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区五中位于二环东路以东,属于J市L区的郊区农村。过了N里河继续向东,从新钢窗厂家属院骑自行车,差不多用时20分钟才可以抵达。
由于L区五中远离城区,自行车是L区五中学生必备的出行工具,几乎人手一辆。您要是不会骑自行车,您都不好意跟同学打招呼。为便于大量自行车存放,L区五中在教学楼后专门开辟一大块区域,作为学生停放自行车的车棚,上学、放学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L区五中包括高中部和初中部两部分,主体教学楼是六层楼房,一到三层是初中部,四到六层是高中部。虽然同一教学楼上课,但高中生和初中生相对独立,几乎互不牵扯,井水不犯河水。高中生忙于冲刺高考,没时间串到初中部的楼层溜达;初中生畏惧学长们的威严,轻易不敢到高年级的楼层打搅学长用工苦读。
另外还有座四层楼房是L区五中教职工的办公楼,经常到这里报道的学生有两类:一类是调皮捣蛋、惹是生非、嚣张狂妄,需要额外进行批评教育的学渣。另一类是聪明好学、成绩优异、安分守己,需要请教老师额外开小灶的学霸。一般学生没有特殊情况,谁也不愿到校长、教导主任、各科教师云集的地方找不自在。
校园跟L区实验小学的校园差不多大,面积相当于两个篮球场大小,校园一角有双杠、肋木架、乒乓球台等健身器材,学生课间可以略微活动放松下,大课间的乒乓球台常常人满为患,来晚了您连看球也围不上边。
想要运动的同学,出了L区五中大门左转,就是L区五中配套的运动场,规模不亚于S省大学的大操场。郊区中学的好处就是地盘大,周边都是未建成区,没有寸土寸金的概念,划拨个400米跑道的运动场,so easy,都不叫事。
运动场突出优势只是大,建设配套极其简易。水泥堆砌的主席台和看台还算规整;跑道用白石灰简单区分不同的赛道,时间久了,白石灰越来越淡化,只能凭感觉区分赛道。运动场中央光秃秃一片,晴天全是灰,雨天都是泥。
运动场虽然配套简陋,但用途广泛。集教育、建身、休闲于一体。它是各个年级上体育课的课堂、全校运动会的赛场、大课间集中做广播操的操场、练习中考800米必考项目的场地……我很中意这个运动场,跑得开,逛得久,高大上。
作为进城务工人员的随迁子女,我小学毕业考试时就已经到L区五中报过到了。其他J市L区户籍的新生都是在自己小学本校参加的小学毕业考试。因此在我们同时入学L区五中报到时,我比他们更有主场感觉。
我的小学毕业考试成绩,是所有进城务工人员随迁子女中的第一名,贴在L区五中校门口的黑板上,公示了一周。我人未到学校,但叶子的名字早就名声在外啦。上到校长、教师,下到全校在校生,凡是看到过这张成绩单的人,都算是久仰叶子大名啦。
其实我的小学毕业成绩在全部新生中,只排第五名。前四名的牛人,户籍属于J市L区城镇户口,他们的成绩没有公示,只是由他们所在小学将毕业考试成绩汇集到L区五中,内部掌握,没有造成像我成绩一样的轰动效应。
新入校初中生的小学毕业成绩,是L区五中平行分班的依据。我这届入校新生共分成五个班。小学毕业成绩第一名分到一班,学号为一班1号;第二名分到二班,学号为二班1号;第三名分到三班,学号为二班1号……我是第五名,分到五班,学号五班1号,第六名分到一班,学号为一班2号,以此类推。
我是初一五班1号,刘艳是初一五班33号,我们再次成为同班同学,上学放学有她的陪伴,我一点不觉得陌生孤单。初中在校时间翻倍了,L区五中开设早、晚自习,上午四节课,下午四节课,加设两节晚自习,晚上八点半才放学,冬天人迹罕至时,我和刘艳顶着月上学去,顶着星星放学来,彼此陪伴,壮胆回家。
这个班里有很多我小学的同班同学。比如班里的3号,就是我的小学同学,名叫张靖宇,印象中他和我的人生导师一般,是调皮捣蛋的主力军,胖墩墩的他,单纯看五官,剑眉大眼,很有英气。不过他同我一样邋遢,不拘小节,加之格外活泼好动,特别惹事生非,即使到了快毕业还照样死性不改,经常被语文老师连同数学老师,轮番修理。
