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的瓜子在滕夏家基本稳定下来,现在基本一个星期炒一百斤瓜子。滕夏说,很多老师及家属都蛮喜欢磕她家的瓜子。
夏田又要忙家里的活计,又要帮她炒一次瓜子,还得分装,很忙。
虽然有俩个妹妹帮忙,也还是耽误了一些家里的活计。郭云英也只得过来帮忙。
于是周末回家,饭桌上,夏孝文喝着小酒对夏荷说:“你这生意蛮好的,赚的钱是不是得交家里一点,你妈她们都帮忙了。”
夏荷斜了她爸一眼说:“她们的零花钱我都给了,至于家里,你吗?为什么?”
自从瓜子炒的多后,她确实每星期会分给她们姐妹一些钱,不多,当零花钱,让她们自己存着。女孩子谁不爱美,谁不想吃个零嘴,家里肯定是没什么零花钱给她们的,特别是下面的三个妹妹,现在帮忙最积极了,都不用她讲,每个星期看到她,都争抢着帮忙。
她还得帮她添置点女孩子的必用品,在批发市场拿的,便宜点,哪样不花钱。
还有她每星期回来,都得改善下伙食,自己和家里人都需要,几个姐妹得长个子,老六得喝奶,不补奶水哪来的多。
她帮着指头给她爸妈算了一下帐,
她把夏孝文算的一楞一楞的。
郭云英拍了一下她男人的胯子说:“叫你嘴欠。”
夏孝文脖子一梗,两眼一瞪道:“赚了钱没说给我打点酒,老子田里还不累死累活的,养你们这么多。”说着还手握空酒瓶往桌上一顿。
“想喝酒是吧!早说啊!”夏荷对夏雨说,“去小卖部给咱爸打一斤酒,要好的,用你的零花钱吧!”
夏雨点点头,放下碗筷,拿起瓶子就往外跑。
小卖部也不远,一会就回来了。
夏荷接过来对她爸说:“想喝酒可以,适量,您也知道咱奶是怎么死的。”
“要你管起老子来了。”夏孝文拿过瓶子,怎么死的?他没生儿子,老娘气死的,抑郁死的。现在有儿子了,老娘却走了。夏孝文边喝边流起了猫泪。
郭云英气得又捶了他一下说:“再不给他喝了,这还流上了猫泪。”
夏云气呼呼地说:“这么爱喝,以后我们长大了,每人一月一壶,喝死他。”
郭云英‘呸’一下,拧着她耳朵说,“你个鬼女子,敢这么说你爸,你们哪知道做人的难处,人家儿子多的,你看家里的生伙(活计)一下就做完了,我们家就你爸一个壮劳力,都是女的,还都小,得好久。”
摇了几下摇床又说,“农村毕竟是农村,人丁旺也不受欺负。你们看腊梅一家出来,六个儿子,几扎实,在村里横着走。”
腊梅家她当然知道,只是和她家恰恰相反。腊梅家六个儿子,就腊梅一个姑娘。腊梅初中毕业没读了,成绩不好,好像学裁缝去了,这是农村一般女孩子的出路。
夏荷不以为然地说,“有事无事谁欺负你了,这么多儿子,娶媳妇都要娶穷。我们家多好,你等着收彩礼。”
“收难道不用赔啊!你个化生子,懂什么。”郭云英难得和几个姑娘聊天,笑着捶了一下她说。
这时夏孝文嚎了一嗓子‘娘啊!’,趴在了桌子上,把几个人吓了一跳,老六更是吓得哭了起来。
“这个怪物。”郭云英骂了一句,抱起老六来哄,吩咐夏荷和夏田把她爸扶到床上去。
夏雨和两个妹妹默默地收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