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离的思绪如在海中漂浮不能靠岸,须臾,只觉眼前模型,脚下莫名一空,身子亦不由自主前倾,整个人摔入未知的白茫……
顷刻,我摇了摇晕沉的脑袋,眯起双眸,缓缓支起身子,迷茫地看向四周,这又是哪儿?
琼楼玉宇,整个厅堂装饰别样的华美,却迷迷茫茫,似是蒙上了一怪凄寂的色彩,阴凉无声。
这是哪儿?倚着手边的巨柱站起身,我眼珠四处溜转,却又不敢动弹分毫,难道是鬼打墙了?还是那个棺材中的红衣女子想让我看她的过往?
心中激荡着,却不知从何思起,正蹉跎着要如何是好,便觉似有阴影笼罩下来,身侧的阴影逐渐逼进,我心一紧,屏住了呼吸,退了几步才敢抬头。
四周一下暗淡下来,身黑影与周围漆黑的暗觉融合,我看不清,只见着一双碧绿的眸子在夜色中璀璨夺目,锋芒尽露,似能蛊惑人心。是莫冉楼吗?还是凤?
“你是谁?”压抑了心下的惶恐,我壮着胆问,原以为自己问的很大声,可发出的音色却色如蚊蝇,几不可闻。
“啪!”一掌愤怒击在身后,我亦颤了下,如被雷击中,四周已忽然明亮开来,好莫名的身影也已不见,只隐约可瞧见堂上堂下有一红一白两具身影。
那红色身影一身喜服,腰间同色流苏挂垂着晶莹的玉佩饰物,长发已散乱,倾泄下来拼了满肩,将那小小的肩膀也彻底淹没,白影那般模糊,那容貌,我看不清,只感到那骇人的炽火似乎要将一切烧尽。
“对不起,对不起……”新嫁娘无尽的悲伤溢于言表,奋力的摇头,满头表丝随着那无措地动作,作着无声的啜泣。
“为何要背叛我?”那声音此刻已陷入疯狂。
“没有,我没有……”新嫁娘颤抖的嗓音,激起了我心中无尽的伤痛,痛入骨髓,凉彻心扉。
白影笑了,他居然笑了,笑的我想哭,想冲上去撕开那片胸腔,撕扯那颗心,想让他感受到我此刻所承受的痛苦。
“事已到此……多说无益……”我听见倔强的声音自红色身影传出。
“好……非常好……。”那白色高大身影,缓步迈到红影身边,眸光暗敛,下一刻巨掌愤力扯断红影手腕嫣红夺目的玉珠:“滚!”白影咆哮。
噼啪……玉珠散了一地,如女子破裂的心,含泪的眸子却倔强的眨去泪水,飞快的转身离去。
无尽的漩涡打在心上,极缓的飘荡着丝丝片断……
“凤,我如此跟随你,会不会令你生厌?”女孩小小的红影跟在高大的白影后,仰起小脸,满脸期盼。
红唇淡淡的笑容,却没有回答,只停伫身影,等着娇小的女孩跟上。
“那,凤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呢?”女孩小脸上染着一抹酡红,却咬着唇亦然看着白影。
还是那淡淡地笑容,修长的手掌却忍耐不住揉乱女孩的乌发,女孩笑意更甚,直赖在他身上,娇羞无限,轻轻道:“凤,我好喜欢你。”
“我知道。”修长的手掌拍拍女孩的肩,却没有再多的表示……
“凤,我煮了汤,要不要尝尝看!”红色的身影兴奋地端了汤碗直冲进房内,在看到对方**的胸膛,面上一红,低了头口中喃喃道:“我并非有意的,我虽一直想瞧,但决非故意,真的,凤要信我。”红影愤力去反驳,却只是越描越黑,更显暖昧。
正准备披上衫子的手掌在听到这句停顿了片刻,任半坠的白衫顺着柔和的肌理滑落,红色身影睁大了妙目,端汤的手指开始颤抖,汤水四溅,小脸越憋越红,直到那修长的手指冷不防抚上她小巧的鼻头,莞尔道:“流血了。”
那小脸立即涨成猪肝色,也顾不得手中的汤,急急端放了桌上便捂着脸不胜娇羞了跑了出去……
“凤,打勾勾!”女孩红艳艳的棱唇漾着清雅了笑靥,不容置疑拽过一方雪白的衣袖,亦用纤细的小指勾勒住对方修长的指。
“打勾勾?”那红唇的笑容似是宠爱着孩子般,碧色的眸亦是深不可测。
女孩笑成弯月的眸子瞥了瞥两个相结的发,娇美的笑容漾在唇角:“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白影意味深长地睨视两个相连的手指,淡淡一笑,宠爱的揉乱她的发……
双腿虚软,身子已然跪坐在地,眼中密密的湿意,心亦被酸楚渗透,我看着那已然淡化的幻影,泪眼迷蒙,双唇微生翕动,亦忍不住再次唤了声:“凤……”
思绪朦胧,整个人似是沉浸在水中,手指轻挥便便见波光点点,隐隐的水声,我蹙了眉攥住身侧地物体喃呢道:“梅宝,我渴。”
有人扶住了我的身子,将我斜靠在软垫上,唇角立即润上了清凉的水,我亦甘渴地大口吮吸,甘醇的清水缓解了我欲爆的肺,喟叹了声,打算再迷糊一会,才抿了下唇,头皮却一乍,蓦然想到,现下的我可不是在翠竹萱被梅宝侍候,那,是谁喂我喝水?思量之间,人已睁大双眼满是防备了看了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拥有碧眸的男子,我微微一颤,已然气刹:“凤……不是……莫冉楼……不是……你是谁?”
面前的男子拥有浅浅的笑,淡若白菊,与莫冉楼神似地脸,但发色都是乌黑的,记忆中,莫冉楼的发为银色,难道这时局还有假发不成?我挑了眉也不顾理仪探了身去猝不及防揭开他束缚住地乌发,扯了扯,拉了拉,再鼓起腮帮子使劲吹:“当真是真发?还是用强力胶贴在头皮上的呀,亦或是染色了?”
略作踟蹰,我眼中闪过一抹异样,记起那次在亭中首次见到莫冉楼,虽只给我一个背影,但那发色极黑,牢中的莫冉楼发色却又为银白,难道牢中之人是个骗子,眼前的这个才是真正的莫冉楼?思量间,眼珠又在他脸上打转,都说古代人易容术较强,难道他易容了,待我在扯他脸皮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