我这崛起的学霸,同他根本不是一路人。我们同窗六年,彼此不认识一般,互不往来。没想到他小学毕业成绩能排到五班的3号,真是让我大跌眼镜,大吃一惊。论及他日后的霸气成绩,足以惊掉我的下巴,他将是我初中三年的劲敌,最终成为我一生的挚友。
初一五班2号,名叫陈慧,毕业于红楼小学,一所仅次于L区实验小学的区重点小学。L区五中本届初一新生,年纪前9名均来自L区实验小学,陈慧虽然在L区五中位列年纪第10名,却是红楼小学毕业生的第一名。温婉恬静,身材匀称,眉清目秀,大有我小学班长的风范,气势不容我小觑,注定成为我学习上的宿敌。
4号王双双,毕业于L区农村郊区小学,该校教学质量难以恭维,王双双是该校精品级别毕业生,六年小学班长,学习成绩本校无人能及。她本身气质上难以摆脱农村长大的土气,在L区实验小学和红楼小学的城区学霸映衬下,虽本人心气极高,但处处略显平庸。
L区五中本届五班是个极其特别的班级,今后历次全校大考中,这个班两极分化严重,1到4号各个争强好胜、刻苦好学,班级第一之争极其惨烈。我们四个常年占据年级前10名的位次,年级前50名再也找不到五班其他成员的身影。
到初二之后,我们班出现特别奇葩的一幕,即使这个班前四名中的任意一人,任意缺考一门,凭借其他各科成绩之和,也能考取本班第四名,绝对领先的优势,令班级其他同学望而生畏。
初一五班的班主任,是位教地理的女教师,姓陈单名一个红字,跟扮演嫦娥、西施、貂蝉的演员陈红同名,但她二人的相貌却天差地别。我的班主任全身散发着浓郁的乡土气息,丰乳肥臀,小眼睛,阔嘴唇,相貌实在不敢恭维。她原本是乡村教师出身,刚解决正式教师编制不久,认真负责、忠厚老实、慈祥善良,是学校有口皆碑的好人品典范。
班主任品格贵重,是个有福气的人。她曾多年不孕,抱养了一个女儿,爱如珍宝,视为掌珠,宠爱异常。这个女儿真是招娣的命,没过多久,备孕多年无果的班主任居然喜得贵子,在严格执行计划生育政策的背景下,她机缘巧合凑足了“好”成双,一儿一女,承欢膝下。
班主任没有因为亲生儿子的到来,亏待抱养女儿一分,对这个女儿,她始终心怀感激、偏爱有加。等儿子会走了,经常抱着大女儿,领着小儿子,上街遛弯儿,心疼女儿胜过儿子。
班主任对待我们这些学生也亲厚善待、慈眉善目、耐心至极。她很少发脾气,但是老实人被淘气包逼急了,发起脾气就一定是大发雷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惹毛班主任,她能让您吃不了兜着走。
作为小学中最敬业的卫生委员,凭借全班第一无可争议的优异成绩,我被班主任任命为代理班长,由于认真负责、机灵肯干、成绩突出,我在同学认可和老师赞赏下,很快就转正成为初一五班正式班长。
与此同时,校初中部学生会也向我抛出了橄榄枝。教导主任亲自把我邀请到他的办公室,让我填写加入学生会的申请表格。姓名、性别、班级……这都好填,不过这特长填啥呢,我五音不去,写字丑,画画像鬼画符,总不能填无吧。哦,对了,我会讲故事啊,我可是故事大王。好吧,特长填写演讲吧。
教导主任看着我的申请表,眼前一亮,伯乐看到汗血宝马似的对我说:“你会演讲啊,那你以后就干宣传部部长吧。”
我诚惶诚恐道:“好的,谢谢张主任。”我这算是找到组织,正式入伙了,大功告成。
我正准备拍屁股走人时,教导主任不紧不慢地说道:“叶子,下周一召开全校开学大会,你代表新生致辞吧,这有去年新生致辞的稿子,你回去改改稿子,念就行。”
哇,教导主任您真信任我,我随手填了个演讲,您就敢安排我代表新生致辞,真是太有魄力啦。我绝不能辜负您的栽培,立刻表态道:“好的,张主任,我会好好准备的。”
教导主任乐呵呵地冲我摆摆手,意思是我可以撤了,我甜甜地向张主任道了声再见,赶忙回教室改稿子去了。
我字是丑,作文写作水平还是说得过去的,好在念稿子,没人会看到我的字。况且教导主任给我的稿子,写得水平相当高了,我只需要改改时间,加点个人新入校的心得体会,就可以了。很快一篇切合当前实际,饱含真情实感的新生致辞稿新鲜出炉了。
