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见我如此反抗挣扎,却还是没有一点要放手的意思。
“莫不是日日看着你的相好佳儿师姐,今日就错把我当成她了?!”我愤怒地高声大喊着。
九千岁闻言身子一顿,目光也有点怔愣,趁这个空挡,我挣脱了出来,九千岁一个转身又抓住了我的胳膊,探寻地问道:“你这是介意佳儿?”
“我介意什么?我看你是疯了,放手。”我甩着九千岁抓着我胳膊的手,谁知,九千岁就是不放手,深褐色的眸子直直地盯着我,若有所思,我再次试图甩开他的手,却依然没有成功。我继续愤怒地说:“你一直抓着我不放手是什么意思,若是你春心荡漾,你自是可以去找佳儿师姐,你来我这对我这样是做什么。”
九千岁没有松开我的意思,却终于开口:“看来你是介意佳儿,你待在房间里说自己不舒服,既不出去,也不吃饭,就是因为这个。”
“我不是。”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九千岁没有移开目光,一直看着我的反应,突然,他轻笑出声,面上表情变得有点得意,便道:“今日这是打翻了醋坛子了。”
“九千岁,你误会了,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你该干嘛干嘛去,你现在这般对我,已经让我很是恼火,麻烦你,别再继续给我添堵。你爱找佳儿师姐也好,去干嘛干嘛也好,总之,莫要来烦我。”我没好气儿的说着。
九千岁突然大笑出声,我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很好笑吗?是不是得了什么疯病?九千岁独自笑了一会儿,见我看他的这种怪异眼神,便说道:“石榴啊石榴,你终于开点儿窍了。”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我有什么需要开窍的!”我看着九千岁这幅奇怪的样子,不禁皱起了眉。
九千岁手上一用力,便一把将我拉到了他的怀里,轻轻开口道:“这么久你都对我整日里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一个佳儿便让你暴露了心思。”说完,九千岁又将脸向我靠近了几分继续道:“若是你看着碍眼,我打发了便是。”
我别开脑袋,有点慌乱地说:“我哪有什么心思,打不打发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看来你是口是心非,却还是被本仙说中了。”说完,九千岁又轻笑了两声。
我扭过头来立马瞪着眼睛道:“我承认,我是看到佳儿和我一样的面容天天在面前有些不悦,但并非所说的什么打翻了醋坛子,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只是一样的面容,有何可不悦的?”九千岁还是笑意盈盈地卡着我。
“好了,不要再因为这点小事不吃饭,区区小事,本仙会把这件事情处理好的。”说完,还没等我反应,九千岁便松开了我,转身径直向屋外走去,留下我一人还在原地发呆。
出了屋的帝寅,嘴角微微弯起一丝弧度,看到石榴这般反应,帝寅心情变得甚好,素日里石榴看起来并不买自己的帐,这么多年过去了,石榴也看起来并未对自己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谁知这佳儿的到来,倒是看起来把俩人的关系拉的微妙了几分,这让帝寅有点喜不自禁。
帝寅踱步回到书房,天色已暗,他吩咐婢女将佳儿叫到书房。
佳儿得知帝寅叫她,便在卧房里对着镜子又梳理打扮了一番,聘聘婷婷地来到了帝寅的书房,看到帝寅正在桌案前翻阅着典籍,佳儿轻轻上前,走到帝寅身边,刚要伸出胳膊扑到帝寅的怀中,却听帝寅冷淡地开口:“莫不是忘记那日本仙说的话了?”
佳儿闻言,身形顿了顿道:“寅郎说的是?”
帝寅头也没抬,继而冰冷的声音传出:“你可知道自己的身份?”
佳儿闻言,便立马退后两步,低下头,微微屈膝,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道:“是佳儿逾越了。”
帝寅这才抬了抬眼,放下了手里的典籍,轻轻拿起案几前的茶杯,轻轻吹了吹又啜饮了一下,才开口:“你是本仙的徒儿,本仙自是不会亏待于你,只是,这徒儿的位置是怎么来的,你也心知肚明。”
佳儿闻言,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泪眼汪汪地开口:“师傅,啊不,仙上,是佳儿犯了什么错吗?”
