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顶着熊猫眼自房中踏中,脚步虚浮,才跨出了门便瘫倒在地。拷之!又跌倒了,这腿真是越来越不好使,如棉花般虚软,要它何用。才多大的人,莫非还得了骨质疏松症不成,正气结便被一熟悉地男人气息笼罩,刚回了神,已被莫冉楼打横抱起,他沉目凝视我,目中密布的担忧:“面色极为苍白,怎么了,睡的不好?”
我不理会他,待他说完才冷笑道:“哼,如此环境,便是猪也难以入睡。”一夜的缠绵**声,猪都不能忍受,叫我又怎能入睡。
“是睡不舒适?我差布婆婆替你换床新被,昨夜你唤我,开门之际却又不见你,是否有事?”他句句温柔似水,话间亦无懈可击,当真是善于违装,哼,事实胜于雄辨,你昨晚叫妓于房中寻欢作乐,****秽语尽入我法耳,解释也是无用,只是愈描愈黑。
想着他居然背着我,却又不知掩饰的偷人,我心中如打翻醋瓶,五味陈杂,牙齿更是咬的咯咯作响,却找不着任何理由说他不是,只能忿恨地作罢,只对他吼道:“快放我下来,莫用你的脏手碰我!”
“怎么了?”他端疑地问我,一脸无辜。
“哼,假仁假义,人面兽心,知人知面不知心的禽兽!下半身动物!”口中咒骂,双手便是使力捶他,待他无奈将我放下,我立即跳开来与他划清界线:“莫要跟人讲我认识你,人渣!”说着留下一脸错愕的他下楼去了。
楼下已三三两两坐落了些客人,或吃或谈或笑,顾盼生辉,很是热闹,丝毫没有昨日傍晚的冷清。
眼珠溜转,见那中间站着一位笑嫣如花的年轻女子,端着茶点,笑意盈盈在桌间来回穿梭,一身红衣小棉衫,披了件浅粉的坎肩,同色的束脚小腰裤,乌发间插着一支艳红的珠花饰物,珠链随着步伐前后晃荡,更添娇媚三分,好似新嫁娘般喜庆了,这客栈只道是布婆婆一人,莫非,布婆婆也是异类,晚间变作老人,白日里又变作如花美人?
额迹滑下三条黑线,额顶似有乌云笼罩,心中渭叹,这什么世道,无奇不有,还能算是人吗,都变作妖精了。
“姑娘醒了?昨晚可睡的安好?”蓝布帘突被揭开来,探出一张菊花脸,正是布婆婆。
“哦……蛮好,蛮好……”我被吓的不轻,勉力自持回了抹笑容,原来不是妖精,为掩示尴尬随意找了处不起眼的方桌坐了,眼珠四处溜转,只盯着那些用餐的客人。
布婆婆端了茶点来,兀见下楼的莫冉楼,更是亲热:“客倌,你醒了,快些下楼来,今日我孙媳熬了红枣粥,分外补人。”
莫冉楼优雅的笑,从容俊美的模样甚是动人,因为异常的银发,更是吸引了不少眼球,乞料……
“这青年好生奇特!”有人惊呼出声,声音夹杂丝丝是颤抖:“鹤发童颜,当真奇怪,定是妖物变来的!”那人说的面无人色,勉力自持推了碗,下一刻跌跌撞撞冲出门去,临了被门槛绊了脚,落下了一只鞋,也未敢捡,连滚带爬,瞬间没了踪影。
那些并未注意莫冉楼的见了此状,愣然抬头,下一刻或惊或逃,风卷残云般作鸟兽散,片刻只剩下些瘫软在原地不能动弹的,但都已是面色惨白,亦哆嗦地盯着莫冉楼,惊恐地双目好似瞪破了般瞅着他,一瞬未瞬。
“莫慌,莫慌,此人并非妖物,大伙莫要害怕,只道是异国而来,瞧与他同往的小姑娘,嫩生生的人儿,又怎会是妖物呢……”布婆婆迭声安抚,亦无多大用处,倾刻因太过吃力便抚胸低喘,似要晕劂过去,她孙媳立即扶了她,满脸紧揪的担忧:“婆婆,可好,莫要急,坐会儿歇着吧。”
我一时也无话可说,一是赌气,二是无可奈何,只起身去扶布婆婆,双目却瞄向还站在楼梯上的莫冉楼,这一顾盼,连我也不自禁寒毛耸立,咬了咬唇,忍了心中惊悚,微带几分畏惧对上他阴冷狠绝的眸子:“莫冉楼,你先行上楼去,我照看完婆婆便将早餐端了给你送去。”
那双寒芒瞬间螅灭,随着他僵直的背影消失在楼梯上。
布婆婆犹自喘着,她孙媳甚是焦虑,慌乱嘱咐我:“我去端药来给婆婆喝了,麻烦小姐先照看着婆婆。”我点点头,见她端药去了,便低头关切地替布婆婆顺着胸口。
“慌乱小镇,给小姐添麻烦了。”见她不甚好看的脸色,仍是喘息不已起伏的身子,我心中一暖,布婆婆都急成这般了,却还在意我的感受,心中大恸,不自禁搂住她,唇边浅浅了弧度:“无事的,到是给婆婆添乱了,他是怪异些,常人见了自然惊奇,此镇又是非常时期,众人害怕也是自然,不过,婆婆放心,我们也住不长久,很快便走了。”
略作思量,决心问个明白,抿了抿唇顺势问道:“不知婆婆说的妖物是何物?怎得百姓如此畏惧,那怪物可作了害人之事,是人形还是异类,有人见过没有?”
