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盆地中……
数百定帐篷井然有序的搭建起来,峡谷中弥漫着让人充满食欲的烤牛羊的香味。金兵的伙食没有宋兵的复杂,酒肉结合就是人间最好的美味了。浦察面前的一张大桌上摆满了烤好的牛羊,鲜美的水果,五名轻纱半蒙面,身着丝绸的妙曼女子在桌前跳着妖娆的舞蹈。浦察用小刀切了一小块牛肉,扔进嘴里,没嚼上两口,咕噜咕噜的几口酒又下肚了。
今天的这场仗让自己很不痛快,本想着能够一网而尽,只是由于侦查的疏忽,没有看到另一侧摸上来的人和后面的红巾军。想到此处,浦察心中郁闷,抓起一个靠近自己还在跳舞的女子顺势倒在自己怀中。直到女子反抗不能而发出阵阵求饶,只是这求饶在浦察的耳中如同娇喘一般。女子无奈,细微的哭泣声打断了浦察的动作。浦察挑起女子的下巴,亲了一嘴,甚是满足。
“怎么?还不愿意了?你们男人都被我杀光了,现在你们就是老子的人了,老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哭什么?再哭我把你的眼珠子挖了!跟着老子吃得好穿得好,伺候好了老子,我让你们享尽荣华富贵!”
女子看着浦察暴鼓瞪大的双眼,心生害怕,又想到自己的男人死在浦察刀下的惨样,顿时停止了呼吸。这时候的女子,把性命看的比什么都重,至于重贞操轻性命,那又是在理学得到广泛推广之后的事情了。
看着女子甚是乖巧,这才满足的推开了女子。五名女子如同没有发生刚刚的事情一般,依旧随着音乐的想起翩翩起舞。浦察见此,刚刚的郁闷一扫而光,又兴致勃勃地吃喝起来。
此时,从账外进来一名传讯兵。
“报将军,完颜绳果将军来了!”
浦察刚刚起身,从账外进来一名魁梧的白胡子大汉,此人就是完颜绳果,衣着与浦察并无太多区别,只是年龄比浦察大了不少。此次与完颜婆卢火共同负责对西路军监战。除夕十分听得手下来报,浦察在峡谷中战斗并不顺利,这才带着自己的亲兵穿过李弥大的防线来到了浦察这。不过话说回来,李弥大目前的防线形同虚设,现在没有拿下就是为了让李彦仙回防,想要拿下李彦仙这员在第一次开封之战中立功的大将。
浦察唤下了舞女与众亲兵,帳内只留下自己与完颜绳果两人。
“绳果将军,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匆忙的赶过来了?”
在浦察的心中,自己对完颜绳果心生敬重,当初自己最开始就是在完颜绳果手下当一个小兵卒,是绳果一步一步的提携了自己,这才让自己有了今天的地位。绳果看了一眼浦察并无异样,放下心来,刚听闻浦察吃了败仗的消息,绳果担心浦察的急性子会做出冒进的措施。当见到金兵并未追击,并且谷中布置的井井有条,心知倒是自己多虑了。
“我听闻你吃了败仗,怕你做错事,这才赶来!”
浦察这时候一遍切着上好的牛肉,细致的放到一个盘中,递给了坐在软塌上的绳果。绳果接过盘子,满意的看了一眼浦察,自己培养出来的人倒是懂得孝顺。
“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吧。”
浦察不敢耽误,从头到晚将战斗的过程说了一遍,就是如何排兵布阵都细细道来。
“哦?宋满?此人倒是从未印象,没想到这所谓的义军比他们的军队还要厉害了,也真是可悲啊!看样子我们用不了几日就可大破开封府了。只是……你做的是正确的,虽然仅有千人,不过穷寇莫追,小心中了埋伏。我们重骑兵在草原上可以势如破竹,到了这丛林之中还是要谨慎的好。那现在探得消息如何了?”
浦察这才意识到自己派出去的斥候此时还未向自己汇报追踪的情况,对帐外呼道。
“来人,派出去的斥候怎么还没消息?”
正巧,一名斥候气喘吁吁地走进帐篷。
“报,已探得红巾军具体位置!”
斥候从背后的毛皮筒中取出一张地图,递给了浦察。这地图上明确的标识了阿全等人的具体方位以及周边的地形地势,河流走向等。浦察看了一眼地图,递给了一旁的绳果,绳果大悦,问道。
“好!很好!可能判断他们有多少人?”