教导主任好像没有要求我,把改好的稿子再给他看啊。算了,他挺忙的还管得着全校不听话的学生,我就不打扰他了,不用给他看了。我把稿子读好念熟,才是王道。
今天周五,下周一新生致辞,时间急迫,我得好好准备,加强练习,充分利用周末两天的时间。在家可以一遍遍,模拟致辞现场,声音洪亮得大声念出来,不怕影响同学学习,也不用怕别人笑话。
我在自己卧室,用嘹亮的声音,声情并茂地演讲新生致辞。叶家长辈在客厅,吆五喝六,哗啦啦地打着麻将。我们谁都别嫌谁吵,相处和谐,共同进步。在打麻将期间,叶家亲长还热烈讨论了我代表新生致辞的事。
小姑父颇为不满,好奇道:“叶子,这干啥呢,跟播音员似的,嗷嗷,一上午啦。”
祖父得意骄傲道:“俺叶子,代表新生,给他们全校致辞呢!”
叔父催促道:“快打牌啊,该你了,怎么走神呢?”
小姑妈心疼我道:“叶子,别光喊了,多喝点水,嗓子可是咱自己的。”
好吧,感谢各位长辈的支持厚爱,你们可真是宠辱不惊的好家长。不就是面对几千人致个辞嘛,叶子,你也要淡定,又不是啥大事,不要再紧张啦,稿子你都快背过了,没问题的,加油!
期盼已久的新生入学大会终于如期召开了。这次会议只有三项议程:升国旗奏国歌,新生致辞,校长讲话。会议开始前,我激动不已、紧张万分、手脚冰凉。当我坐上主席台,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根本看不清人脸的那一瞬间。反而淡定坦然了,我啥都看不清,别人也看不清我啊,这还有啥紧张害怕的。
当我稚嫩的声音从大喇叭扩散出去,我听着非常失真,更加酸酸嗲嗲的,人群中传来了笑场的声音,我当时立刻内心慌乱。但我身边的教导主任,始终神情肃穆,目光坚定,表情严肃,他的镇定和信任安抚了我的紧张和不安。我深吸口气,没有明显停顿地继续演讲,按照练习过多次的语气、语速、声调,富有感情地顺利代表新生完成了致辞。
这次致辞拉开了我少年时代辉煌的序幕,开启我学霸一方的成长历程,奠定了我自信、坚定、不轻言放弃的人生信念。
J市倡导素质教育,要求学生全面发展,课程涉及名副其实的全面。初中不同于小学,除了语文、体育、音乐、美术外,数学拆分成为几何、代数,增加了英语、政治、历史、地理、生物等五门课程,初二需增加物理,初三增加化学,学习压力山大啊,只是我暂时没有切身体会。
三年后的中考,指日可待,语数外和体育是必考科目,文科抽选政治和历史中间的一门,理科抽选物理和化学中间的一门,中考考六门,实际要学好学精八门课程,任重道远。
对于刚刚步入初中校园的我而言,中考似乎遥遥无期,小学毕业取得的阶段性胜利冲昏了我的头脑,满足于刚刚实现的一个小目标,还没有考虑到将来需要实现的大目标。
英语在我看来是门小副科,当了初中才开学的语言课程,肯定没有语文重要啦。这些a、b、c、d……很讨厌,明明是汉语拼音,换了个读法,就成为这么难学的学科,我是中国人,为啥要学英语?我才不要费脑子认真学呢。
上英语课,我曾经偷看藏到桌洞里的历史书,被英语老师发现,他一把抓出了我自认为藏好的历史课本。英语老师震惊不解地看着我,无奈地把历史课本还给了我,语气透着幽怨地对我说:“英语是门主课,以后你会知道的。”还真被他说中了,不久的将来,我就见识到了英语的重要性。
数学被分成了几何和代数。小样,你以为你换了个马甲,我就不认你了吗?代数还是求数啊,用a、b、x、y代表数字,替换原来数字的位置,列入等式两侧。只要我想办法,通过移项、变号、合并同类项,把阿拉伯数字整到等式一边,把字母移动到等式另一边,不就求解出字母的数值来了,换汤不换药。
几何看起来是不同图形,其实万变不离其宗,还是求数啊。无非就是求解不同图形的周长、面积。锐角三角形、直角三角形、钝角三角形都是三角形,知道底长,画出高,知道高长,底长乘以高长除以2就是三角形面积啦。数学老师讲了快一个月了的三角形面积啦,还没有讲完的意思,我真是无奈了,这不能怪我天天开小差,上课想睡觉吧。
语文老师就更有意思了,每篇课文教学模式简单粗暴的一模一样,给每个自然段标号,提问同样的经典三问:
“哪几个自然段属于同一部分?”
