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海将阿全送回了军营,自己急急忙忙的赶回了家中,虽然自己的妻儿已遭歹人毒手,只是家中还有一位躺在病床上的老娘,这段时间都是隔壁的林寡妇帮忙照顾着。
阿全回到军营,世人都说宋人重文轻武,其实不然。只有到了军营之中才发现,宋人还是尚武的,军营之中正在进行有序的训练。而武器库,武器作坊,火器作坊也设在了军营不远处。只是军营之中更多的是训练马下功夫,大宋缺马,也就不会拿更多的战马进行平常的训练了。
“阿豹,铁鹰呢?”
此刻,寨中青年都已经分发到了自己的衣服,很多人都已经换上了,只是都偷偷地把自己之前的衣裳用包裹包了起来。这些很多兽皮制作的衣裳都是自己第一次出门打得猎物的时候制作的衣服,纪念意义非凡。
阿豹与阿虎是两兄弟,平日里打猎的时候主要负责打探情况,因为两人都生的十分的瘦小,反而使得两人非常的灵活了。
“阿全,他换了衣服就急着说出去办点事情,说是你亲自交待的。”
阿全这才想起来自己对铁鹰的吩咐,其实就是想要铁鹰帮着找一家最好的铁匠铺,把自己手中的玄铁打成称手的武器。经过丛林之战一役,阿全发现宋兵所用的武器实在太差,有时候根本就砍不动辽兵的盔甲,若是遇着力气大的诸如陈大海的人,这点武器又容易卷刃了。
“好,那这样,阿豹,麻烦你帮我找两个脚程快的弟兄过来,我有要事交待。”
阿豹不敢耽误,直接在门口用土话叫唤了两声,两名与阿豹身材差不多的青年快步来到了阿全的面前。
“阿全,这两位都是靠得住的兄弟,而且平日里跑腿的工作也做得多,人机灵的很,有什么事情要做的吩咐他们就是了。”
说完,阿豹转身离开了军营帐篷。
“请问两位如何称呼?”
真怪自己来的这段时间没有多认识一些人,现在这么唐突的询问人家的姓名,实在有些不礼貌了。不过在寨中青年看来,这位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阿全已经彻底的征服了他们,他们也都是打心底对阿全服气,也就没有在意这么多了。
“我叫喀狼。”
“我叫喀鹰。”
阿全没有耽误,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封信件,交给了喀狼。
“喀狼兄弟,全寨人的性命就在你俩手中了。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将此信件交到寨主手中。交到以后你俩就不用回来了,一切听从寨主的吩咐。”
喀狼与喀鹰有点纳闷,可是既然阿全这么做,一定有道理。他俩从阿全凝重的眼神中也发现了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想必也是十分的严重。也就没有多问,回答的十分干脆。
“阿全放心,我一定送到!”
正当两人将要离开的时候,阿全叫住了两人。
“喀狼喀鹰,切记莫要这时候离开,等到晚上时分再动身,免得被人发现了。”
待到两人离开帐篷,阿全就叫来了阿豹。
“等到他俩离开之后,你到时候在军营附近找两套咱们的衣服,再找点动物尸体一把烧了,造点烧死的假象,千万不可让其他人知道他们离开了。现在还要麻烦你与阿虎去打探一下凤凰台的情况,不要太明显了,附近看看即可,小心有人跟踪。”
等到一切都安排妥当了,阿全看了看送过来的衣服,想着自己也该好好的洗个澡了。
……
“阿全!阿全!”
阿全刚刚沐浴完毕正在研究着这衣服该如何穿着,帐篷外面响起了陈大海的呼喊。
说起这衣服,阿全确实有些为难了,在山寨的时候,挂着空档跑了几天之后,自己偷偷的坐了一条内裤,这才让自己舒服了一点。可是眼前这宋服袖大而长,前襟平行而不缝合,处于半敞开状态,两腋以下直接开衩,并且腰间还配着一条勒帛束缚。挂着这个空档,如果迎风奔跑,必定是别有一番滋味了,毕竟这空间够大的了。
见着帐篷之中没有回应,陈大海又在外面叫唤了两声,只是这之前是在军营门口,此时已经距离帐篷不远了。阿全也懒得顾及自己的习惯,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客随主便吧。很快把衣服穿好,衣服宽敞倒也穿的方便。套好布袜,穿好木屐。
“阿全,这衣服还真是合适,好看的很。”
阿全本就是一个身高近一米八的青年,之前在山寨之中没有做多大理,整日里就是打猎,养猪,养牛。阿全也乐在其中,反而悠闲了。此刻好好打扮一番,倒也多了几分秀气。
“只是你这冠未带,怕是有些不妥。来,大哥为你戴冠!”
宋朝重冠,贵族男子成年都要行冠礼,被称作礼之始。而且宋朝讲究庶人服巾,士人则冠。看来这也是张知州对自己丛林之战表现的一种认可了。陈大海小心翼翼地将头冠戴在头顶,又看了看是否歪斜,确认无误之后,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不知陈大哥此时找我有什么事情,这时候可还没到晚饭的时候。”
陈大海拍拍头,说道。
“你看我这记性!我刚入城的时候还说怎么这么多人在街上呢!原来今天是中秋节!今天晚上可要好好的热闹一番了!这不,我娘给我做了一些月饼,这才想着拿点过来给兄弟你尝尝了。”
说罢,陈大海从怀中取了一个小包裹,里面包着两个月饼,跟现代的月饼大小无异。阿全正好感觉饥饿,急忙取了一块,正宗的绿豆月饼,香糯可口,清凉解暑。
见着阿全几下就将两块月饼吃了,陈大海的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陈大哥,你看也是我失礼了,既然已经吃了伯母的东西,自当去看望伯母一番。你看现在是否方便?”
对于陈大海,阿全是心存感激的,这种过命的兄弟,自是不能耽搁半分。
“好啊!只是……唉,罢了罢了!你跟我回去一趟也好,也算是认认门,以后多一处地方走动走动。”
“好,那咱们这就动身。”
临了出门的时候,阿全又借着上茅房的借口寻着阿虎借了一点银两,也好路过了铺子后买点东西带过去。
一路上,陈大海都十分的沉默,就是阿全在买肉,买水果的时候,也只是象征性的阻拦了一下,便也没去管了。阿全心中虽有疑惑,可是既然陈大海不说,自己也不方便问起。阿全看得出来,陈大海心事重重,双眉紧皱,似乎几次都想停下来跟自己说说,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阿全眼尖,竟发现陈大海的眼角闪现了点点泪花,很快又忍了回去。只是当陈大海与阿全对视的时候,陈大海还是努力的笑出了微笑该有的模样。
走过一条不宽不窄的街道,仅穿过一条巷子,就来到了陈大海的住处。这条巷子的宅子都是孙府,张府什么的,而陈大海的宅子就在巷子的最当头。再往外走就是一些不起眼的民宅了,而陈大海的宅子门头上也挂着硕大的牌匾,上刻陈府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