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局错,则满盘皆输,是了,从一开始我便错了,我不该有如此倔犟,不该为官然的不坦白便气走,如若不是那次,我定不会经历这些,不定,此刻的我会与官然双宿双飞,只是,一切都被扼杀,再回首,一切皆惘然,有道是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清幽将貂儿挤到一边,偎着我,目中带着淡淡讨好的笑:“如玉姐。”
我轻忽的笑,勉强牵扯了唇角,心中实是笑不出来,心臆之中七上八下,尤如在油锅中煎熬,我能赌吗?用我的命作筹码,赌殷如玉在小二心目中的地位,赌殷如玉的利用价值?亦或是赌小二是腹中胎儿父亲的机率?思量之间,未免有些惊惧,如果我输了呢,乞不是去送死,紧蹙了眉,面上的笑容亦是不能维持便淡淡问道:“当真是辕王招我们回去的?”
清幽不置可否的叩首点头:“王府并未说明缘由,只让信差快马加鞭赶来传的话,定是五爷看望秀姨时,秀姨与王爷说了,王爷心中欣喜,甚是挂念如玉姐,所以才派人来的。”
“是吗?”我默然,整个人如被冷水当头淋下,小二当真知道我身怀有孕之事了?如果不是他的,他知道吗?恐惧如绳鞭次次鞭苔在我心上,我紧攥了冰冷地手指,坐卧不安,额际滑下的汗水亦是冷的,就算貂儿温暖地身体蹭在脚边,我仍是冷到不能自己。我怕啊!
“二爷恭候多时了。”澜小姐似乎早已料到马车会在此刻到府,纤细的身影伫在门边,面上挂着推心置腹的温柔,亦或掩饰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阴谋。厚,我早看她不顺眼,乘我被关入牢,居然背着我去勾引小二,让小二带她一起去做事……只是小二带她去与我何干,这多事之秋,连搅的我思绪都混乱了。
“容我与清幽片刻倾谈。”气氛僵凝,我装模作样紧攥了清幽的衣服,心中以然紧张到死,刚回来就要见小二,这不是被逼上梁山吗,虽然恨小二,但无可奈何,我是那么害怕于他,害怕他将我如蚂蚁一般捏死!
“如玉。”澜小姐唤住了我,眼神中有一丝古怪:“莫要王爷久等。”
哼。我噙着冷笑:“还用不着你来提醒。”
挤身而入,顺手关了门,看到清幽略显疑惑地眸子,我几乎要哭出声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干一去兮不复还……”我拭了两把泪,扁了扁嘴:“清幽,我去送死了,莫要惦记着我。”
清幽愣了愣,灸然的的目光凝视着我亦带着浓厚的端疑:“如玉姐怎得如此说话,王爷只是要见如玉姐,怎是去送死呀,如玉姐一回来就怪怪地,有了王爷的子嗣是好事呀,如玉姐好像并不开心,所谓何因?”
眼中一湿,凄凄的哀凉笼罩了整个心头,这孩子要是小二的,我也就认了,如若不是,说不定还是展子炎的,哇拷,相来后果都不堪设想啊,我要是待地对小二说了实话,就是二百五了,不死也得死,我黯然试泪,却无可奈何,想着,如壮士断腕般拉了门要出去,却被身后的力量轻轻一扯,是被清幽拉住了:“如玉姐,究竟是怎么了,须得说的清楚再去,莫要清幽担心,是不是宝宝他,他不是……”清幽径自说着,明眸越睁越大,一脸不能置信:“如玉姐,难道,难道宝宝他不是……”
你问我,我问谁去呀,又不是我干的好事,我压下心下的酸楚与惶恐,努力的平复压抑,却是惘然,口中喃喃着:“我不知道,不知道呀……”
她若有所思的的注视着我,神思似乎极恍惚,飘忽了许久突然定定凝视我,一脸不置信地摇头,只不停地唤我的名:“如玉姐,如玉姐……”
我倏然转身,大义凛然,整片心脏豁然开朗般,心臆之间汾汾着,却他的,死就死了,将官然的解药得到手,死了算了,一了百了,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早不能让人活了,每日里担惊受怕,惶恐在某一日清晨醒来,突然找不着头了,只求小二给个痛快,莫要折腾我才是。
“如玉姐!”清幽紧攥住我的衣袖,亦没有松懈地意思,脑子疯狂地摇头,泪水漱漱地流下:“二爷知道吗?如玉姐,如若五爷不知,万不可说出去,不然,不然……”
“……”我牵强扯出一抹笑容,安抚她也安抚自己:“说不准……是他的呢”那几日原听梅宝说了,只有小二与展子炎,两个人的机率都是等分的,说不定就是小二的呢。
思量之间,紧咬了下唇,呼吸紧窒,胎儿若是小二的,我便怀了魔鬼之子,若是展子炎的,我便亲手害了孩子他爹……呜呼,我的前途一片黑暗……
双腿一寸一寸在虚软,随澜小姐行至门边,我几乎无力支撑沉重的身子,心高高县着,暗想,只要讨了解药,死了也无所谓,但我怕痛亦是怕死啊,澜小姐为我推开了门,唇角若有似无的笑,我只能无耐垂眸,硬着头皮迈进门槛,上帝保佑,里面不是地狱。
“二爷!”我虽极力自持镇定,声音亦还是轻微的颤拌,双腿不由自主的哆嗦着,心思飘浮在上空荡漾不能着地。
许久未有反应,我便小心翼翼地抬头,眼神溜转,见着面前的情景蓦地一愣,咦?小二旁边好像还坐着个****,着一件澹澹色薄罗短衫,发丝蓬松挽成盘鬓,微向右倾,上面插着一支镂空雕花水晶钗,其它便再无饰物,鬓边两缕散发似不经意垂下,更增添三分妩媚。她是谁,居然敢跟小二平起平坐,嫌命长吗?莫不是小二的娘亲?想着,我忍耐不住又偷瞧了两眼。能生出这么可怕的儿子,必定是个可怕的女人!
小二见我唤他,顿时扬眸意味深长瞥了我一眼,似有似无的灼意,我甚时提紧的嗓子,惊恐的尖叫差些冲出喉咙,难道,难道腹中胎儿当真不是他的?好死不死也被他知道了,唔!我猛咽了一口唾液,全身冻结在原地,等着小二变脸,将我判死刑。
“你便是那殷如玉?”****凤眼微瞌,嗓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信,我亦不由自主的点头,感觉自己似被剥光了般在那**裸的目光中无地自容。
“端了茶来于我喝了。”****并无多大情绪,只淡淡吩咐道。我面色有些僵硬,瞧着她的神情亦有些瞠目结舌,她手边明明摆着茶水,只那么轻轻一端便喝上了,当真需要我端过去吗,好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巴结她亦不是坏事,我便乖巧的迈过去,端了茶递到她在前,再挂上招牌笑容:“请喝茶。”
这期间,小二只冷冷睨视我,并没有发言,但却不知他这种欲语还修的模样更让人恐惧,有屁就放,憋着不会难受吗?
“人也见了,茶也喝了,此事勿须从长计议,便定下吧。”****莫名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瞥了我一眼,下一句话将我的魂惊的四下分散:“瞧着如此瘦弱,要好生保重身子,现下不是从前,切莫大意,要为我皇家诞下优秀的子嗣,明白吗?”
我愣愣地盯着她,一口气没咽下去,差些憋死,她,她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