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生只有周日有空,所以他想送美晨赶当天回南会的火车。华生头痛,美晨了解华生不喜欢坐出租车。两人出了楼,不时有认识华生的老师和学生。美晨和位历史系的老教师借了辆老式自行车,她看了看华生,拍了拍车后座:“我说你土吗!有的车不愿打。头又痛,来,姐带着你。”
“这……,”华生犹豫中。
“上来吧,”美晨先骑了上去:“我本来就是位姐姐,你上去坐稳,抱紧点。”
华生只好坐在后座,搂住美晨。
结果,一位几乎回头率百分百的大美女骑着一辆半旧的老式自行车,带着位衣着随意的文静教师出发了。反衬之下,给人一种恍如隔世的不真实感,但又是实在的。校园里不时有人好奇的看。华生搂着美晨温暖的细腰,不知为什么,忽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踏实。都市红尘,苦修经年,他何曾敢奢想有一天会有一个自己心爱的女子带着生病的自己行进在芸芸众生之中。
美晨不顾一路上的风光、目光,她也没有太和华生说话。今天就要离开华生,今后的路各自一个人去战斗,从华生失功之后,美晨就意识到自己必须迅速成长为一名战士!
地铁站到了,美晨把自行车交给华生,“身体这么不舒服,明天不要起早,好好睡一觉,回家调养,不会有人能挡住你的。”
华生看着美晨的目光,笑了一下,“我会的,我明一早有课,还有A国院士讲座,老年健身比赛。后天就可以回家休整。”
“不用管他们,明天就回去休息吧,华生你一但恢复,整个世界都会是你的。”美晨的眼神闪烁出了睿智的光,华生突然觉得有点看不明白美晨。
“嗯,你回去多保重!”他握了下美晨的手。
美晨过来紧紧地拥抱了一下华生,足足有一分钟,什么也没有说,扭头向地铁站走去,没有回头。
华生看着美晨的走远的倩影,他突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但一阵头痛袭来,他只好回身骑车离开了。
星期一刚一上班,田世明在办公室就接到一个电话,是宏远市日报社打来的,说是柳华生老师在四海搏击威震世界武坛,日报社要跟踪采访华生的现状和工作生活环境。
田世明心里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吱吱唔唔了几下,赶紧说:“柳老师最近身体不太好,现已经回老家了,对,休息多久不清楚,对,你们别来,是,他已经走了。”
华生本来一早起来已经出了门,刚开门,手机就响了,“华生啊!我田世明。你今儿不用来上班了,多给你一天假,回家好好调养。”
“田院长,不是还要参加……,多一天假要补手续吗?”
“不用,不用,你回去吧,有事打电话。”田世明一反常态,居然多给了一天假。华生看看外面天空,怎么回事儿,哪里变化了吗……?
从宏远开往龙都的高铁上,靠窗坐着一位气质非凡的美女,她怔怔地望着窗外,不知在沉思什么?美晨和华生一别,在给宏远日报社一个同学通了个电话后就直奔龙都而去。
星期一上午的龙都,天空中云层密集,燕子低空中掠过,一阵狂风袭来,树冠乱晃,看来一场大雨即将到来。在龙都军区大门外,一位身着白色连衣长裙,头扎马尾的姑娘从一辆出租车里下来,风把她的红纱巾和白色长裙吹得猎猎飞舞。她和门口的卫兵使劲得沟通了一会儿,卫兵示意她站在一边,然后拨通了座机。
雨还是下来了,豆大的雨滴,开始是一滴、几滴的砸在了地上。很快就噼里啪啦的倾盆而下。这姑娘只好避在不远处的一处檐下,雨中隐约看清她绝色的容颜,此人正是姜美晨。风雨如注,雨借风势,很快路上已经是哗哗没脚的流水,行人瞬间都几乎消失不见。
美晨抱着双臂,企盼的望着军区大门,大雨磅礴未见一人。她环抱双臂来回踱着步,不时看看大门,还是没有人出来。大雨整整下了两个多小时,才逐渐雨势转小。美晨站在那像个美丽的雕像,有时会有司机停下车喊:“美女,坐车不!不要你钱。”
美晨笑着摆了摆手:“谢谢,等人。”
直到正午,阳光整个的出来了,龙都夏天的天气真可以用任性来形容,阳光很快就破开云层,光芒四射。就住雨半个多小时,天气就又热起来,蝉又开始聒噪起来。水去人出,车水马龙,我的妈呀,又开始热起来了。
美晨又到卫兵那沟通了一会儿,卫兵看了一会儿美晨,本来一般不会反复打电话的,但是见美晨实在是虔诚,就又拨了一个。
