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级神经中枢活动失调引起的神经衰弱性头痛。”在询问过我一系列头怎么疼哪里疼疼多久是否失眠有无多梦的问题之后,傅予得出了一个拗口的结论,“近期如果失眠症状没有好转的话,建议去看心理医生。”
“我这是心理疾病?”我问道。
“不排除。你之前也有过类似情况,但那个时候更多的原因是病理性的,车祸后遗症的影响也不能排除,你要是有空,这两天去做个脑部CT再来找我。”
傅予说得平淡,我听着却心头发怵。
张斯达面无表情地说:“傅予,琰琰在国内这段时间,还是得辛苦你。”
傅予的回应连声调都没变:“不辛苦,反正也不是第一回。”
这两个人的交流表面上看仿佛没有感情,实际上听上去却带着一丝有故事的味道。
我问:“傅予,你是什么时候回国的?”
傅予看了看张斯达,张斯达看了看我,我这次把这两个人都看了一遍。
傅予说:“一四年,怎么了吗?”
“哦,没什么,好奇问一问。”
2014年,正是廖飞从寰宇总部调到洛杉矶分部的年份。
思忖了一番,我说:“我在想我失眠会不会和我回国有关,因为太久没回国,这些天又跑了不少地方,习惯了就不会失眠了,或许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傅予冷静的目光盯了我两秒,说:“所有疾病在没有被确诊之前都不严重。”
“哈,傅医生,说得对。”我眨了眨眼。
一旁的张斯达站起了身:“咳,傅予,今天就这样,你吃饭了吗?要不留下一块儿?”
傅予道:“不了,我要回去把步跑完。”起身要走,他顿了一顿,“你的喉咙?”
张斯达说:“我没事,你走吧。”
两人一个走一个送,配合好不默契。
等到张斯达返身回来,我已经在换衣间换好了衣服。
“你现在倒是有力气了。”张斯达的声音从玻璃门的方向传来。
我拎着手中换下来的长裙,走向了他:“何止有力气,简直身轻如燕。”
~~~~~~~~~~~~~~~~~来自傅予“辅助我也是专业的”的问候~~~~~~~~~~~~~~~~
见过傅予的第二天清晨,我就被张斯达强行带到了医院。
一个半小时后,我们又和傅予见了面。
傅予这回穿着一身睡衣,还是双手抱臂,一脸冷漠地看过我的CT图片后说:“没什么问题,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昨晚还是做梦了,这样是不是得去看心理医生?”
“你醒了?”
我摇了摇头。
昨晚又是和前几日一样的梦,我对那条路,那处悬崖还有那片海,已经没有了新鲜感。
“看你意愿,可以确定的是你现在没有受到车祸后遗症的影响。”目光在我的CT图上又过了一遍,傅予问:“你现在,还存在记忆缺失的情况吗?”
记忆缺失?
“你是指什么样的记忆缺失?”
傅予转头看着我:“看来是存在。”
张斯达说:“傅予。”
傅予看了他一眼:“这只是正常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