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还行。”齐修盯着电脑屏幕,不扭头地说:“我现在已经有一万多块进账,但需要提现才能到银行卡里。”
李桃李恩了一声,齐修的操作太快,她看着屏幕一知半解,有点没搞懂齐修到底是怎么赚的钱:
“你这是在给人做赏金任务吗?”
齐修点点头:“是的,这是学术交流阁。你觉得无聊可以去吧台开台电脑,打打游戏或者看看电影。”
李桃李心念一动,轻手轻脚的走了,很快她回来,把一瓶水递给齐修,有些不好意思:
“为什么说我未成年不准许上网啊?”
齐修:“……你和网管说临时上网,他会用成年人的身份证给你开的。”
“哦。”李桃李又蹑手蹑脚的离开:“不许笑话我哈,我这么大没来过网吧。”
齐修没回她,忙着屠版。
李桃李真觉得丢死个人,网吧上网都不会。她根据齐修的指示开了台电脑,登录齐修说的那个学术交流阁。登录注册倒是很简单,她浏览了一会,就明白这个论坛是干嘛的了。
上面的各种赏金叫她眼花缭乱,看着齐修秒进金斗,感觉挺容易的。心痒痒的她很快实践操作起来,但哪想到自己光是看文章理解都成问题,更别说什么给答案和建议了。
她三分钟就找到了几个错别字,还被别人给抢了。
李桃李再看齐修眼花缭乱的速度,有点灰心散气。但她自认为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花了近一个小时,憋出来一些建议,信誓旦旦发过去,就等着账户里来钱。
结果绑定银行卡时,系统提示说您的银行卡属于少年卡,只能用于公共机构。
她顿时懵了,然后是恼火,明明自己做临时工时,老板可以把钱打进来,而且为什么齐修能够使用?
她憋着气,像要讨个说法,对齐修道:
“为什么这个破论坛说我的银行卡是少年卡?不能绑定?”
还有四分钟,就要下机了,齐修看着账户里的十万多块,嘴角浮现一抹苦笑,看来自己还真是个骗子,大话王。
他的效率递减的厉害,后半个小时,几乎是强撑着的,眼睛都是血丝。
反正这最后几分钟不可能赚到剩下的十万块,他展展腰骨,听到李桃李的话,回道:
“少年卡是未成年人的父母作为监护人时给孩子办的吧?”
李桃李的卡是她读高一的时候,爸妈给办的。后来爸妈走了,她见这银行卡能够收到钱,就没想过换,也有上面牵系着回忆这方面因素。
她不解的问道:
“确实是这样。但为什么你能绑定而我不能?你难道比我大?”
齐修摇摇头:“我才十六。你用银行卡就行了,去银行申请的借记卡或者信用卡都行。”
李桃李皱眉:“但银行卡不都是十八才能申办的吗?”
齐修愣了愣,他没想到这个女孩在父母去世一年后还不知道身为孤儿的常识。
他声音平淡,却仿若惊雷:
“当你的监护人去世,你作为独立的个体存在于世时,就算你是未成年人,你也可以去银行申请银行卡。”
算是这个世界对不幸之人的一丝丝补偿。
李桃李仿佛明白了什么,她看着齐修,捂着嘴巴:
“你……你的爸妈……也去世了?”
齐修面无表情,不说话,算是默认。
两个人的距离这个时候似乎被若有若无的线拉近了。
他们在彼此身上都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沉默一会,齐修笑着打破气氛:
“你若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陪你去银行走一趟,至于你的少年卡……”
他顿了顿:
“人总要继续向前,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少年卡当做回忆保存下来吧。齐修有点羡慕,我连少年卡都没有。
李桃李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和你说句对不起。”齐修看着电脑上的时间,大概还有几十秒,屏幕就会因为欠费而变暗:“二十万我没赚到。”
真言点没用多少,一篇六万多字、价值一百万的论文也只用了他不过五百点。
这次的文章虽然多,但不长,加起来用了大概一千多的真言点,还是很划算的。
齐修并不心疼,他只是有点后悔自己的牛逼吹大了。
但几十秒过去,电脑还没关机。难道是黑心的网管良心发现?还是这个网吧在做活动?
他搓着手,兴奋起来,既然还没关机,那就接着干!
多上一秒就赚了网吧一秒的电费!
“我刚才给你的这台电脑又充了两小时。”李桃李突然开口:“我现在相信你有这个本事,而且由衷敬佩你的知识。你应该是个天才!”
李桃李眼神真挚,语气诚恳。到让齐修有点不好意思,我哪有真材实料啊?都是系统爸爸的功劳。
但他觉得很畅快,被一个女孩,曾经误会了自己,看不起自己的女孩给崇拜,这种感觉……
他谦逊的笑笑:
“谢谢。我刚才说给你赚二十万,现在才一半,你若是不嫌弃的话,再等我一小时。”
李桃李注意到了这句话的重点,齐修想把这二十万都给她。
她想了一秒,这是信息穿过耳膜通过神经递质到达大脑,然后开口说话所需要的一秒:
“不行!你的辛苦就是你的成果,这钱我不能要!”
齐修愣了:
“你这是要我再做一个轻言寡信之人吗?”
齐修抓住了这个女孩太过为他人着想的要害。果然,李桃李犹豫了。
他趁热打铁:
“其实我的梦想也是成为一名科武者,但我的泛零化数据比不上你,现在是2113。这笔钱就当我资助给你用来研究的经费,你若是真的炼出来更高效或者成本更低的存良药剂,那个时候再来补偿我。”
李桃李想了会,咬牙,她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重了些:
“这不可能的,我自己走投无路但不能把你拖下水,这二十万不能打水漂!”
齐修突然上前握住她的手,像冬天的寒冰,很冷。
但他没放开,紧紧握着,似乎想要把这个女孩融化:
“我之前不是说过,我来帮你么?你得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