美晨只好又站在附近等,不知为什么,她不想吃饭。她有时会看手机,但是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有回复。又是四个多小时过去了,美晨都有些站不住了,头发粘在额头,她美丽的大眼睛眯成了细长丹凤眼。突然手机使劲的响了起来,美晨一下睁开了凤眼,她赶忙接了手机。不知电话里说了什么,美晨开始过了马路,找到一家西餐厅靠窗坐着,她先要了一杯热茶。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一位身装白衬衫和九分裤的女子英姿飒爽的从龙都军区快步赶了出来,天色已近傍晚,这人正是肖剑玉。剑玉直奔美晨的餐厅而来。两位美女见面,相视而立,一位超凡脱俗,一位英姿飒爽。二人倚窗的座位,连餐厅服务员都不禁感到气场非凡。
隔着窗,只能看见二人对坐的样子,龙都的天空渐渐进入了傍晚,华灯初上。西餐厅内二女仍然在不停的交谈。开始本来还是略带一点拘谨和严肃,或许大家年龄相近吧!慢慢的两个人也就放开了许多。有时会看到剑玉在认真的倾听,有时会看到美晨在认真的倾听。偶尔的会看到美晨神色低垂又或笑语连声。人们不经意看到她们,都会为她们的气质容颜惊为天人,以为是一对闺蜜在畅谈。
约摸着过去了两个小时,最后剑玉神色凝重的打了一个电话,她说了一会儿,又把手机交给了美晨,美晨神色郑重的接过手机。一番对话后,二人一先一后走出了西餐厅。
在路边,两人握了握手,“真得很感谢,打扰你们训练了。”美晨面露歉意。
“那里,真正感谢的应该是我们,你不来或者会影响我们的最终比武。”剑玉摇摇头,“我还是叫雷电送你,你认识他的。”
“不用客气。”
“应该的,你这次来关乎我们特战队的任务。”剑玉拉住美晨,她又拨了一个电话。由于白天的大雨,晚上龙都的街上还有一份潮湿,灯光掩映下,水渍上斑斓模糊。二女站在夜色微风下等车,一时无语,空气中有着一丝不易言语的微妙。
一辆军车开了出来,美晨睁着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注视着剑玉,像要看穿剑玉一样:“剑玉,华生天纵英才,如果我拖累到他的话……,将来即使你们能……,我也会祝福的!”
剑玉英挺的脸突然掠过一抹红色,但马上就消失不见:“想多了吧!美女,缘份谁会说得清!”
二人上了车,五光十色的灯光掩映在水面,车开进了斑斓的夜色中,越行越远,就像是驶进那看不清楚的将来……。
靖师大医学院为了欢迎菲力普斯院士,可谓是大费周章。首先是借了学校最大的报告厅礼堂,医学院上下教职员工全员参加,条幅,板报早就摆出来了。田世明前一天就和牛副校长去机场接机了。田世明非得让曹艳也得去,全程陪同拎包,带上郝不凡还有一个外事办的翻译。
菲力普斯其实是个灰白头发的白人老者,六十五岁上下,个头不高,略微有点驼背。一动脖子和脸上的皱纹特别多。牛副校长陪着进来,田世明点头哈腰跟后面,郝不凡点头哈腰跟在田世明后面。
这是菲力普斯这个月第二次来靖州师范大学。内中的原因很简单,寻找治疗奥布里的方法。菲力普斯自从会同其他十八位A国院士和华生签定赌约,回国直接查找到奥布里的病例和化验诊断结果。他的脑海里回忆起华生现场只是看看他的舌头就可以分毫不差的说出他的病情。对于这个华夏青年菲力普斯非常好奇,他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做到这一切的呢?
虽然是在世界排名第一的里奥医疗中心,拥有世界上最先进的机器设备。菲力普斯根本就没有把握治愈奥布里的胰腺癌。对于奥布里的胰腺癌就是放化疗,可是感染和免疫力降低都会是不可避免的问题,用抗生素就又会有不可知的副作用。总之,对于菲力普斯,治疗胰腺癌毫无把握。
他不想等半年后,拱手让出象征着A国院士名誉的一座大楼。这件事会轰动世界,而那座大楼会成为一个标志。为什么不能提前去华夏取到这个方法呢?菲力普斯很快就返回华夏,他寻找了很多医院的中医,有的很能吹,有的名气很大,结果和A国的西医治疗方法是一样的。最后还是迫使他转回到靖师大。
进来以后,田世明鼓掌欢迎,大家都鼓掌欢迎。接着是牛副校介绍了菲力普斯的成就和头衔。田院长又介绍了牛副校的成就和头衔。所有的老师和参加博士都仰望着这两个大牛。
终于到了菲力普斯开始学术报告了。
但其实还是那一套,没有什么新鲜的,西方的医学仪器已经更新迭代几轮了,但是医学理念近百年没有什么进步。
老师和同学们都听得很认真,因为又讲又翻译的,要听两个多小时。
菲力普斯看向现场的人群,那个让他记忆深刻的文静的华夏青年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