“每一部分表达什么主题?”
“这篇课文的中心思想是什么?”
人家鲁迅写个随笔,表达下鸡汤感悟,我们语文老师非要扣上时代背景的大帽子,往阶级斗争上引导,高唱新社会的主旋律,声称鲁迅对当时社会不满,期待新时代的到来。亲爱的鲁迅同志是不是我党藏得很深的地下党啊?!好吧,这是大纲要求的,我理解,我死记硬背过就是了。
政治、历史是一家,我都很喜欢,当成课外书早早读完了整本书。历史书上画着元谋人,原来我们的祖先长得这样啊,他们是原始人,居然会制作陶器。政治书上提到原始社会,他们生产力很低,生产资料有限,可不是嘛,他们只会用石头,历史书上都说了啊。
政治、历史课上,我常常元神出窍,云游四方,不知老师所云,有事干脆拿课本当解闷消遣的小人书,温故知新,老师讲前面的,我看后面的。
有次被政治老师点名提问,我当时懵掉了,根本不知道政治老师讲到哪里了,大约知道他老人家正在讲奴隶社会,便信口开河地就奴隶社会中的生产力与生产关系侃侃而谈。政治老师目瞪口呆、很无语得让我坐下。
我的同桌看奇葩似的望着我,低声道:“叶子,我是不知道你回答的啥,但老师问的是,原始社会的生产资料有哪些?”呃……没关系,他老人很快就会讲到,我回答的内容了。
生物、地理都不用学,考试突击就可以。我记得快,忘得快,考试就考课本内容,早学了也是浪费,考试前,看上两遍课本,将答案呈现到卷子上,目标考试分数高,齐活!
生物老师讲得还算是满有意思的,她提到英国科学家最近克隆出一只羊,名字叫多利。据说这只羊同另一只羊的基因完全一致,是另一只羊的复制品。
生物好神奇啊,生物老师的丈夫得癌症了,她心情很不好,眼睛常常红红的,刚哭过的样子,她还坚持不懈地为我们讲课。我要好好学习生物,等我学会了克隆技术,我可以提取生物老师丈夫的细胞,为她克隆一个跟她丈夫一模一样的人,陪她共渡余生,让她不再伤心难过。
我学习可谓希尔马虎,装样子,充认真,只要分数过得去,学习就会很轻松啊。当班长,我是认真的。为了当好班长,我投入了很多的心思和精力。
每节课上课前我要喊:“起立!”
全体同学站起来向老师问候:“老师,好!”
老师回复:“同学们,好!”
我说:“请坐!”全体同学坐下。
这个礼节性的环节还是很有必要的,课间睡觉的同学,在站起来坐下的过程中,困神就被请走了,至少刚上课的时候还能保持清醒。虽然下午课程过半时,该睡的还是会睡……
尤其是周三下午连续两节数学课,枯燥得我都想打瞌睡。只不过碍于班长的职位,顾忌当优等生的脸面,不好意思直接爬桌子上睡午觉,托着下巴,强忍困意,故作认真听课状,脑子早就云游四野去了。
学生有张良计,数学老师就有过墙梯。谁趴桌子睡觉,她老人家就提问谁:“张三,你说这个圆的半径是多少?”
