腰包的,谁知跟你走散,钱没法当场付了便遇上那个展子炎了,他给了我一万两,我糊里糊涂就接受了,这下好了,他让我晚间去什么老地方报答他,你说他是想如何?还有那个老地方是什么地方?”
其实,我很不想与那个展子炎打交道,看他人不算太坏,偏偏小二要我杀他,堂堂宰相哎,我只是个小人物,怎么下的了手。
梅宝秀眉紧攒,神色有些复杂,半响才开口道:“老地方应该是万庄酒楼,可能展公子思念如玉姐过甚想在那处相会。”
相会?想做何勾当,不是那个吧,我咬了咬唇继续趴在栏杆上,望着远处,神思恍惚。
半响,梅宝在旁边问:“如玉姐要去吗?”
我怔了怔,心中暗怨自己太过贪财,太过要面子,如若不是如此,我也没必要诚惶诚恐去面对展子炎,心中渭然一叹,托了脑袋徐徐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