布婆婆顺了口气,刚要接话,便传来她儿媳怔急的嗓音:“婆婆,药我端来了,快些喝了,切莫在再着急了。”说着挨着布婆婆坐下,将她自我怀中扶出亦对着我笑道:“有劳小姐了,瞧刚才那位爷脸色不好,定是生了气,小姐先端早点过去瞧瞧,婆婆有我便好。”
见她如此说,我也不便多问,只将早点端了上楼,在莫冉楼房外徘徊了片刻才轻缓地敲门,许久没有回应,我心中一急,怕是他受不了别人眼光,上吊自尽了,那就坏事了。
也忘了生他的气,抬腿将门踹开,“碰!”一声巨响撞击在墙上,震落了不少灰尘,我抿了抿唇,见阁楼并无倾塌的趋势,便将早点端放在桌上,抬眸凝望着窗边伫立的身影。
银发整齐地束在脑后,双手背在身后,微风拂来亦吹乱了他胸前的发丝,几束随风翻飞,在脸侧划着一圈圈的弧度,隐约记起,竹窗边鲜红的身影,同样飘逸修长的身影,除却衣衫的不同,两个背影却如此相像,瞧着都可嗅出一丝落漠。
不知是那背影的凄婉亦或别的情愫,脚步不由自主迈去,亦无言地站在他身旁,许久,闭上眼,感受风中丝丝凉意及压抑,轻叹了声,仰头望向他,嘶哑道:“莫冉楼,我给你讲个故事可好。”
窗处不远的羊肠小道被杂草覆住,曲曲折折不知通往何处,眨去眼中迷蒙又道:“这个故事的名字叫《美女与野兽》。”
莫冉楼淡淡地笑,唇角冰冷,浅浅上扬,双睫将碧眸隐去,亦掩了心思。
我继续道:“那是一个小村庄,村庄中住有一位貌美的少女,名唤贝儿,贝儿的父亲深夜赶路回家,林中闯入黑暗的城堡中,得罪了城堡中丑陋的野兽,贝儿的父亲被关入了城堡之中,姑娘甘愿陪伴野兽左右,只求它饶恕自己的父亲,野兽同意了,贝儿失了过往陪同野兽住于那个黑暗的城堡之中,野兽固然知道她的好,却因为自己的自尊及自卑,无法抛却脸面对她,偶尔不经意的温柔却被陡自窜出的自尊压制,年轻的少女,一腔热情,那么些少女心思亦在这个阴郁的城堡中消磨怠尽,在野兽再一次发怒之后,年轻的姑娘因为心伤离去,途中遇野狼攻击,差些送了性命,而千均一发,野兽的赶来拯救了她,但野兽却为此受了伤,两人由原先的争纷相对,到后面的相濡以沫,姑娘亦明了野兽的温柔及种种的好……”
此故事,我亦省却了不少,抬眸凝视他已悄然睁开的碧眸,感慨道:“莫冉楼,不管,你是何模样,在意你的人永远不会意识到你的外貌,你的好,不会因为外在的异常而被遮掩,人生路漫漫,有多少过往去在意去介意,你的好只有傻瓜不会明白……例如是官然,不论他变作何样,我亦会义我反顾追随他,不会因何外在事物而改变……”
悠悠了叹息自身侧传来,莫冉楼碧眸内淡淡灼人的意味:“你当真会说故事……”
我怔了怔,淡淡一笑:“故事与现实往往一念之间,又何必介怀呢,吃早餐吧,我饿了。”
我与莫冉楼相安无事的用饭,这还算平静的白日,到了晚间便被彻底打破,当那同样暖昧的呻吟响起,我已怒发冲冠。
这莫冉楼白日里看似委屈哀婉,怎得晚间便生龙活虎了,究竟是哪个女人敢与众人口中的妖物做那档子龌龊事,见那声音又自顾自自墙隙中传来,叫唤地极致刻骨,我已然气上加气,满头青丝都有竖起来的趋势,除却肤色不同,已基本上像超级塞雅人了。
“莫冉楼,你给我死出来!”我毫无形象的踹门,使劲踹,嘴巴更是口不择言:“姓莫的,你给我死出来,你究意想怎样,每晚忙碌,早晚得精尽人亡,也罢,早死早超生,省得惹人心烦……”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来,露出莫冉楼惊疑的眸子,见我自顾不暇了咒骂的唾液横飞,皱了皱眉道:“怎么了?”
“怎么了?”我挑眉,忿然用指使力戳他,将他一直戳退到房内,冷道:“你****夜夜寻欢作乐,折磨人是么,让人睡是不睡,要办事出外办去,莫在人眼皮子底下做,做了也不懂遮掩,你要脸不要?……”咒骂间,眼珠溜到他身后的整洁的床上,那有什么裸女,下一瞬,半张着嘴愣在原了,舌头也忘了缩回:“这……这是……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