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晌午不到,7777名六甲力士就全部招齐了。因为此时,赵桓干脆将别院赏给了郭京,并且赏赐了一大堆的金银珠宝。孙傅自然也得到了赵桓的赞赏,慧眼识人。不过阿全始终没有引起赵桓的注意,自郭京听了阿全对韦嬷嬷的话之后,心里面开始打起了小算盘。这小子比我还能瞎吹,现在自己还未立稳脚跟,切不可让这小子抢了风头。自始至终,郭京将所有的功劳全部揽到自己怀中,并未提及阿全一句。
人都招来了,接下来就是训练了。要让这些人都听自己的,训练自然得要自己来。早在征兵登记之时,郭京就命人详细的登记了入伍者详细的身高体重,量体裁衣。这可是六甲神兵,自然也需要对得起这个称号的装备,阿全也被郭京定制了一件格外亮眼的装备。
张叔夜在朝堂之上几次想要请缨作战,确保当初一周之后不会乱了大事。赵桓没有驳了张叔夜的面子,对于他,赵桓显然是十分的信任。干脆命张叔夜为数日后的守城副将,辅佐郭京的同时,以防不测。张叔夜无奈,只得称病请假两日,这两日城中因为招募闹得沸沸扬扬。起初张叔夜还很好奇郭京会招一些什么样的人。可没想到他的徒弟竟然助纣为虐,就连上至六十多岁的老大爷,下至十几岁的小孩子都不放过。张叔夜四方打探,才知道,这郭京的徒弟原来是个打铁匠。
训练插不上手,郭京反而觉得阿全在一旁有点碍眼。这传道之术还不能过多的交给阿全其中的玄妙,干脆给阿全放了假。而张梦莲这边,自从阿全帮她过了验身之事,小环就嘱咐过,梦姐身体不适,需要调养。阿全心想明日就是入册大典了,不能打扰张梦莲的休息。自讨无趣,阿全回到了铁匠铺。
段紫菱依旧是那个段紫菱,欢呼雀跃的奔到阿全面前,挽着阿全的手叽叽喳喳的说着自己最近学习的打铁技术。
“你看,我也打了一把刀,可比你那把漂亮!”
阿全翻了翻白眼。
“那就请你把燕尾匕首还给我吧。”
段紫菱把燕尾匕首揣进怀里,嘟着小嘴,把自己打制的小刀递给阿全。
“咱们这是交换,之前我欠你一把,这把就当做是还你了。不过还需一个刀鞘,等我明日做了刀鞘我再送给你。”
阿全点了点段紫菱的额头。
“调皮的小丫头!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段紫菱没想到阿全竟然会主动碰自己,往日他总恨不得与自己保持三尺远的距离。可没想到今天,他竟然主动点了自己的额头,在她看来,这可是了不起的亲昵动作了。段紫菱涨红着脸颊,低头细声。
“好嘛,我去后院看看蒸的馒头如何了,你先忙你的吧。”
阿全没有在意,在他的心中,段紫菱就是自己的小妹妹。阿豹被选入了六甲力士,现在正在接受郭京的训练。铁鹰见段紫菱去了后院,走到阿全身边。
“阿全,弩箭这两日我与弟兄们加班加点,又赶至了两百支,只是这段紫菱姑娘总觉得有点奇怪。”
“哦?”
铁鹰小声说道。
“我觉得段紫菱武艺非凡,那日我阿虎交过过去,等我回来的时候,我发现段紫菱对于弓弩很是熟悉。若是平时也就罢了,可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我生怕这小丫头会生出什么事端。这几日兄弟们也去调查了她的身份,可让人奇怪的是,所有的线索都不是线索。你说,这段紫菱到底是何方高人?”
阿全在宫中也偷偷打探过,并未打探到段紫菱的任何消息。除非她用的本身就是假名字,可真若是这汴京城的大人物,都失踪这么长时间了,应该有点反应了。可这整个汴京城却没有任何关于失踪女子的消息。
“确实奇怪,先不管她,我觉得她对我们并无恶意,我能感受到。阿豹已经成了六甲力士,现在我们要关心的是几日后的那场荒唐闹剧!我能预感到,这荒唐闹剧将会导致汴京城破。”
说着说着,一想到几日后的惨像,阿全的声音忍不住大了起来。
“好一场闹剧!还不是尔等无知之人所导致的!”
