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晚未曾休息好的刘玉亭,今天早早地便起了床,然而脸上却看不出来丝毫疲惫。
急于想要寻找到许平君下落的迫切心情,促使他异常兴奋和紧张,心中只是想着尽快找到那娇羞可爱的意中情人,即使丢了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按照昨夜盘算好的计划,刘玉亭匆匆来到澓家大院中。
张望之正在扫地,赵长信也刚刚收拾好行装准备离去。
他见到两位兄长正好都在,也顾不上他们各自还在忙碌,忙拉着二人进了前院厢房之中,随后把门关上。
“三弟,今天你这是怎么了?如此神神秘秘、怪古稀奇的?”赵长信看着反常的刘玉亭,笑着问道。
“小弟遇到了件棘手的事,还请两位兄长鼎力相助。只不过此事有些危险,不知二位是否愿意随小弟一同前往?”刘玉亭面带窘迫地看着赵长信和张望之。
“三弟何时变得这般扭扭捏捏的了,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咱们兄弟三人,你的事便是我们两位兄长的事。”张望之心想刘玉亭如此直言恳请,此事一定难缠得很,但是作为兄弟,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作难而袖手旁观。
“就是,就是,三弟不必不好意思,都是自家兄弟,有话就请直说。”赵长信也随声附和着张望之。
刘玉亭见两位兄长对自己毫无芥蒂,听说他有了难处之后,更是二话不说,古道热肠地欲要拔刀相助,心中万分感动。
于是他也坦诚相待,把自己的身世、被黑衣人擒走后的遭遇以及这两天以来皇宫中发生的事情统统说了出来。
赵长信和张望之听得目瞪口呆,过了半天才缓过劲来。
二人对刘玉亭长期隐瞒自己的身世并无半分责备埋怨之心,反而深深地同情起了这个令人怜惜的三弟,心想他家中遭遇如此惨绝人寰的重大变故,若是换作自己也是不愿意对其他人提及的。
“想不到三弟一直隐瞒,是因为有着如此悲惨离奇的身世,看来生在帝王家不止是表面上的荣耀光鲜,更多的则是浸透在骨血里的无可奈何啊。”张望之不禁为刘玉亭的遭遇哀叹。
“三弟,你不会是想让我们帮你进入那地下通道,去寻找许姑娘的下落吧?”赵长信知道救人要紧,这许姑娘失踪的时间越长,就越是凶多吉少,否则刘玉亭也不会一大早就开门见山请求两人相助,于是便长驱直入地问道。
“小弟正有此意,光是那地道两头的石门和巨大织机,小弟一人是绝不可能搬得动的,更何况不知背后是何等厉害的刺客劫持走了许姑娘,我这点本事兄长最是清楚,若无你们帮忙我只能望地道而兴叹了。”刘玉亭诉说出自己隐藏的身世之后,如释重负,对自己昨夜预想的计划也是直言不讳。
“那未央宫警卫森严,出了皇帝遇刺的大事之后,盘查得更为紧密,我们如何能够进得去?”张望之皱着眉苦苦思索着。
“这个就不劳二位兄长费心了,小弟早已备下宫内黄门衣物,就是得委屈二位穿上,冒充宫人跟随我混进未央宫。”刘玉亭说着,便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两套衣服。
“如此还有什么可说的,我们换上衣服这就随你进宫,救人如救火,万万耽搁不得。”赵长信苦练了将近一年的武功,早就跃跃欲试想大展一番拳脚了,再加上他从未进入过皇宫,虽然此行是为了救人,但还是忍不住兴奋得跳了起来。
“嗯,现在街上的盘查监控比平日更为严密,料那几个黑衣人也不敢在这个风口浪尖的时候再来行凶,先生这边可以暂时放心。”张望之见刘玉亭早有准备,先生这边也暂时不用操心,便放下心来。
三人计议妥当之后,张望之和刘玉亭便向澓中翁告了假。
陈无霜见三个哥哥要一起出去,还道他们要一同去玩耍,也闹着要去。
张望之再三编着谎话敷衍,最终答应第二天带她去城外游玩,才算把她哄住不再跟随。
赵长信和张望之换上黄门的衣服,两人胡乱嬉笑打闹了一番后,便随着刘玉亭走出澓家,不一会功夫就到了未央宫北门前面。
见到门口众多禁卫士兵层层聚集,各个盔明甲亮、手按佩剑,三人心中难免紧张,尤其是从未进过皇宫的赵长信和张望之,手心里攥的全是汗水。
“站住!来者何人?清晨进宫有何要事?”一个禁卫统领叫住三人,进行盘查。
“在下掖庭刘病已,这二位是掖庭杂役,随我出宫办事,事办好了不敢在外耽搁,急着要回宫交差。”刘玉亭虽然也是紧张,但他毕竟是在这皇宫中长大的,却也镇静。
那禁卫统领显然隐约知道刘病已的身份,不再对他进行盘问,转过头来对着赵长信问道:“出宫所办何事?”
赵长信本来就紧张,又加上事先并未想到会被禁卫诘问出宫事由,经此突然一问,不由得憋红了脸,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看着刘玉亭,盼望着他能想出办法脱离困境。
“出宫采买……”刘玉亭话才刚说到一半,便被那统领大声喝止。
“我在问他,你罗嗦什么?”
“统领,这刘病已是久居掖庭的皇家宗室,想必不会与那件事情有关吧?”一个平时与刘玉亭熟络的北门禁卫,看见几人僵持在那里,便走上前来解围。
“要你多事,如若放过可疑人员进宫,出了事你担得了责任?”禁卫统领见赵长信回答不出,心中顿时起疑,一边斥责着那过来解围的部下,一边继续恶狠狠地向赵长信追问,“到底出宫所办何事?为什么不说话?”
眼看着赵长信在对方的连声逼问下马上就要露馅,就连刘玉亭都急得头上汗水直往下淌。
“在下掖庭令张贺,他们随我出宫去采买制作名册的丝帛。这两人是新入宫的黄门杂役,都是乡下人没见过世面,被人突然一问就懵了,阁下就不要盘查了吧?”只见张贺不知何时出现在那禁卫统领身旁。
“哦,原来是张令丞,果是随尊台出宫办事,那还盘查些什么?”那禁卫统领讪讪地向着张贺施了一礼,冲着下属挥了挥手,示意放行。