“未曾。”帝寅冰冷地声音传达到整个书房,更觉这书房冰冷了几分。
“那仙上想让佳儿做什么,佳儿照做便是。”佳儿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仰面看向帝寅。
看到这张和石榴一模一样的面容,着实是让帝寅微微有些动容,但毕竟,相似的也只是一副躯壳而已,帝寅望了望那张熟悉异常的脸继而开口道:“天后幺女的下落不明,本仙命你继续追查,这次不能坐以待毙。”
佳儿听罢,竟泪声俱下,一边哭着一边说:“佳儿只想待在仙上身边,侍奉仙上,佳儿对仙上绝无二心,佳儿能不能留在仙上身边,佳儿做回婢女也甘心,只要能留在仙上身边,佳儿什么也愿意,此事可以找比佳儿有本事的人去,佳儿也才回到仙上身边不过几日而已。”
帝寅微微皱眉,声音更加冰冷了几分道:“本仙培养你多年,你跟在本仙身边修行了这么久,莫不是本仙使唤不得了?本仙命你四处搜罗寻找,这次定要找到天后幺女的下落。”
谁知,佳儿闻言竟话锋急转,突然脱口而出:“仙上突然又要赶走佳儿,莫不是就因为那株石榴精?”
帝寅紧紧皱起了眉毛声音里带着微怒和冰冷道:“注意你的分寸,退下吧。”
佳儿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惹恼了帝寅,这些话,也都不是自己该说的,佳儿站起身,擦了擦眼泪,便领命向外走去。于自己,只不过是帝寅的一个玩物而已,本以为几千年的陪伴,帝寅不会对自己无动于衷,却不想,自己面容真正的主人出现了,这打破了佳儿所有的梦想和憧憬。今日,只是那株石榴精未曾出来用饭而已,全东陵仙所上上下下都忐忐忑忑,连帝寅都要立刻将自己打发走,佳儿愤恨,羞恼,整个人从内到外都像掉进了冰窖。
佳儿离开后,帝寅自己坐在书房,回想着石榴今日的模样,不自觉地微微笑了起来,就此看来,认为石榴也并不是对自己无意,刚才对待佳儿似的冰冷,一扫无语,连整个书房都随着帝寅的微笑,变得温暖了几分。
又是一个失眠的夜晚,我看着窗外的星辰,陷入思绪当中。今日真的是一反常态,自己到底为什么不待见佳儿,自己也理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九千岁说自己打翻了醋坛子,怎么想,都觉得并不是如九千岁所说,可是回想九千岁的轻啄,又有点不知所措,越想,心越有点跳得快了几拍。又不是第一次,九千岁做这么无耻的事情也都成不是一两次了,有什么可回想的,越想心里越奇怪,越烦闷,索性翻了一个身,赶紧睡觉。
可是这一夜,辗转反侧都难以入眠。今后该是什么心态面对佳儿呢?匣子里的夜明珠,散发着璀璨的光亮,向那边望去,看到那个夜明珠,我就联想到了那个御子清,那银白色的蛟龙真身,如清风一般出尘的男子,温如如玉...
昨晚思绪缠绕,很晚才睡着,以至于今天都日上三竿,我还赖在床上没有起来,谁知又是阿玺的声音将我硬生生地唤起。“石榴,石榴,你怎么还未起身?”
我揉揉眼睛,有点不情愿地坐起了身子道:“又怎么啦,我都还未睡醒,你就这般吵吵嚷嚷。”
阿玺跑到我跟前,摇了摇我的胳膊说:“石榴,今日一大早佳儿便离开了,你说这是为什么呀?”
“走了?这么一大早的走了,这是为什么呀?”听了阿玺的话,我也很是震惊,立马清醒了几分。
“听说是昨晚被二哥哥叫到书房一趟,然后今日一大早就不见了踪影。我说二哥哥是最在乎你的吧?他肯定是见你不去用饭,猜到你是心里不舒服,找个借口就把佳儿打发走了。”阿玺理所当然地说着。
我一听,赶紧穿上鞋子就往外跑,问过婢女九千岁的去向,我便来到书房,人还没进来,我便张口喊着:“九千岁,九千岁,佳儿一早走了,是你干的吗?”
九千岁负手而立,站在窗户旁看着外边的景色,见我冒冒失失地跑进来,便转身看向我,“你看你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像什么样子。”说完,九千岁上前两步,刚要抬手,我就向后躲避着。九千岁见状,又向前迈了两步,抬起手就擦起了我的嘴角,一边擦一边说:“下次能不能先照照镜子擦擦口水再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