被叫起来同学,正睡得香呢,肯定一问三不知,再坐下时,早就吓的一身冷汗,一点睡意都没了。
然后数学老师十之八九会提问我同样一个问题,让我作答。幸好,幸好,我摸透了数学老师的套路,只要她老人家提问,不管问谁,我都打起二十分精力认真听她的问题,快速寻找答案。
等再次叫到我的时候,事先有所准备的我,可以从容不迫,好似一直认真听讲般得回答道:“这个圆的半径是直径的一半,等于5厘米。”
数学老师心满意足地冲我微笑点点头,意思是你们看,我讲得还是挺好的吧,至少叶子同学都听明白了,没有被我鼓噪睡了吧?!数学老师的阿Q精神令人钦佩,典型的精神胜利法。
英语课上问候仪式用语“起立”、“请坐”需要班长用英文说。“stand up”、“sit down”看起来简单的四个单词两句短语,可为难坏了我这英语小白。
没关系,英语记不住,我可以用汉语谐音记住啊。“stand up”就是“子弹打布”;“sit down”就是“塞它档”,很能糊弄一气,把英语老师和同学们都瞒过去了,只不过我弱弱的英语成绩,很快暴露我的色厉内荏。
课间我负责维持纪律,有时让吵闹的同学别吵了,得用比吵闹声更吵的声音喊道:“别吵啦!”真分不清是我比较吵,还是他们比较吵。
部分男同学有个很不好的习惯——乱扔粉笔。用粉笔当子弹,彼此相互丢来丢去,经常误伤他人制造纠纷。而且到处丢弃的粉笔,被来来回回的同学踩碎了,涂满地面,无辜添加了值日生的工作量。说服教育,管的得了一时,管不了时时处处,也就一个课间能消停点,下个课间粉笔大战又开始了。
必须从源头入手,切断粉笔来源,才能根治丢粉笔的恶习。我开动脑筋,如一休哥一般,格叽格叽,灵机一动,想出了好办法:
粉笔交由第一排中间,最靠近讲台的同学保管,实行包产责任制,具体同学,具体负责。每节上课前,管理粉笔的同学为老师准备三只粉笔放在讲台上。老师讲课过程中还需要粉笔,管理粉笔的同学立刻把粉笔递给老师,保证不影响教师们正常授课。下课后,责任人把剩余粉笔收回,一个粉笔头都留不下。
哈,初一五班教室成了无粉笔教室,丢粉笔军团没有了武器,只能偃旗息鼓,狠狠作罢。
宽和厚道的班主任对我信任有加,交代我的第一项重大任务是组织开展升国旗仪式。新官上任,三把火期间,我干劲十足,信心满满,一点没有打怵:“陈老师,我会尽力组织好的,您放心吧。”
虽然升旗仪式我没有组织过,但我可不止一次参加过升旗仪式,没见过猪跑,我可吃过猪肉啊。
升国旗仪式共有三个环节:出旗、升旗、国旗下致辞。需要人员:主持、四位旗手、指挥、致辞人。一套方案在脑海中成型。
主持、国旗下致辞我来,主持词不用写了,现场发挥即可。我需要撰写国旗下致辞稿,讲讲革命先辈抛头颅、散热血、血染红旗,说说我们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努力学习,长大以后报效祖国。有了新生致辞的先例,国旗下致辞,对我而言,不在话下啦。
旗手需要两名高高帅帅的俊男和两名漂漂亮亮的靓女。男在后,女在前,各执国旗一角,男生升旗,女生护旗,我班七十多个人,选四位颜值代表不是难事。
指挥可是个高难度的活,我班文艺委员人长得漂亮,有特别擅长音乐,她当指挥再合适不过啦。
一切安排妥当,还有一周时间,用于准备和彩排,确保万无一失。佛系班主任亲自莅临彩排现场予以指导,对我们给予了充分肯定,湘北安西教练般出场,指点了下我这湘北队长几句,相当满意地乐呵呵回办公室歇着去了。
初一五班的升旗仪式顺利开展,中规中矩,没特别出彩的,也没有疏忽的地方,这是我第一次组织全校级别大型活动,为我将来从事省直机关公务员工作,组织全省级别的会议、活动奠定了不可或缺的基础。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实践出真知,一件又一件班干部的具体工作,一次又一次不同场合的经历,让小叶子我快速成长起来,自信多了,干练多了,精明多了,成熟多了。
天下之事,闻者不如见者知之为详,见者不如居者知之为尽。
——陆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