阿全一看,正是张叔夜。张叔夜换了便装,头发须白,精神饱满,眼神之中透着一股杀气。铁鹰发现张叔夜来者不善,顺手拿起炉边的铁钳,挡在了阿全身前。
阿全明白,张叔夜是兴师问罪的来了。拨开了铁鹰,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
“小生莫雷无知,不知张将军所谓何事?”
张叔夜本是一人前来,回到家中越想越气,随即想出去散散步,透透气,没想到不自觉就来到了这登哥打铁,看到阿全和铁鹰在商量着什么。更是听到阿全说道荒唐闹剧,心中难忍,开口便骂。这时候又见到阿全竟然当做没事人一般,更是来气。
“还不是你跟郭京闹出来的好事!金军残暴,你们竟然连六十多的老人都要,十多岁的小孩都让你们招进去了。这不是让他们去送死么?”
阿全不以为意道。
“我师父可是天师,必将给予他们刀枪不入之功!张将军不必多虑,数日后您只需一旁观战即可。”
张叔夜跺了跺脚,狠狠的摆了摆衣袖。
“唉!误国呐!真是愚昧之至!唉!”
阿全却不得不这么做,郭京对于自己的不信任,不知这周围布了多少眼线。若真自己表示与张叔夜较好,免不了给双方都要惹来麻烦。阿全扫了四周,故意提高了声调。
“张将军,我师父可是天师,掌天数,执天兵,张将军还是不要多想了。您好好回去静养便是,几日之后,我师父定会率领一支六甲神兵将金军杀得落花流水,直捣金庭!”
张叔夜看了看阿全,真想上台阶拍阿全一巴掌。好好的贴身侍卫不干,偏要学不靠谱的旁门左道。终究还是退下了台阶,抬头看了看,登哥打铁。这等愚昧,这等头铁,活该一辈子打铁!
“你……真是有一个好师父!”
说罢,头也不回,朝着自己的府邸赶去。不远处,他的侍卫也已赶到,下午的阳光很暖,张叔夜的心却很凉。
铁鹰注意到了阿全的异常,不经意间走到了后院。张叔夜刚离开,铁鹰悄悄说道。
“两只老鼠,一只跟着张将军走了,一只被我敲晕了留在原地。”
阿全点点头,刚想回后院,却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
“莫老板!莫老板!喜事呐!”
韩大勇手中提着牛肉,酒坛朝着阿全奔来。
“韩大哥何事如此高兴?”
韩大勇瞄了周围一眼,轻盈的上了台阶,凑到阿全耳边,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老婆可能有喜了!”
“那真要恭喜韩大哥了,这不一直都是嫂子的愿望么?”
韩大勇掩不住脸上的喜悦,却是摇摇头。
“那倒是,可现在还有点不确定。毕竟时间短,这两日也请了宫中的太医看了看,太医也不能完全断定。可你嫂子稳了一些有经验的稳婆,可能这一次是真的有了!这可都是莫老板你的功劳啊!”
阿全尴尬的笑了笑,这顶帽子我可没有给你戴。韩大勇意识过来,将手中的酒和牛肉交给铁鹰,说道。
“莫老板别误会,我说的感谢就是那次天清寺回去之后,我觉得就是那一次怀上的!那还不是因为喝了你给的酒。那一晚,可是天翻地覆,地动山摇!后面我们都歇了,可没想到,你看……你看,这不就是你的功劳么!”
阿全明白过来,这太行山的那位药铺老板给的自己什么酒!韩大勇一看阿全仍然愣在那里,也不见外,拉着阿全就往里面走。
“所以我可是真心诚意来感谢你的。前两日你没在,说你在宫中当差。今天赶了个巧,韩大哥借你宝地,咱们喝个不醉不休!”
韩大勇的酒量很差,阿全不敢再讲药铺老板的酒拿出来,韩大勇一坛过后,便不省人事了。让人奇怪的是,一直未见段紫菱的身影,自从上了菜之后就不见了。眼看着夜幕降临,天色黑暗,阿全忍不住担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