“我根据他们所宰杀的猪羊的皮毛判断,他们此时应该不超过两千人!而且其中还有不少的小孩妇孺。”
这是金兵从小培养的本事,往往在侦查的时候,在不能靠近侦查的时候,可以通过对方的吃食,排泄来对敌人的数量进行简单的计算。
绳果满意的看了一眼斥候,赏给了斥候一只刚刚烤好的羊腿。待到斥候退下,绳果自信地对浦察说道。
“明日可以到那里架锅起灶吃午餐了!”
只是绳果等人不知道的是,这是唯一一个故意漏出来的斥候。阿全特意交待了下来,对于单独行动的,可以放之。
红巾军寨中……
吃饱喝足,也给众人打完了鸡血。虽然阿全对于李彦仙没有具体表态,但是李彦仙明白,既然阿全没有怪罪,那也就表示愿意接受自己了。待到众人各自回到岗位,或执勤,或休息。阿全叫来了宋满,刘定轮,李彦仙,铁鹰,阿虎,六人围坐在刚刚清理干净的桌边。
阿全将一张画满了各种标识的纸摊开在桌上,由于不大会用毛笔,字也都是写的有点歪歪扭扭。
“阿全兄弟,这是……”
李彦仙一眼就看出这是一套阵法,只是心生好奇,忍不住问道。
阿全点点头。
“这是我研究出来针对金兵的重骑兵的,拿出来探讨一下,看看能不能用。不瞒大家,我的人在外围已经发现了金兵的探子,我估计不到晌午他们就要到这里了。到时候肯定将会是一场恶战。我这也是赶趟子,临时抱佛脚了,大家看看这个阵法是否有用。”
刘定轮与李彦仙对阵法有一定的研究,宋满,铁鹰,阿虎就只是配合阿全的话了,更何况铁鹰,宋满压根就不识字,两人不断地挠着头,却又不好意思说出来,死死地蹬着桌上的纸,像要把这纸看穿一般。
刘定轮看着阿全所做阵法,摇了摇手中的羽扇,频频点头。
“此阵甚是适于丛林,只是时间尚短,不知能否起效。”
其实阿全的阵法就是抗倭英雄戚继光的鸳鸯阵,只是结合当年岳飞抗金所积累的攻击重骑兵的经验。这种阵法每小阵12人,两名手中各持盾牌,俗称牌刀手,用以阻挡骑兵善于的骑射,长枪。同时配备腰刀,亦可近身作战,主要负责掩护后队前进。然后一名队长居中,手执长矛,长矛上绑有一面旗子,负责观察指挥整个小阵的统一行动。在二人为镰刀手,手执长棍,棍长三米所有,棍的末端绑有镰刀,主要负责砍重骑兵的裸露在外的马腿。镰刀手身后紧跟四名长枪兵,左右各二人,主要负责照应前后左右两边的牌刀手和镰刀手。再跟进的就是两名手持大刀的刀兵,主要担任警戒,支援的工作,并且每人配备良弓利箭。最后还有一名火兵,负责火器的攻击,进行火力支援。只是现在没有趁手的火器,阿全将其改成了弓弩兵。
阿全详细的向众人说了这套阵法,直到口舌干燥,才算让宋满明白过来。
“好厉害的阵法!没想到阿全兄弟在阵法方面有如此研究,堪称诸葛的八卦阵了!”
李彦仙对阿全越是了解,越觉得自己对他折服。宋满还在沾沾自喜自己又学的一套厉害的阵法,却随口说出了现实的问题。
“我看厉害是很厉害的,不过我们没时间啊!”
这个问题正是大家的担忧,现在人疲马乏,若真如阿全所说,那现在就只有五六个时辰的时间了。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学会这么复杂的阵法,谈何容易。阿全看了一眼其余五人,大家都在看着自己,此时,阿全成了这些人的首领。
思索片刻,阿全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下定了决心。
“即刻让所有人立刻睡觉休息,两个时辰后进行训练!咱们几个就辛苦一下了,李将军,宋头领,还请两位在大家休息的时候讲军中力气大的人分出来,将善用刀斧的人也分出来。阿虎,铁鹰,你带领寨中兄弟去附近山上砍三百根长约三米,韧性足一点的树干,当然有毛竹是最好的了。刘军师,请您安排好寨中小孩老人妇孺的撤退,务必要在明早日出之时撤退完毕。此刻尚可让他们休息一下,补充体力。”
众人领命,而宋满又将原本留在寨中的人调了百名,与阿虎等人一同进山砍树,这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